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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35:20 作者: 揪住
待周硯景去側室後,白玉並著紫珠進來。兩人幫著將她將沉重的發冠取下,細緻地取下餘下釵環。
髮髻散開,溫池雨肩上頓時輕鬆許多,這才有空打量這新房。
撇去為成親準備的紅綢與「囍」字,房內皆是姑娘家喜歡的暖嫩顏色,處處都能瞧見她喜歡的擺設。
先生情意,可見一斑。
「姑娘,閉眼。」溫池雨閉上眼,紫珠和白玉又配合著,將她面上的妝容擦淨,接著為她褪下繁瑣精緻的嫁衣。
周身束縛盡除,舒服地喟嘆一聲。
「王妃,請往這邊來。」
紫珠走在前面,熟稔地領著她們進了浴間。
紫珠是長公主府里就陪著她的婢女,溫池雨以為是長公主安排著指給她的,現在看來,分明是先生為她打點好的。
浴間極為寬敞,浴池裡的東邊竟有兩座石雕含珠蛟從口中源源不斷地吐著熱泉,熱霧繚繞。
浸在泉水中,一日的疲乏全數消解。
再入屋內時,紫珠和白玉都沒有跟著。
天色漸晚,周硯景坐在桌邊,看她一步步走來,灼熱熾燙的眼神仿佛要將她看穿。
新婚,就連寢衣都是喜慶的紅色。鮮艷的紅襯著皎白的面容,攝人心魄。
「先生不要再看了。」溫池雨忍著將臉捂住的衝動,絞著髮絲一步一步地挪到桌邊,剛一坐下就把頭埋得深深的,將自己藏起來。
周硯景知道自己嚇到她了,屏氣凝神,壓住過於炙熱的眸光,清潤一笑:「王妃叫我好等。」
提起這個,溫池雨更羞了,池子裡太舒服,她竟不小心睡過去了。
「還是先用膳吧。」盼望著先生不要再說這事了。
「好,王妃辛苦了一天了,多用些吧,一會兒還要累呢。」
溫池雨猛地抬頭,紅透的臉頰一覽無餘,睫羽顫得厲害。
周硯景暗自懊惱,不該如此失控。
卻不想,溫池雨梗著聲道:「先生不要如此生疏。」
周硯景失笑,他的珍寶啊,這時候了,竟還在意這個。
「王妃喜歡什麼稱呼。」
「淼淼……」貝齒反覆咬磨著唇角,低聲囁嚅。
宣朝女子十五及笄之時,會由家中長輩取個小字。除了親人外,只有其夫君,才能喚其小字。
從前世知曉身世起,到如今,再沒有人親昵地喚她淼淼……
「淼淼。」
真是好字,尤其襯她。
薄唇輕啟,將此二字含在唇齒之間。
悠悠蕩蕩飄入溫池雨耳里,眸中竟激起一層水霧。
「淼淼忘了嗎,淼淼的眼淚最為寶貴。」心疼她坎坷的身世,微熱的唇貼上她濕潤的眼角。
這是欣喜時難以自抑的淚水,溫池雨綿綿問道:「先生喜歡我喚你什麼呢?」
「淼淼叫什麼我都歡喜。」
「那……鄭硯?」溫池雨逗他。
周硯景點點她的眉眼:「淼淼真調皮。」
多虧這段插曲,用膳的氛圍輕鬆了許多,溫池雨也不如之前那般拘謹。
飯後,周硯景陪著她漱了口,牽著她坐到榻上,將她環在懷中。
溫池雨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夜還有事未完……霎時間,臉上飛霞,眼神閃躲著,不知道該往哪處看,緊緊攀著周硯景的脖頸,仿佛抓著救命的稻草,喃喃道:「先生。」
「淼淼不怕。」
沙啞的聲音一遍遍地喊她的小字,耐心地撫平她的緊張。
溫池雨蜷縮在他懷裡,竟覺得之前那杯合卺酒的後勁上來了。
對,定是酒勁上來了,不然她怎地昏了頭,主動勾散了腰間的系帶。
周硯景本就隱忍著,忍得辛苦,額角青筋都凸顯出來。
她無意的動作,像是在乾燥的秋後,信手往蒼茫的草原上丟了一個火摺子,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掠奪般堵上貪想許久的唇,汲取其中甜蜜。
嗚咽間,俏臉皺起,溢出驚呼,轉瞬間被帶著薄繭的大掌奪走了思緒。
屋外的白玉和紫珠聽著斷續的嬌柔聲羞紅了臉,久久方歇。
紫珠立即反應過來,起身候著,等待主子們呼喚。
等了半晌,王妃嬌柔的嗚咽聲起伏著再次傳出。
白玉惱了:「姑娘身子骨那般瘦弱,景王怎地不知節制。」
紫珠趕緊捂住她的嘴,防止她驚擾了主子。
良宵苦短,芙蓉帳暖。
雲消雨歇,溫池雨鬢髮浸濕,寢衣凌亂地披在身上,細弱的雙臂綿軟地環著周硯景的脖頸,由他抱著去了側室沐浴。
她耗了許多力氣,沐浴時手腳都抬不起來,任由周硯景擺布。
迷糊間想起一件事,柔嫩的嗓音泛著啞:「先生怎地不累?」
明明是他比較辛苦啊,怎麼到頭來他除了出了些汗,並看不出疲累啊。
周硯景貼在她耳邊低語:「淼淼那小冊子,我悄悄研習過許久。」
她以為藏得很好,其實蓋頭遮住了她的視線,那小冊子漏出來半邊,甚至因為她慌忙的動作,翻折了幾頁,露出其中內容。
溫池雨瞪圓了杏眼,捏起拳頭氣鼓鼓地錘他胸口。
小貓伸爪子似的,嬌嬌軟軟。
水珠濺起,漣漪蕩蕩。
池中美景乍現,周硯景呼吸短促,眸色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