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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35:20 作者: 揪住
    「那太好了,有你陪著,你娘肯定開心,我也開心。看你表哥如此為你著想,我也安心不少。」江南畢竟遠,她去了一趟,傷了元氣,再不敢輕易往那邊去。

    「嗯。」王元清哼哼著說,臉上飄紅。

    溫池雨看著稀奇,旁的不說,以前提起元清的表哥,她從來都是嫌棄逃避,哪裡像現在這樣羞羞答答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看來是開竅了。

    含著笑,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不說他。你怎麼這時候來寧遠鎮了,算時候,應該快放榜了吧,你怎麼出來了?」

    「表哥說帶我出來踏青。」

    王元清也迷糊,池雨走了一個月多點,她這表哥跟變了個人似的,從前嚴肅守禮,從來不跟她獨處,將男女授受不親掛在嘴邊,便是有她爹娘在旁邊,他也目不斜視,當她空氣一般。

    現在人前人後都愛直勾勾地看著她,眼裡是她讀不懂的深邃。一點規矩都不守,甚至偷偷到她院子裡找她說話。

    這次就是他帶著她出來,清明都過這麼久,踏的哪門子青,虧得她爹娘買帳。

    還有科舉一事,他還叫她不要擔心,名次不會差,連之後的殿試都不準備了。

    她擔心什麼,她看他是讀書讀傻了,怕是考場上發揮得不好,才瘋魔了,變化這樣大,想著陪他出來散散心,可能會好轉些。

    想到這兒,王元清突然想起來:「景王不要幫著皇上主持殿試嗎?聽我爹說,鮮卑還在鬧事,朝中應該忙得很,他怎麼出來找你,真是昏庸啊昏庸!」

    王元清對景王有偏見,自然他做什麼都往壞處想,看不出他半點好。

    可溫池雨卻品出甜蜜滋味,先生這樣忙,還惦念著她。

    樓下,陳量遲了王元清一步進來。

    一來便看見景王端坐著,嘴裡說著什麼,旁邊小二不住點頭。

    靜心聽,是在為誰安排膳食。

    陳量心底暗嘆,情字奇妙,世間變化萬千,他竟沒有變。

    不過他這時出現在此處,難不成真信了鮮卑投誠,如此掉以輕心嗎?

    不該啊。

    周硯景似乎察覺到什麼,眼皮一抬,朝陳量這邊看,眸子裡透著寒氣。

    出門在外,難免有人注目,但面前的書生,掌控全局的模樣,實在令人不喜。

    若是旁人,定能被眼神中的冷意嚇住,陳量卻鎮定自若,毫不躲避,衝著微微頷首,不等他回應,收了目光,去掌柜處安排住所。

    第52章

    安排好房間,陳量吩咐僕從將行李拿去樓上收拾,徑直找了一處坐下,靜靜等王元清出來。

    寧遠鎮附近有座桃山,這時節,正好盡數綻放,漫山遍野的桃林,迎風綻放,粉若朝霞,風吹過,漫天花雨,美不勝收。

    他得了教訓,不願再與清兒落得相敬如「冰」的地步,從前她總念叨的桃花,他誓要年年與她共賞,彌補心中遺憾。

    桃花花期不長,生怕錯過,他連春榜都不等了,剛從考場出來便同表姨夫說明,科舉難熬,他須得出來散心。好在表姨夫知道考舉壓力,念他不易,放他出來。

    要說這次清兒能跟著出來,倒是歸功於他從前「優異」表現,表姨夫他們對他放心得很。

    小二送來熱茶,陳量看著樓上緊閉的房門,倒了一盞,慢慢品。

    今兒個天氣上佳,等她們聊完,山上露水散盡,再去正好。

    可他失算了,這一等,從午膳等到了晚膳,景王那邊已經在安排晚膳的菜色了,樓上卻還沒動靜。

    他與景王,本來各占一隅,相隔甚遠,便是視線相交,也只是淡淡移開,各自品茗。

    等得久了,頗有些被拋下的怨念。

    同是天涯淪落人,再看向彼此,倒不像初時那樣冷漠。

    樓下苦苦痴等,樓上兩位正主卻毫無察覺,相談甚歡。

    不過這也是在所難免,兩人隔了一個多月才見面,中間通信又斷了,王元清有說不清的話要跟溫池雨說,溫池雨身世也有了變數,如實告訴了王元清,兩人說著忘了時間,直到小二哥敲門送晚膳上來,才看到外面天色已晚。

    一碟碟精緻的膳食端進來,飯菜香氣傳來,王元清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溫池雨聽見,笑她。

    她也不覺得丟臉,午膳時候她們忙著說話,用得少了些,餓也正常,揉著肚子上方說:「這小鎮看著樸素,飯食上倒是有一手,廚子肯定不簡單。」

    池雨來得早,她只當是提前跟客棧訂好的飯食。

    溫池雨知道是先生安排的,心裡甜絲絲的,進得也香了些。

    王元清吃了兩口,填了填肚子,想起什麼,有些憤懣地說:「你說孔氏從前是抱了孩子來養的,水昌縣許多人知道,那溫菀瑤在那兒生活了十幾年,也該知道啊,怎麼不說清楚,害你多傷心一次。」

    「肯定不安好心!」

    溫池雨倒沒什麼感覺,溫菀瑤投奔溫國公府,父親母親查明了她是溫家親女,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關於孔氏,是她自己先入為主,未加查探,就以為孔氏就是她爹娘,說到底是她單純了。

    她與溫菀瑤關係尷尬,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說不說都合情合理,不該怪她。

    挑了鱸魚嫩肉到元清碗裡,笑笑說:「從水昌縣到皇城這樣遠,我有人護著還走得這般難受,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說這個做什麼。再說我真不在意這個了,你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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