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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35:20 作者: 揪住
「麻煩護衛大哥了,去客棧吧,方便大家洗個熱水澡。」
「好咧!」
雨後路上泥濘不堪,馬車趕得又快,有些不穩當,馬車裡有些悶,透不過氣,溫池雨將臉倚在窗邊,嗅著外面草木混著泥土的清香,溫柔的雨珠飄到面頰上,冰涼清爽,舒服不少。
只是到了客棧後,腦袋有些發脹,腳步也虛浮沒有力氣,若不是白玉攙著,恐怕下馬車的時候會直接腿打軟摔下去。
白玉看溫池雨狀態不對,先把她扶進客棧坐著,打點好過來一看,她已經伏在木桌上睡著。
露出的臉蛋酡紅一片,覆手一摸,烘手發燙。
客棧要做生意,大門敞開,春風裹著細雨進來,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
「姑娘,姑娘,姑娘醒醒。」白玉想先把溫池雨扶進房間。
溫池雨腦袋「轟轟」作響,眼皮也似千斤重,耳朵里跟塞了棉花一樣,聽不清外界的聲音。
朦朧中覺得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使勁抬起眼皮,也只睜開條縫,迷糊中覺得眼前的身影有些熟悉,喃喃輕喊:「娘?阿娘、阿娘我難受,阿娘……」
不知是發燒啞了喉嚨,還是帶著淚意,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一聲聲「阿娘」聽得白玉心酸。
姑娘自知曉身世起,便再沒喚過夫人阿娘,見面稱呼的從來都是疏離的母親。
不論是做主離開溫國公府,還是經營書鋪,甚至連尋找意中人,姑娘都是成熟堅韌的模樣,是她和珍珠的主心骨。
若不是這一刻的脆弱,她甚至都忘了,姑娘比她們還小上一點,從小嬌生慣養,突逢巨變,面上再逞強,也不過是個思念阿娘的小姑娘。
「乖,跟阿娘去房間,睡一覺就不難受了。」
燒糊塗了的溫池雨真的以為李氏來了,乖巧地嘗試撐起沉重的身子,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怎麼站得起來,還好白玉架著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撐起,只聽她嘴裡念叨:「阿娘,池雨乖。」
白玉看她燒得迷糊,心裡著急,扶著她上樓時,匆匆讓小二送點熱水上去。
進屋後,立即把她扶到榻上,脫了鞋襪,用棉被嚴嚴實實將她蓋牢。
小二送熱水進來的時候,她又拜託小二去請個大夫。一邊用熱水替溫池雨擦身,一邊等大夫過來。
鄉野間,大夫住得遠不好請,等了許久也沒見到人影。
再摸她的額頭,比之前在樓下時更燙手,人也暈乎乎地說不出話了。
白玉急得不行,不能再等,拍了那兩個護衛的門,請他們幫忙騎馬去請大夫。
那兩個護衛得了陳夫人的命令,要照顧好溫小姐,看到白玉著急,不敢懈怠,問了客棧掌柜大夫家住何方,半點沒有耽擱,騎著馬衝進雨霧。
周硯景騎著掠影,追上早些出發的徐立,多虧了這雨,路上泥濘,馬車留下深深的車轍痕跡,不用多費工夫,跟著車轍便能找到正確方向。
路上與出來找大夫的兩個護衛擦肩而過,周硯景察覺不對,勒緊韁繩,回頭去追那兩個人。
正好徐立他們跟上來,一前一後夾住他二人。
兩個護衛有些功夫,但是看見周硯景他們人多,且他們能感受到其中都是高手,不準備硬碰硬:「不知是哪路英雄好漢,還請行個方便,家中有人生病,急需請大夫醫治。」
「是誰?」周硯景眉心一跳,「姓溫的姑娘嗎?」
兩個護衛不知道周硯景來頭,看他似乎認識溫小姐的樣子,猶豫著沒出聲。
「徐昂,去請大夫。」遠遠飄來一句。
周硯景心中自有判斷,不等他們的答案,立即調轉馬頭,倏忽間已經跑遠。
到客棧,來不及將馬拴好,隨手扯下腰間的玉佩,丟到客棧掌柜面前,讓他說出溫池雨住在哪間。
掌柜的看他來勢洶洶,以為他來尋仇,不肯收下玉佩。
「先生!」正巧白玉端著水盆出來打水,見到他驚喜叫出聲。
這個客棧簡陋,客房也小得很,緩緩推開房門,走幾步,便能看見溫池雨泛著不正常紅暈的小臉,眼睛明明閉著,卻一直眨動,明顯是不舒服,睡著都不安穩。
周硯景只覺得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心裡像有跟針在戳,隱隱泛著疼。
他從雨中來,渾身帶著濕氣,不敢靠她太近,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冰涼的手碰上她滾燙的臉,惹得她一陣顫慄。
他急急收手,生怕凍壞了她。
溫池雨迷糊中聞到屬於先生的青蓮香氣,又貪戀他掌上一絲清涼,順著涼意側臉去碰觸,到了床榻邊上,因為頭腦昏沉,抬不起來,覺得委屈,本就發熱的眼眶輕易垂下一行淚。
「欺負我。」
聲音軟綿綿地沒有力氣,卻如釘子一般鑽進周硯景心肺,疼得厲害。
「是我不好。」
是夢嗎?怎麼會有先生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改名了,雖然感覺這個名字沒那麼直白,但是真的很適合女鵝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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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溫池雨眼睛闔著,淚珠被濃密翹長的睫毛阻擋,逐漸積攢在眼底,濕黏酸脹,本就沉重的眼皮更加不適,白淨的皮膚上透著淡淡的血管,因為高燒而染上淺淺粉色,秀氣的眉擰起來,眼皮微微顫動,掙扎著想擺脫這不舒服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