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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35:20 作者: 揪住
    擦完臉要出去的時候,被發財纏住了,繞著她的腿不許她出去。

    從前在溫府,能供發財活動的地方大,且有不少人逗弄它,陪著它玩。現在住在這小院,發財的活動範圍變小了不說,她們還整日在鋪子裡頭,白日裡沒人陪發財,晚間又要睡覺,沒時間陪著它玩。

    不知道是不是孤單,發財近來黏人了不少。

    溫池雨憐惜地把它抱起來,陪它玩了許久。

    再出去的時候,孫書生還在鋪子裡。

    目光交匯時,溫池雨朝他輕輕點頭打招呼,不欲打攪他,便坐到櫃檯裡面,提筆抄錄王元清留下的話本子。

    寫好一頁,溫池雨將宣紙放到一旁陰乾,托腮看紙上的筆跡,跟先生學了幾天,她的字里有了先生的影子。

    想起夢中唇舌糾纏,溫池雨怔怔地摸著略帶麻意的唇角。

    孫書生走過來:「溫小姐今日可嚇著了。」

    孫書生本在客棧溫書,下來倒茶時聽見客棧里有人在說有家書鋪遭人破門一事,擔心溫池雨的安危,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索性來書鋪等著溫池雨回來,想親眼瞧瞧她好不好。

    溫池雨回過神,淺笑道:「多謝孫公子掛懷,不礙事。」

    周硯景想起昨夜溫池雨踢到門框,還疼哭了,擔心她今日還會疼,叫徐昂回景王府拿了上好的膏藥過來。

    徐昂拿藥過來的時候,正好瞧見溫池雨笑著答孫書生的話。

    他見過孫書生痴痴看溫池雨背影的模樣,知道他心思不純,忙上前把藥膏往櫃檯上一放。

    青花瓷瓶碰到桌面,清脆一聲響,引得兩人都看向他。

    「這是?」溫池雨不解。

    徐昂盯著孫書生說:「溫姑娘,這是我們家主子特地給你的膏藥,塗在傷處,保准你一會兒就好。」

    這青玉膏裡頭有味難得的藥材,產量極少,一年也就能制出十數瓶藥,珍貴的很,平常的跌打損傷,塗上它,用不了兩三日就能跑能跳了。

    溫池雨歪頭,她沒受傷,先生送她這個做什麼,難道是擔心她早上被那幾個壯漢傷到了?

    將瓷瓶推出去:「替我謝謝先生好意,可是我沒有受傷,還是把藥留給需要的人吧。」

    徐昂只管聽吩咐辦事,不肯把藥拿回去。

    溫池雨只得收下。

    送完東西,徐昂任務完成,臨走的時候,看孫書生還杵在櫃檯邊上,一看就是對溫姑娘有企圖。

    瞪了他一眼。

    孫書生對徐昂印象極差,根本沒有看他。

    王府未來的王妃豈容他人覬覦,徐昂看這樣不行,一路上了三樓,到周硯景跟前說孫書生壞話。

    周硯景清楚知道溫池雨心中有他,自然不會將孫書生放在眼裡。

    卻控住不住想見她。

    罷了,姑娘家臉皮薄,許是不好意思來找她,那他就去找她吧。

    放下昨日從宮中帶出來的奏摺,起身。

    書鋪里早沒了孫書生的身影,溫池雨正埋頭抄書。

    珍珠看見周硯景過來,想出聲提醒溫池雨,卻被周硯景止住。

    含情的眸子看著陽光下認真的女子,未施粉黛,卻能叫周圍景色為之黯淡。

    視線落在她微嘟的櫻唇上,唇不點而紅。

    周硯景懷念昨夜的甜蜜滋味。

    「池雨。」

    溫池雨恍惚,她聽見先生清潤的聲音,叫的卻是她的名字,可是先生從未如此親近喚過她的名字。

    下意識抬頭去尋那聲音,竟然真是先生。

    周硯景走到櫃檯旁,寬大的身影將透進來的陽光全數遮住,坐著的溫池雨被她的影子罩住,一如昨夜夢裡,她在先生大氅下……

    總是想到不該想的,溫池雨臉上有抑制不住的薄紅:「先、先生。」

    周硯景不滿,沉聲道:「怎地不叫我的名字,昨夜不是叫得挺好。」

    「昨、昨夜!」溫池雨愣住。

    她昨夜何時叫過先生的名字,不對!應該是先生如何知道她叫過他的名字?

    見她滿臉的震驚,猜到她是酒後忘事,將昨夜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周硯景俯身,靠近她的耳垂,鼻息灑在溫池雨的臉上,惹得她發癢要躲。

    他沒再靠近,只是停在那處,無辜又有些委屈地望著溫池雨:「池雨招惹了我,現在又不認了嗎?」

    溫池雨滿臉通紅,眼睛慌得不知道該看哪裡,心口「撲通撲通」像是要從口中跳出來。

    難道昨夜根本不是夢!

    慌亂中瞥了周硯景一眼,見他竟然在舔唇,腦中「轟」地一聲,一片空白。

    是真的,她真的半夜去敲了先生的門,玷污了先生的清白。

    忙要解釋,卻結結巴巴說不清楚:「先、先生,我、我會、會負責的!」

    負責兩個字說得極大聲,像是在給自己鼓勁,卻惹得書鋪中的人側目。

    尤其是珍珠和白玉,兩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溫池雨,她們這是錯過了什麼,姑娘要對先生負什麼責?

    周硯景直起身子,擒著笑,幽深的眸子看著她,眼前的溫池雨慌得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卻故作鎮定:「池雨怎麼負責?」

    「娶、娶你!」溫池雨腦中依舊是一片空白,全憑直覺在回答。

    這話一說,書鋪里在偷聽的客人捂嘴偷笑,溫池雨也感覺不對勁,卻想不出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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