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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32:39 作者: 吱吱是個小肥鼠
果不其然,見著徐羨之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蘇氏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腦袋:「要是真這麼不耐煩,就趕緊找個媳婦回來,這些繁雜的事情自然有你媳婦替你操辦,還有阿清在外面可還好?」
見著話題總算是扯到了正處,徐羨之咧嘴笑了笑,不搭娶媳婦的話頭:「阿清在外面一切都好,他最近老實得很,這春衫可以晚幾天再做,說不定到時候他就回來了。」
沒說兩句,徐羨之趕緊找藉口拔腿溜了,弄得蘇氏一臉哭笑不得,她這兩個兒子啊,各有各的頭疼之處,果然兒女就是上輩子欠下的債。
……
徐硯清這會兒自然體會不到他家兄長的痛苦,面容精緻的小郎君臉上漲得通紅,他再次從灼熱的夢境中醒來,軟趴趴地癱在躺椅中有些懷疑人生。
作為一個從小就聽話懂事的省狀元,徐硯清一不抽菸二不喝酒,更不看小黃文,甚至連室友發過來的小黃片他都不屑一顧。
結果如今一朝穿越,他不僅失了身還夜夜春夢不停,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尤其是那位道長端莊自持的面容,如今在他的夢境中是越來越清晰了。
讓徐硯清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不會是對人家一見鍾情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徐硯清不禁打了個寒顫,對一個陌生人產生這種罪惡的想法,他果真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了。
這個時候木瑜走了過來:「郎君,雲水院那邊的下人已經將那扇門堵實了,咱們什麼時候搬過去啊?」
唉,徐硯清嘆息一聲,整個人茫然地盯著萬里無雲的天空,剛剛他還在夢裡對隔壁院子的主人這樣又那樣,這會兒為了一口喝的又要搬到人家隔壁,徐硯清有些猶豫不決。
最主要的是徐硯清擔心自己到時候雄心吃了豹子膽,妄圖對著人家仙風道骨的道長霸王硬上弓。
「郎君,聽說雲水院的廚子最近在研究桃花糕……」見著自家郎君那副模樣,木瑜本來一臉興奮,這會兒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去,郎君這是不打算搬了?
「搬,今天就搬!」徐硯清聽到桃花糕,嘴巴里忍不住開始分泌口水,不知為何他最近確實有點重口腹之慾了。
不過吃貨從不認輸,反正那個門如今已經被堵住了,小郎君不帶怕的。
那道門確實是堵了個結結實實,而且還是在隔壁主人家眼皮子底下堵上的。
殷晏君在道觀中遇上刺客刺殺之後就住進了這處小院,沒兩天體內的毒就犯了,然後誤打誤撞和隔壁那小郎君有了一夜翻雲覆雨。
關於那晚的具體事宜他記得並不深切,本打算讓文鏡去查一查對方的身份,結果便聽到隔壁砸門堵牆的動靜。
殷晏君在道觀中習慣了做晚課,途徑小院瞥到那處的動靜,自然就打消了心中那點兒念頭,許是對方也無意和他摻和。
春風穿過院落,一樹桃花紛紛揚揚地落下,殷晏君在茶案旁盤膝而坐,脊背筆挺姿態雅正,仿若清冷淡雅的翠竹。
那雙琉璃般澄澈的眸子望向那堵牆,隔壁人聲雜亂,腳步聲來來往往。
「郎君今個就要搬過來,趕緊把東西都收拾好。」
「還有桃花酒,郎君已經念了許久,全都要準備齊全了。」
殷元城從外面走進小院,聽到隔壁的聲音,不由得微微皺眉:「徐硯清是越發矯情了,一個男兒養得跟閨閣女郎似的。」
他在茶案邊跪坐下來,抬手為殷晏君斟茶。
殷晏君瞥了一眼院中桃樹,清冷的眉眼中無波無瀾,只是神情中慣常的淡漠重了些許。
殷元城不敢再多開口,只靜靜陪殷晏君坐著,聽著隔壁院子裡熙熙攘攘的聲音。
徐硯清用過了晚膳方才搬進雲水院,春日裡到了落日之後尚有些冷,徐硯清披著一件斗篷下了馬車,漂亮的葡萄眼中帶著一絲水跡。
木瑜站在一旁攙扶著他,面上儘是擔憂:「郎君還好嗎?」
暈馬車的徐硯清靠在木瑜的肩頭生無可戀地擺了擺手,這會兒他肚子裡翻江倒海,致使他只想趕緊趴到床上倒頭睡上一覺。
木瑜心疼得不行,趕緊將人一路攙扶到了房間,又弄了熱水過來給徐硯清泡腳,最後將昏昏沉沉的小郎君塞進被窩裡。
窩在被子裡的徐硯清頭髮有些凌亂,即便是在睡夢中小臉上也帶著幾分可憐巴巴的委屈。
他脖頸後面的那塊皮膚又開始發燙,就像是感受到什麼氣息一般,這種熱度比以往更重了一些,而且還在往外散發出絲絲縷縷蜜桃成熟的甜味兒。
徐硯清在睡夢中忍不住砸了砸嘴巴,想吃水蜜桃了,可惜這會兒沒有水蜜桃,希望他明天一覺醒來能夠吃到香香軟軟的桃花糕。
夜已經深了,文鏡將房間裡的燭火剪了剪,讓燭光更亮一些。
案頭是剛剛從宮裡送過來的奏疏,殷晏君伏案批閱,殷元城不敢出聲打擾,便安安靜靜地跪坐在一側為他研磨。
批閱完的奏疏越來越多,文鏡送了兩盞熱茶進來,殷晏君放下手中的硃筆,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窗欞透著外面婆娑的枝葉,殷晏君飲茶的動作頓了一下,略有些突兀地開口:「元城識得隔壁院子的主人家?」
有些困頓的殷元城聞言立刻精神了起來,雖然有些奇怪官家為何會問到徐硯清,卻還是老老實實開口回答:「隔壁雲水院的主人家是武安侯府的嫡次子名喚徐硯清,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