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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30:40 作者: 白鷺成雙
    謝家人連忙道:「這是她自作主張,與我們可沒有任何關係,您要是生氣,就將她帶回去問罪,我們絕不過問。」

    「是啊,夫人問罪於她就是,她一個闖出來的禍,與我們無關。」

    如意挑了挑眉梢,重新看了一眼臂彎里的小姑娘。

    第192章 班師回朝

    面對自己親人的嫁禍,小姑娘眼裡雖然滿是絕望,卻沒有想反抗的意思,顯然是習慣了。

    微哂一聲,如意改攬住她的腰,擺手道:「既如此,那就把她給我當丫鬟吧,對了,戶籍也一起給我。」

    這般恐怖的武功,隨時都能取他們的性命,堂上幾個人哪敢不答應,連忙讓管事將小庶女的戶籍找出來雙手奉上。

    如意瞥了一眼,伸手勾過就帶著人慢悠悠離開了謝家大院。

    老爺們連忙跑去側院,一跨進月門就嚇得軟了腿。

    幾十個護院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若不是還有哀嚎聲,當真如屍山一般。

    這還是個女人嗎?

    小庶女顯然也是被她的身手嚇得夠嗆,出門上了馬車都一路縮在角落裡,連抬頭看她一眼都不敢。

    如意慢悠悠喝著酒,半晌才開口:「你打算怎麼贖罪呢?」

    小庶女顫顫巍巍地與她磕頭:「給夫人當牛做馬。」

    「用不著。」她擺手,「明兒渡口會有去臨安的船,我給你一封信,你替我帶回去交給侯潮門的一戶人家吧。」

    小庶女有些驚慌:「我,我沒有離開過徽州。」

    「明日不就能離開了麼。」如意笑道,「臨安很繁華,你去瞧瞧,若喜歡想留下,便跟收信的人說一聲,她會給你找活兒做。若不想留下,就再回來給我當婢女。」

    能做良民,誰願意入奴籍?小庶女欣喜地抬頭,對隻身遠遊的恐懼都淡了些:「當真?」

    如意徑直將拿到的戶籍給了她:「當真。」

    將戶籍牢牢抱在懷裡,小庶女又哭又笑了好一陣,才怯怯地問:「我下毒差點害了夫人,夫人為何還要幫我?」

    「毒不是你下的,我也不算幫你。」面前這人懶洋洋地哼笑,「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做不了那麼多好事,不過是想著友人獨自在臨安有些孤寂,給她送個雜役罷了。」

    「多謝夫人。」

    「都說了不是幫你,有什麼好謝的。」她嘀咕。

    行進著的馬車突然停下,車簾接著就被猛地掀開。

    如意側頭看去,就見沈岐遠一身天青常服,眼裡神色分外嚴肅,目光在觸及她的一瞬間才軟了幾分,接著就暗鬆了一口氣:「他們說謝家人對你出手了。」

    如意拍了拍嚇著的小庶女,笑著躬身到車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車邊的人:「幾個凡人,也用你這般緊張?」

    「怕你吃醉了沒法應付。」

    「我是酒痴,不是白痴。」

    「……」

    他伸手將她抱下車,吩咐車夫徑直駛回去,便帶她坐上了馬背:「順路去買兩個茭首給你做一道新菜。」

    「好。」

    兩人在徽州的住處也不小,三進三出的宅子,但真正用起來的只有主院那一方小院子,也有廚娘下人,但沈岐遠最近學會了幾道菜,天天讓她品評。

    如意也不客氣,吃完他做的菜,用妖術將碗碟洗淨收拾,便與他一起去楊柳湖堤散步。路上有許多小玩意兒,凡人看著尋常,如意卻是一驚一乍的,拿幾個起來直給他看。

    要是這麼跟別人比劃,別人一定會覺得她有病,但沈岐遠知道她沒見過太多這後世的玩意兒,不但與她一起驚訝,還能細細與她分說這些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

    徽州離大夏邊境不遠,雖然兩國仍在交戰,但妖怪是來去自如的,故而如意時常施法往返,帶著被沈岐遠恩赦的妖怪們一心向善。

    當然了,妖怪的向善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對他們而言不吃人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眼看魏子玦氣勢如虹,大有要打到大夏國都才罷休的意味,如意給大夏的國君託了幾個夢,讓他提前感受了一下亡國的境遇。

    於是在這年的仲秋時分,大夏和大乾終於正式議和,大夏將九河以北的十六州悉數歸還大乾,大乾也與大夏訂下盟約,修百年之好。

    魏子玦沒有什麼遺憾的。

    他年紀輕輕就完成了自己父親窮盡一生都沒完成的心愿,雖然藉助了不少天時地利,幾乎是老天爺保著他在打仗,但他也拼盡了全力,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事,現在班師回朝,後半生已是榮華富貴無憂。

    終於得空,他這才問起副將柳如意的消息。

    於是冬天的時候,班師回朝的軍隊不知為何要繞道從徽州過。

    沈岐遠接到消息沒說什麼,告知了如意一聲,便策馬出城去迎。

    魏子玦身上有他沒有的朝氣,像一棵剛破土的樹苗,眼裡滿是炙熱與意氣,火紅的戰袍在馬背上揚起,像一道火焰似的沖向有人等候的城門口。

    沈岐遠打馬跟在後頭,半垂著眼沒有去看。

    他知道那裡有誰,也猜得到她會說什麼,不是小氣吃味,只是不太想看。

    「如意姐姐!」魏子玦看她迎了出來,嘴角勾起。

    如意朝他一笑,卻是先越過他,拉住了後頭沈岐遠的韁繩:「你這個人,騎馬也不搭一件披風,我在你後頭喉嚨都喊破了你也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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