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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30:40 作者: 白鷺成雙
    好可怕的身法,不是說花拂滿不會武功嗎?

    「走。」刀疤喊了一聲,其餘人立馬就跟著退了出去,很是訓練有素。

    如意覺得不太妙。

    她喊來了拂滿,低聲問她:「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拂滿納悶地眨眼:「能,能得罪誰?我,我除了在酒樓,就是,就是在查案。」

    若有所思地點頭,如意道:「你最近出入最好都與燕寧和青衣一起,不要落單,明白嗎?」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拂滿還是乖巧點頭:「好。」

    夜色漸深,眾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太上真君看著仍在櫃檯邊思索著什麼的柳如意,稀奇地道:「你管凡人的死活幹什麼,跟你又沒關係。」

    白他一眼,如意沒答,收起帳本就提裙上樓。

    太上真君嘟囔了幾句,也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走一邊想,這世道難道還能讓好人沒有好報不成。

    ——還真能。

    從這一日起,拂滿身邊就意外頻出,先是有樓上的花盆無緣無故朝她砸落,幸好她走慢了一步,沉重的瓦盆擦著她的腳尖嘭地碎開。再是路過豬肉鋪,好端端切著肉的老闆手突然一松,那刀就直衝她脖子飛來,要不是青衣眼疾手快拉她一把,小命都要沒了。

    趙燕寧意識到了不對勁:「你先別管國公府的案子了。」

    只差最後一點了,拂滿哪裡服氣,激動地比劃:這些若都不是巧合,那豈不更說明劉太師心虛。這時候放棄,不但對國公府無法交代,劉太師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安國公府的庶女前些時候被人發現死在自家院子的牆角邊,刑部司搜查了現場,認定為翻牆時失足跌下致死,但安國公不認這個結果,他執意說女兒是被人謀害,兇手極有可能就是劉太師的嫡子劉一諾。

    為此,安國公重金請了會仙酒樓的幾個人去搜集證據。

    根據驗屍結果和認證物證,此案基本可以斷定與劉一諾有關,安國公也將他們得來的證據送達了禁內,求聖上主持公道。

    可就在幾日前,聖上以縣主禮制下葬安國公庶女,並賞了劉太師一柄玉如意作安撫。

    這樣和稀泥的解決方式氣得安國公臥病在床,也讓拂滿和燕寧都覺得荒謬。他們仔細盤過,覺得問題出在時間線上,若能找到當時劉一諾不在府里的人證,也許結果能有所不同。

    可還不等他們再找到證據,竟就有了接二連三的意外。

    趙燕寧嘆了口氣:「你分明說過不會再信當今聖上了。」

    查到真相又如何呢,劉太師是當今聖上的恩師,他若一意包庇,誰又能把劉太師如何。

    手指顫了顫,拂滿呼吸漸重,眼神也突然慌亂起來。

    趙燕寧一看就知道她又想起了她的亡夫,不由地暗暗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連忙勸:「往事不可追,你我都要朝前看。如今安國公想要的證據我們都替他拿到了,剩下的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不如放手,離開臨安去避上幾日。」

    拂滿抬眼看他,眼眸微紅。

    趙燕寧心裡一痛,垂眼道:「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再出事。」

    她張了張嘴,話滾在喉嚨上翻了幾翻,卻還是咽了回去,最後只低低應了一聲「嗯」。

    為了不連累酒樓的其他人,他們兩人離開時鬧出了挺大的動靜,趙燕寧先逮著青衣罵了一頓,又把賀汀蘭劈頭蓋臉一頓數落,最後當著如意的面跨出門,還嘟囔希望在鄰城能找到更好的東家。

    賀汀蘭和青衣一臉莫名又氣得夠嗆,如意靠著門站著,卻是雲淡風輕:「趙燕寧,過來一下。」

    他強繃著表情站回掌柜的面前,抬起下巴道:「怎麼?」

    伸手拍了拍他衣襟上的灰,如意勾唇:「沒出息,快滾。」

    讓人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個?趙燕寧這回是真氣著了,狠瞪她一眼,拉著拂滿就上了車。

    他們現在不缺銀子,花了二十兩在鏢局雇了十幾個鏢師,只為安全離開臨安。

    然而車剛走到荒一些的郊外,周圍就有了打鬥的動靜。

    趙燕寧臉色發青,用草蓆將拂滿遮住便提了刀下車去。

    玄衣人來了三十有餘,原本動作是有些拘束的,像是在顧忌著什麼,隨時準備後撤。但沒想到趙燕寧自己下車來了。

    刀疤眼眸一亮,飛身過去就將他抓住,把長刀往其脖子上一橫,吼道:「花拂滿,讓你的人都住手。」

    拂滿一驚,踉蹌著撥開草蓆掀開車簾,然後臉色驟然變得雪白。

    又是這樣的場景。

    山林里風聲如泣,幾十個打手站在遠處架著人,凶神惡煞地瞪著她:「把你在鳳尾巷搜到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三日之內將刑部司現有的證據都拿出來用麻布袋捆了扔到朝天門外的河裡,不然我就殺了他。

    -你是沈岐遠的心腹,有什麼做不到的,看來是不惜你丈夫的性命啊。

    -那就來給他收屍吧。

    紅褐色的血侵染在泥土裡,心愛的人在她面前緩緩倒下,任憑她怎麼哭泣怎麼解釋,修和的身體也還是在風裡漸漸涼透。

    拂滿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第177章 詩人鍾情月亮是詩人的事

    方修和一定恨透了她,怎麼會有女人心狠到為了查案捨棄自己丈夫的性命。可她當時真的沒辦法啊,刑部司守衛森嚴,就算她是女吏也不能隨意挪動要案的證據,她不是有意要害死他的,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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