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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29:49 作者: 金山夜戲
    琴鶴宗茫然,長生仙門在暗自竊喜,他們當然不會管,甚至還心裡鼓勁,想讓白幼宜揮舞肉嘟嘟的小拳頭對熊孩子臉上來兩拳頭。果然熊孩子還得孩子治,一招就擺平。

    心態的微妙偏差里,兩方加在一起幾百號人,就這麼靜靜看著熊孩子捶地撒潑,哭到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臭女…呃呃……呼!」

    熊孩子哭了好半晌,見依舊沒人搭理他,捂著要抽過去的胸腔,自己費力爬起來,扭頭要和白幼宜重新掐架。

    今天被打屁股當眾出醜的惡氣,他忍不下!今天忍了,他以後還怎麼在人面前立足。

    龐元良一步三晃滿臉淚痕的跑過來,看得白幼宜心裡嘆氣,這孩子怎麼傻乎乎的,非得自己上來找揍。

    白幼宜擰起小月牙眉,想與他講講道理:「你真的打不過我的,直接認輸就是了,我肯定不會接著揍你就是,我發誓。」

    他能不能不要來了,她揍人也是會累的呀,還得看住自己不能打得太狠,很費心神和體力的好不好?

    龐元良氣憤抹眼:「那我讓我爹爹揍你,揍哭你,把你屁股打開花。」

    屁股打開花?白幼宜包子臉皺起,小手摸摸自己衣裙上的小花朵,決定輸出波大的。臭孩子不長教訓,那就只能讓他接著哭了吧。

    「那我讓自己師尊揍你爹爹,把你爹屁股打開花。」

    「啊啊啊啊!死女人,我爹爹很厲害的,你師尊怎麼可能打得過。」

    「那我再加個掌門仙君,流明峰的裴寂仙君也算上,群毆你爹!三個打一個,把你爹爹揍哭!保證比你剛才哭得的都慘,信不信!」

    「啊啊啊!」龐元良說不出話了,他在宗門裡找不到和他爹爹一樣厲害的人了。原地狠狠蹦噠幾下,他指著白幼宜強撐硬氣,「你不就是師尊厲害一點,又多了那麼一點點嗎?我要是有你那樣的師尊一定比你厲害。」

    白幼宜愣愣站住,「……我覺得你是不是有病呀。」自己打不過,開始上來搶別人師父了?

    龐元良冷哼一聲,視線圍繞白幼宜周遭晃了一圈。而後眼神停住,食指一指距離白幼宜最近的丁仞秋,義正言辭咄咄逼問:「你說說,我要是他徒弟會怎麼樣?」

    他瞧見了,這個男的離白幼宜最近,視線片刻不離,表情又懶懶散散,一看就是有實力又關心人的師尊,這人絕對是傅問那個狗賊。

    他壓根沒見過幾個長生仙門的人,更別提常年不露面的玉衡峰上下。錯把丁仞秋當傅問,純粹是因為他看起來很貴氣,通身都寫著有錢二字,就像他們宗門的長老,都會把自己裝扮的絢爛多彩。

    其實還是他不懂散修與尖端宗門的區別。

    大宗門尤其是長生仙門這種頂尖宗門的長老,出生起就是天賦超絕,被宗族被宗門捧在掌心裡呵護長大的,功法仙丹靈器要多少有多少,審美眼光好的不得了。壓根就不是散修拼死拼活殺人奪寶,一旦有了就萬事大吉的懶散暴發戶心態。

    白幼宜順著他方向看去,噠噠跑到丁仞秋身邊,不放心的又確認一遍,「你問的是他?」

    做她四師兄徒弟做什麼?

    剛才哭傻了?

    「對!沒錯,就他!」龐元良以為自己猜對,暗自竊喜,沒看見她都捨不得嗎,這人絕對是辭卿仙君沒得跑。

    他也不哭了,也不亂蹦蹬了,錘過地的手胡亂抹過臉,他等著白幼宜的暴跳如雷,他不信師尊被分走她還能忍住不發脾氣。

    被指認做師尊的丁仞秋覺得晦氣不已,冷笑開口,「你要是我徒弟……」

    「怎麼樣!是不是一定比她厲害!」

    丁仞秋酒杯放回桌子,發出啪嗒脆響,他起身,手捏上白幼宜臉側的肉肉,語句一字一頓,認真而決然,「我死外邊。」

    「哈哈哈哈哈哈。」剛想說龐元良配不上自己師兄的白幼宜開心一笑,小手胡亂扒拉開丁仞秋的手,跟著重複一遍,「你要是我師兄徒弟,我師兄立、刻死外邊。」

    奶糰子刻意加重「立刻」兩字,進一步烘托自己師兄的厭惡感。

    說著,白幼宜臉蛋被人用力掐了一下,丁仞秋眯眼注視她,再不輕不重的一拍她小屁股。

    「什麼破玩意,誰要你垃圾的師兄,我要做你師尊徒弟!」眼見嘴仗打不過白幼宜,龐元良開始自暴自棄。

    「師尊不會要你的,走吧。」白幼宜揮揮小手,努力勸他,「修真界那麼多宗門,千萬別在長生仙門一棵蒼天大樹上吊死,你適合找一個比較好的師尊,而不是我師尊辭卿仙君這種最好的,嘿嘿。」

    「還有幼幼的師兄師姐,五十歲不到成功結金丹的就有三個誒!你有嗎有嗎有嗎?」

    夸到最後,白幼宜還不好意思的羞羞低頭,頭頂小揪揪美得要冒泡。欺負熊孩子,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呀,還可以賺好感度,胖揍女主角。

    他有嗎有嗎有嗎?

    他沒有他沒有他沒有!

    琴鶴宗近幾年聲名鵲起,但好苗子的數量還是比長生仙門低了不止一個檔次,五十歲結金丹的變態,他們一個都沒有。

    龐元良氣到無聲,鼻子抽噎好久,雙手蒙臉嗷嗷跑回到自己爹爹身邊,眼淚跟關不上閘門一樣奪命流著,哭著哭著又抬眼欺負自己的罪魁禍首白幼宜。

    白幼宜已經重新跪坐在小桌子,捏來個流心蛋黃酥,啃一口喝一口清茶解解膩,連視線都懶得給龐元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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