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2023-09-19 17:29:49 作者: 金山夜戲
    -

    流明峰裴蕪真君因要務在身來得稍晚,來時身後還跟著倆執行任務的弟子。

    他笑著和傅問道喜,習慣性掏出一疊符籙塞給白幼宜,人有些不好意思,「師叔手中現下沒什麼適合你的,等你引氣入體時再補份大禮。」

    裴蕪這輩子都只有修煉二字,賺的靈石不是買法寶就是買功法,也沒想過攢遞給小姑娘的東西,現下能拿出手的只有一疊符籙。

    白幼宜雙眼紅紅,吸吸鼻子,小胖手捏住符籙,蔫蔫喊人:「謝謝仙君。」

    奶糰子還沒有在雷靈根的暴擊內恢復。

    裴蕪笑笑,抬手拍下她頭頂。

    他身後二位弟子拱手一拜:「流明峰吳佩拜見辭卿仙君。」

    「流明峰候寬拜見辭卿仙君。」

    某個敏感詞彙鑽進耳朵,激起自動擴大重複特效,白幼宜下意識抬眼,在傅問懷裡轉過身子,杏眼掃向第一個開口的男人。

    吳佩?這不岑舒瑤姘頭嗎!她要幹掉這個王八蛋!白幼宜強打起精神,若不是因為岑舒瑤,她不會穿書,也不會有雷靈根。

    白幼宜忽的奶聲奶氣開口:「吳佩師兄!」

    吳佩抬頭。

    白幼宜眯眯眼,裝不懂的乖幼崽,羞羞怯怯的放大音量,「我知道你和岑舒瑤師姐打啵啵的事。」

    說著,她又歪頭,皺起眉眼撅著小嘴,人有些不解,「可是我去問岑舒瑤姐姐,她又非常生氣,說你和她沒關係,這是為什麼呀!她還要我找傳出話的長老,滿宗門宣稱你和她沒有絲毫關係。」

    滿堂寂靜。

    吳佩錯愕上前,「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說:

    第13章

    吳佩突兀上前,而後臉色倏白,身子僵硬在右腿邁出的姿勢。

    握劍手腕不斷發抖,脊骨緩慢下移,發出「嘎吱嘎吱」的關節聲響。

    「弟……弟子……」

    豆大汗珠滴落,在黑色巡查服上暈染開片片水跡,掙扎良久,卻愣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

    傅問掀眼,目色淡淡,平靜的好似在打量一潭死水。

    「在我面前,認清自己身份。」

    傅問逼音成線,聲音褪去溫和,夾雜藏在深處的殺意,獨獨殺到吳佩識海中。

    耳跡轟鳴不斷,像百千把刀劍撞擊又折斷,心臟與脈搏依次噴張,清晰感受胸腔的空氣緩慢逝去。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吳佩咬緊牙關,抵抗磅礴如高山的靈力威亞,勉力點頭。

    傅問不再看他,低眼看懷裡滿面震驚的白幼宜。

    小糰子的長睫毛飛速抖動,小胖手裹住師尊髮絲,渾身蕩漾著欣喜與崇拜。

    「師尊,你好棒!」

    幫她報了第一天的血海深仇。

    白幼宜鼓起包子臉和師尊來了個貼貼,用自己最小的聲音和傅問咬耳朵。

    ——噔!

    吳佩劍尖撐地,通身大汗淋漓,幾息間面色由白轉紅再轉白。

    辭卿仙君這是什麼意思?

    吳佩想不通,卻又不敢再問,他自認年輕一代內天賦超絕,越級廝殺的本領也不是沒有,今日…今日……吳佩握劍右腕還在不住顫抖,滿心如亂麻。

    裴蕪垂眼,由始至終未曾發聲,自作孽不可活,白幼宜由於流明峰失職險些喪命的事,他始終欠玉衡峰一個解釋,今日的教訓吳佩該受,也必須受。

    圍在周圍的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識趣的沒開口。看熱鬧也要分製造熱鬧的人是誰,他們可惹不起傅問和裴蕪這倆大變態戰鬥力。

    滿室重歸寂靜,只剩吳佩沉悶喘息下浮動的暗潮洶湧。

    白幼宜和師尊講好悄悄話,手指掐著傅問一縷墨發,轉頭裝不懂,奶聲奶氣喊吳佩,「師兄你是怎麼啦?是因為我說岑舒瑤姐姐的壞話了嗎?」

    她不理吳佩,一個人鼓起小嘴嘟嘟嘟講下去,「我知道岑舒瑤姐姐美,可是兩個眼睛的姑娘到處都是呀,你不要在一顆樹上吊死嘛,她都說了和你沒關係,你也不要這麼難過。」

    幼崽專屬聲音自帶炫彩效果,吸引所有人的心神。

    下方的裴釀雪夾在一圈長老里,雙手合成喇叭狀扣在嘴邊,變了個聲線攪混水:「你有證據嗎?」

    不就演雙簧欺負岑舒瑤嗎?多簡單的事情,她手到擒來。

    聽見搭話的,白幼宜聞聲抬頭,看清來人後小手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扭了扭,被親親師姐看見自己給人挖坑跳,怎麼覺得身邊溫度瞬間升了好多,讓她感覺小臉在熱氣里蒸了好久。

    奶糰子的包子臉上飛上兩個粉雲朵,不住點頭,「有啊有啊,那日有好多人在場呢。」

    頓了頓,奶糰子不好意思地蹭了蹭傅問,羞羞發問:「師尊,那個漂亮姐姐說我毀她清譽,什麼叫清譽呀?我也有嗎?」

    下面的裴釀雪笑到想拍腿,身子下意識躲到匡疾後面來避周圍視線,內心給白幼宜狂發靈力小煙花。

    太毒了,最後這一招太毒了,這麼萌噠噠都不知道清譽是什麼的小糰子,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她只是想表達明明兩個人都啵啵好幾次,但是漂亮姐姐卻一心養魚,說死也不肯給吳佩個正經身份罷了。

    慘,吳佩,真慘。

    白幼宜羞羞垂頭,裴釀雪竊喜大笑,其餘人興奮看戲,只剩傷心人吳佩倚劍撐地。

    「咳!咳咳!」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