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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46:55 作者: 傾蕪
    他彎腰從兜里拿出了一把綠色軍工刀,刀刃鋒利比著她的臉,冷笑開口:「讓男人為你趨之若鶩,還把池律迷得神魂顛倒。」

    「讓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把我剷平,憑什麼?」他低吼出聲,模樣陰狠又恐怖,刀刃觸在她的皮膚上,稍一用力,血流成河。

    奉清強忍著不讓自己顫抖,問他:「你要什麼?」

    「你是要錢對吧?」她咽了一口口水,仔細地觀察他的神色,「是你上次給我的資金出了問題?」

    「池律在競爭中贏走了你的錢?」她看他神色微動,模樣仍舊陰沉。

    「如果是非正當手段我可以幫你要回來,如果不是,那我也……」

    「錢他媽算什麼?!」周文彥丟了刀,大手直接掐上她的脖頸,用著狠力,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是要我身敗名裂,要我他媽坐牢,在監獄裡待一輩子!」

    「你這些錢算什麼?」那雙兇狠的蛇眼死死地釘著她,好像在看一個恨至心底的仇人。

    奉清被掐得喘不過氣來,頭腦至發暈,窒息感密密麻麻包圍了她,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在那雙兇狠陰冷的眼睛的逼視下好像掉進了蛇窩,周圍全是朝她吐著殷紅蛇信子的毒蛇。

    不自覺地渾身發抖,她只能死死地瞪著他,勉笑著開口:「那一定是你罪有應得了。」

    周文彥卻突然像被刺了一下,手上力度鬆了,來了興趣,「噢,那你也和我一起下地獄好了,小清妹妹。」

    他鬆開她,看著地上的鎖鏈,眼眸幽深,他看了會,緩慢地牽著唇角笑了,那笑容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慄:「對了,你還沒吃飯吧,小清妹妹。」

    奉清咬著唇角,忍著嘴皮乾裂的疼,冷冷地回看他,她不回答,也不做聲,臉色蒼白如死人般。

    伸手,食指輕輕一碰,周文彥用手指擦掉了她唇上的血珠,低低開口:「也沒喝水對吧?」

    垂著眼,奉清渾身發抖,她不再看他。

    之後面前的陰影散了,山地靴踩在水泥地板上,腳步聲漸遠,他離開了。

    松下一口氣,奉清無力地靠著牆壁,一手搭在膝蓋上,而手上是沉重冰冷的鐵鏈,勒得她手上起了一圈圈紅痕,還有些散落的血跡,在冷白的皮膚上異樣刺眼。

    她唇舌乾燥,半眯著眼看鐵窗外的陽光,像一個瀕死之人一般絕望。

    她從未想過這生會有這樣的時刻,本以為和池律決絕已經是最難以忍受的事,可沒想到命運總愛和她開玩笑。她被人綁架,還受著虐待。

    陽光熾烈溫柔,塗滿青色山間,她看著那光,就好像想起了池律,他會怎樣呢?他現在在家裡的書桌前埋頭工作嗎,散漫俊朗,足夠她想很多年的模樣。

    如果自己死了,他會難過嗎?他會怎樣?他又會和什麼樣的女子共渡一生呢。

    心臟被密密實實的悲傷浸滿,回想過去,短短一生,她也只能說一句,她不後悔,不後悔遇見池律,不後悔愛上他。

    只是他們相聚的時間太短,如花火,稍縱即逝。

    再次見到周文彥的時間是晚上,他一腳蹬開了鐵皮門,邁著沉重而危險的步伐走向她。

    奉清很平靜,心如死水,她靜靜地看著他把一個狗槽一樣的鐵盆放在她面前,然後拿了一個骯髒的綠色軍壺出來,他往那個鐵盆里倒東西,是些快要腐爛的食物碎屑還有一些麵條,泛著白沫,讓人噁心得倒胃。

    他放下一個鐵皮罐,罐里是發酸的燙,湯麵還浮著層骯髒的油光。

    奉清渴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保持著原姿勢看他。

    「慢慢吃吧。」周文彥開口。

    他扔了綠色軍壺,拿出一瓶純淨水,擰開水瓶喝了口,「知道我為什麼綁你嗎?」

    「威脅池律?」奉清蒼涼笑笑,一縷長發落在耳前模樣悽慘,「那你下錯棋了。」

    「池律他不在乎我。」咬了咬唇角,她繼續開口:「他恨我。」

    「你綁我沒有用的。」

    「呵呵。」周文彥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笑出聲來:「他不在乎你?」

    「他不在乎你會為了你耗費心思來翻十幾年前的案子?」

    「他不在乎你會收集證據只為給你爸減刑?」

    「他不在乎你會不顧股東反對用這麼多精力和時間來對付我?」

    他大笑出聲來,「哈哈哈,這真是我聽見的最好笑的事了,他恨你,池律恨奉清。」

    奉清怔住了,緩緩回想,從細枝末節里分析周文彥說的話,他綁她是因為十幾年前她父親的事?

    父親可以減刑,難道周家才是主犯?

    手指曲握抵著地面,奉清不住濕了眼眶。

    池律為她已經做得夠多了,可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周文彥見她愣住,他順勢拿起那罐菜湯往她身上一倒:「這全都是因為你,奉清。」

    「我都告訴過你了,放過我,放過我,可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啊!」他伸手揪起她的頭髮,兇狠地看著她,一手拿出手機,亮著閃光燈就對他一陣拍照。

    「我倒想知道,他能為你到什麼程度了。」

    看著剛拍好的照片,周文彥哼笑了聲,換了張卡,直接把照片發給了池律。

    配字:〖不想她死,就把所有證據銷毀。〗

    被冰冷發酸的菜湯一澆,奉清冷得整個人都縮起來,她抱著膝蓋,頭埋進膝蓋里,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厭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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