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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46:55 作者: 傾蕪
怎麼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對他生出心動的感覺。
那一雙眼睛,如盛進山河湖海,滿天星河,總讓她一不小心便深陷進去。
奉清拿指甲掐自己手心,閉眼一遍一遍提醒自己,要克制,要克制,要克制。
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她想著找個藉口和鍾隱離開這裡。
卻在幽深過道里看見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他身材高挑,穿著一身黑,皮膚極白,半靠著牆壁,微低著頭,在抽菸。
模樣慵懶,多了幾分匪氣。
奉清在印象里極少看見他抽菸,他向來理智清醒,不會沾染這些易上癮的東西。
也許這麼久沒有在他身邊,他真的變了。
池律見她出來,伸手掐滅了煙,站直身子,安靜地垂眸看她,同剛剛看了三十多分鐘的目光一般,疏冷沉靜。
奉清抬眸對上了他的目光,表面毫無波瀾,深處卻是暗流涌動。
對視十多秒,她率先移開目光,打破平靜,掩飾著開口:「好巧,池先生。」
「不巧。」低啞一聲,磁性好聽。他彈了彈煙杆,「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也在酒吧里看了你很久。」
胸腔里隱隱扯著痛,奉清眨了眨眼,抿著唇角沒說什麼。
而他的聲音卻似變得冷了,「怎麼,對你曾經的愛人無話可說了嗎?」
聽到愛人這個詞,她的肩都忍不住顫抖,憑什麼,他能說得那樣理所應當?能那樣篤定地認為她愛他?難道就因為自己以前為了他不顧父母反對,不顧全城的笑話,執意嫁他,執意守了兩年活寡,讓所有人嘲笑?
鼻尖一酸,奉清克制住情感,禮貌而疏離地回:「不好意思池先生,我要回家了。」
邁開腿,她往前走,不看他,漠然地走過他的身邊。
卻在離他只有一米距離的時候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摟進了懷中,男人凜冽的氣息籠罩著她,他反手將她圈在牆壁和胸膛之間。
低著頭看她,眼尾泛紅,說出的話帶著絲委屈:「清兒,為什麼你能與別的男人交談甚歡那麼久?」
他傾身靠近,貼著她的耳邊吹氣,低低道「以後不許看別的男人。」命令又帶著溫柔。
奉清背脊崩得筆直,雙肩止不住地顫抖,感受著他的氣息,一顆心也幾乎停滯。為什麼,這麼難受。
「池律,你是我的什麼?」幾乎是哭著說出這句話來。她伸手想要推開她。
男人卻一點一點逼近,細碎的黑髮蹭著她耳朵,他的聲音帶著欲望:「清兒,我忍不了了。」
昏暗過道里,燈光曖昧地照過牆壁,地板,花瓶,窗戶,卻唯獨將他們屈居的一方地隔絕在外。
狹窄,溫熱,心跳快得似乎要衝出胸腔。
柔軟的唇吻到了她的肩頸上,細密輕柔,繾綣如水。
奉清渾身像被電過了一遍,酥酥麻麻的,她聲音也軟了,回拒著:「池律,你清醒一點,我們已經離婚了。」
伸手抵在他堅硬地胸膛上,他卻巋然不動,聲音低啞:「為什麼,清兒,你不能再看我一眼呢。」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背靠著牆壁,被禁錮在他的手臂間,聽到他的這句話,奉清心直接軟了一半,看他的目光也帶了一種柔軟的哀傷。
她靜靜宣判:「我們不可能的池律,你放棄吧。」
池律卻不知為何聽見她這句話,手下動作變得瘋狂起來,他親吻她的脖頸,桎梏著她,反剪著她細細的手腕抵靠在牆上。
奉清聽著僅一牆之隔的酒吧外面的吵鬧聲,還有樂隊唱歌的音樂聲,令她感覺到自己仿佛是在大街上被扒光了給人看,羞恥無比。
她臉燒得緋紅,感受著男人的氣息,止不住地喘氣,卻還在輕輕地反抗:「池律,不要……」
男人卻不理會,他低頭雙手捧起她的臉對準那方柔軟的唇親上去。
含著她的唇瓣,輾轉揉捏,緩慢撬開唇齒,攻城略地,帶著侵略性,與十足的占有欲,深情而用力地吻著。
奉清被吻得快喘不過起來,感受著舌尖的觸動,心臟因極速跳動,而隱隱作痛。
她妄想能推開他,卻可恥地沉迷在這種溫柔繾綣里,甚至身體也有了反應。
她感覺自己很軟,軟到如一灘水,快要化掉。
而這個吻卻愈加深,技巧性的挑逗,含著舌尖,步步為營,使人沉迷。
這個吻持續了近半分鐘,分開時,奉清看他的眼神裡帶著迷離,盈著水霧,誘人極了。
「清兒,我好想要你。」池律把頭埋在她的肩上,感受著她身上淡淡的檸檬香味。
許久。奉清抬眼看了看被燈光映照的牆壁,暖黃溫暖,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啞而無力:「池律,你好像一個混蛋。」
而此時牆外卻傳來了腳步聲,一聲一聲愈加靠近。
奉清連忙伸手推開他,卻被反手扣住手腕,他低下頭,鼻尖蹭著她的脖頸,親吻著她的鎖骨,一下一下,深而用力,要在白皙的皮膚上嘬出一個印來。
奉清奈何不得他,只能任他擺弄。
腳步聲近在咫尺,外面的人推開了門,門露出一絲縫,光湧進來,照亮了三分之一的過道。
池律終於鬆開了她,低頭看著她鎖骨上紅紅的印子,種的草莓,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