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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46:55 作者: 傾蕪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不少南嶼的企業家聽完了都紅眼得很,都暗恨自己女兒沒有那番好福氣與好運氣。攀上天馳這顆大樹在商場上意味著什麼顯而易見,那便是無往不利,無所不利,錢和權都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了。

    蒲雨真一直悶在酒水區沒出聲,聽見安家老頭得意揚揚的炫耀,心有不平。她們家這些年日漸式微,到現在竟空剩一副皮囊了。

    今年本來定好的與袁家聯姻,袁盛訂婚戒指都送來了,結果臨近婚期得知他們家財政狀況,連忙反悔了,又匆匆地把戒指收了回去,害她在圈裡出了好大一番醜話,被人議論指摘好多天。

    可奈家裡能力實在空虛,只能打碎了牙和著骨血一起把這些委屈吞了。

    捏緊了手指,蒲雨真望向主台。

    歲歲枯榮色。昨年與她一起爭得厲害的奉清奉家,現在已經沒落完全,在南嶼城連影都找不到了。如此想來,她或許還算幸運。

    不過,去年護她護得那麼狠的她的丈夫池律,現下離婚後倒是樂得逍遙了,功成名就,還有佳人相伴身側,早就忘了她罷。

    她彎唇涼戚地笑笑,舉起手中紅酒杯,仰頭飲了一口,紅酒微澀沾著舌尖,澀甜和酒精味一點一點溢散開來,酒還未入喉,就聽見主台上傳來了一聲嬌媚的女聲,嬌聲細語,撒嬌一樣。

    「爸爸,我和阿律來了。」安嘉蕊一手搭在挽著身旁男人的手臂,胸大腿長,撐起一件深V銀色禮裙也不在話下,栗色大波浪側挽在肩頭,安嘉蕊緊緊依偎著身旁男人,舉止親昵,她含笑看著場內的商客。

    長相嫵媚,身材火辣,可稱得上人間尤物。

    蒲雨真放下酒杯,淡淡地看著台上兩人。

    安嘉蕊如火,她身旁的男人倒像塊冰,一身深灰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高定腕錶,黑髮黑眸,一張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對誰都好像一貫的冷漠。

    他不笑,一舉一動都自生威嚴般讓身旁的人點頭哈腰含笑奉承。

    果然是錢權使人驕縱,他現在能來也都顯然是給足了安承建的面子了。

    池律任手被安嘉蕊握著,也不回握,疏淡冷冽到了骨子裡,抬眸看了一眼安總,他略頷首示意,表示來了。

    安承建立馬向台下的人誇讚介紹他,不多時台下已是一片如潮的掌聲響起。

    蒲雨真手指捏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年不見,他選女伴的口味倒是換了不少。

    席間掌聲經久不息,他們全都屈服於他的權勢之下。

    安嘉蕊握著他的手,也揚著頭笑,好不驕傲。

    好像鬧劇,忽然覺得人間吵鬧。

    熱鬧喧譁中,蒲雨真感覺到自己手好像被人推了一下,她側身尋了眼,一眼望見姚霜霜的影子。

    都是好久不見了啊。說來可笑,她小時候還和她和奉清玩得要好過一段時間。

    「姚霜霜?」蒲雨真問出口。

    姚霜霜側頭驚愕地看了她下,一手往酒水處那邊的空氣里抓了下,姿勢有點怪異。她不自在地「嗯」了聲回答。

    蒲雨真見她一襲淺紫抹胸短裙,裙尾褶皺到了膝蓋處,層層疊疊,一點不正式,倒不像來參加宴會的。

    掌聲終於停歇,安承建又說了一番客套話,宣布慈善晚宴正式開始。

    慈善晚宴,顧名思義總有個噱頭在,就是做慈善,裝腔作勢也罷,但總是要捐點什麼,來顯示自己身為企業家的慷慨。

    有司儀拿著捐款箱出來,台下的人也都開始準備支票,都四處觀望大家的捐款數額,絕不能給人比了下去,太拂面子。

    蒲雨真也拿了張支票出了寫,寫下數額,覺得羞愧,便把帶數額的那面藏在手心向內,不讓外人瞧了去。

    她抬頭看著台上,池律正半彎著腰一手抵靠在紅木桌上寫支票,黑色鋼筆筆尖划過雪白的紙頁,他一點沒停頓,指骨修長,好看得像是玉琢過一般。

    一筆落下,他把支票遞給安承建,目光淡淡地掠過台下的人潮,他一手插兜,一手任安嘉蕊挽著,散漫而倨傲。

    安承建念出了支票數額,「一千萬。天馳總裁池先生為這場慈善晚宴捐款一千萬人民幣數額整。」

    下面的人都有些佩服又隱隱不安起來,池總的大手筆他們哪比得上,後面的捐款可不就上出醜了嗎。

    安承建將支票投進捐款箱,而後宣布規則:「池先生是我們慈善晚宴的特別的客人,做了表率因此透露了捐款數額,但各位也不必擔心,我們接下來的捐款都是藏匿金額的,請大家依照自己的心意量力而行。」

    話一出,四下響起一陣掌聲,都對這項規則表示贊同。

    人群自動排成了一隊,依次走到捐款箱前面投下手中支票。

    安承建拿著話筒,繼續宣布:「此次慈善晚宴籌集的資金,將會以我們大家所有人的名義全部捐贈給南嶼那些身患重大疾病的孩子,幫助他們戰勝病魔,重獲新生。」

    「這是善舉,也是我們身為南嶼企業家的責任心。」他退卻一旁,掌聲卻如潮般響起。

    蒲雨真看著池律,他還站在一旁,倒也算盡心,不過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想來是快要不耐煩而後離去了吧。

    隊伍移動得很快,百來號人都差不多投完了支票,下了台,舉著酒杯四散開來,等著他們宣布接下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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