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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8:37 作者: 青絲嘆
    溫宓被他看的有些心虛,怯怯的說:「臣妾並無大礙……」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信,更別說趙景了。

    趙景冷笑著譏諷:「若是留了疤,你就該。」

    凡是女子,就沒有不愛美的,溫宓也不例外,她本就擔心會不會留疤,被他這麼一說,心裡還真的有些慌:

    「那……不會真的留疤吧?」

    趙景心裡嘆息一聲,見她這般在意,也沒繼續嚇她:

    「這要等太醫看過才知道。」

    只是這傷口,落在眼前女子身上,顯得格格不入了些。

    院使一聽說貴妃娘娘受了傷,便留了個心眼兒,特意帶上了太醫院的醫女。

    一到雅安宮,就聽皇上說貴妃娘娘傷了胳膊,院使不由得慶幸,幸好帶了醫女過來。

    院使讓醫女看了溫宓的傷口,然後轉述給他。

    待看完後,趙景瞧著溫宓那委屈的樣子,斜了她一眼問:「可會留疤?」

    院使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沉吟片刻道:「貴妃娘娘傷的不是很重,若是按時塗藥,估摸著只要半年,就可不留痕跡。」

    聽到不會留疤,溫宓這才放下了心。

    院使走後,趙景揮退了宮人,親自給溫宓上了院使留下的藥。

    趙景動作很溫柔,幾乎沒有弄疼溫宓。

    好不容易上了藥,傷口的疼痛感減輕了許多,溫宓才有心思說起王容華的事:

    「是臣妾無用,給皇上添麻煩了。」

    她帶了幾分歉疚,不是因為王容華死了,而是因為她讓他替她操心了。

    趙景何嘗不知道溫宓的心思,無非是因為怕他覺得她能力不足。

    他眸子裡含著柔光:「朕不是說了,此事與你無關,所以,宓兒大可不必自責。」

    溫宓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突然生出了一股衝動,想把德妃的異樣講給他聽。

    可就在她想說出來時,又想到這男人之前對德妃的處罰,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若是查出幕後真兇,皇上預備如何處置?」

    這話帶了幾分試探的意味,趙景自是聽的出來。

    他的柔情瞬間褪去,冷聲問:「宓兒覺得,該如何處置為好?」

    溫宓被問的不明所以,她咬了咬唇,略有些迷茫:「臣妾不知。」

    就算她有想法,也不能說出來。

    趙景被氣笑了,他捏住溫宓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

    「你不信朕?」

    溫宓被迫對上趙景涼的攝人的視線,竟有些不敢直視的垂下眼瞼。

    不信嗎?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信。

    但她知道,她曾經是信任過他的。

    溫宓扯了扯唇,沒想在這個時候和趙景鬧矛盾,正想說話,小唐子就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下:

    「娘娘,奴才把人抓到了。」

    「抓到了誰?」

    小唐子看著渾身放著冷氣的皇上,心裡叫苦不迭,為何他進來時不曾在外看到皇上的鑾仗?

    結果進來了就見這尊大神在這兒坐著?

    他跪趴在地,結結巴巴的說:「抓,抓到了去中省殿領香料的宮人,還,還有德妃娘娘身邊的花榆。」

    趙景聽完,瞬間鬆了手,怪不得。

    離秋水閣散場不過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眾人就又被叫到了雅安宮。

    只是和在秋水閣不同的是,方才還端莊溫婉的德妃娘娘,這會兒正狼狽的跪在地上,往日梳的一絲不苟的髮鬢也頗有些凌亂。

    皇后進來看到這一幕,沒顧得上行禮,便問:

    「皇上,德妃妹妹這是怎麼了?」

    趙景把玩著扳指,沒理會皇后,而溫宓這會兒也沒甚心情說話,站在趙景身旁全當沒聽見。

    一時間竟無人搭理皇后。

    皇后站在原地有些尷尬,還是夏婕妤福了福身子,解釋道:

    「回皇后娘娘話,小唐子抓到了冒充劉嬪身邊宮人去領香料的奴才,恰好碰到了德妃娘娘身邊伺候的花榆。」

    恰好這個詞,夏婕妤用的很是微妙。

    事情尚未定論,就連皇上都沒說王容華就是德妃害死的,夏婕妤這般謹慎的人,當然也不會說。

    畢竟,誰都不曉得後續發展會是什麼樣子。

    趙景平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德妃:「你可有話要說?」

    德妃雖然慌亂,但卻咬緊了不肯鬆口承認:

    「皇上,就算小唐子撞見了花榆與那宮人一起,可這也並不能證明就是臣妾所為。況且,臣妾並不知花榆做了什麼。」

    德妃身後的花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德妃的背影,娘娘這是要捨棄她嗎?

    溫宓厭惡的看著德妃:「是麼?若是兩人私下見面不能說明什麼,那從桂枝房間搜出來的銀錢,德妃又作何解釋?」

    她扭頭示意月瑩,月瑩掏出一疊銀錢放在德妃面前。

    溫宓冷哼:「德妃可不要告訴本宮你不知此事,這銀錢上還印著你容家的印記呢。若是沒有你的首肯,就算花榆背著你行事,那她手中又如何有這般多的銀錢?」

    那一疊銀錢,少說也有千兩,花榆一個奴婢,是萬萬沒有這麼多的。

    「這……」

    溫宓步步緊逼,德妃一時找不到好的藉口,有些語塞。

    「這什麼這?德妃,你怎麼成了縮頭烏龜了?敢做不敢當?也是,畢竟這也算是你容家的傳統了,沒什麼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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