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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8:37 作者: 青絲嘆
    溫宓趴在趙景的背上,隔著衣衫傳來陣陣暖意,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趙景常年練武,體力極好,就是背著一個女子,登頂時也只是出了些汗,連氣都不曾喘。

    他把溫宓放了下來,溫宓舉著帕子給趙景擦了擦汗:

    「辛苦皇上了。」

    趙景享受著美人的服侍,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知道朕辛苦,就好好鍛鍊身子,下次再來賞月,朕可不會再背著你了。」

    溫宓聞言,頓時收回了手,剛升起的感激頓時煙消雲散。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

    「皇上放心,臣妾以後再也不賞月了。」

    就算賞月,也不跟你一起。

    話落,溫宓撇下趙景,一個人去了一旁的欄杆處,抬頭看著缺了一個口的月亮,心中還氣鼓鼓的。

    趙景摸了摸鼻子,笑著搖頭,真是被他寵的氣性越發大了。

    夜色沉沉,但月光卻散發著瑩瑩如玉般的光,柔和的照在溫宓的身上,如夢如幻,竟讓趙景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閉了閉眸子上前從溫宓後背摟住她的腰身,在溫宓耳邊低語:

    「宓兒覺得,如今的生活可是你喜歡的?」

    趙景這句話問的莫名其妙,溫宓有些不知其所以然,她半扭頭,卻只看到了趙景一半的臉,連情緒都看不出來:

    「皇上為何會有此問?」

    趙景沒回答,只催問道:「宓兒只管回答朕的問題就是。」

    溫宓聽出他不想回答,於是歪著頭想了想,組織好了話語才道:

    「臣妾覺得,極好。」

    是極好的,有他獨寵,有兒子要照顧,六宮大權還在她手裡,她已經得到了後宮所有女人得不到的東西,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趙景沉默了一瞬,倏地笑出聲:「那就好。」

    既然你覺得好,那就一直這樣罷。

    在望月台上待了半個時辰,趙景拉著溫宓的手:

    「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嗯。」

    溫宓剛應了一聲,正準備抬腳,忽然下面的碧月湖中傳來一聲噗通的聲音。

    似是有人落水。

    她叫了一聲:「皇上。」

    趙景緊了緊握著溫宓的手:「朕讓人去看看。」

    這會兒時辰已經很晚了,何人還在御花園中停留,還落了水?

    小李子腳程快,先趙景一步下瞭望月台,溫宓被趙景拉著,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等兩人剛下去,落水之人已經被救了上來。

    小李子彎著腰走到趙景身邊:「回皇上,貴妃娘娘,落水的人是王容華。」

    溫宓皺著眉:「王容華?半夜三更的,她不在宮中休息,跑出來作甚?」

    小李子只顧著讓人把王容華救上來,其餘的卻是沒來得及問,故而也不知為何。

    只是溫宓也沒打算讓小李子回答,她詢問趙景:

    「皇上,咱們可要去看看?」

    趙景眼底划過一抹厭惡:

    「有什麼好看的?讓人把她送回去就行了。夜裡涼,朕先送你回去。」

    「可是……」

    溫宓有些不放心,總覺得王容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有些不同尋常,故而還想再爭取爭取。

    哪兒知道她話才出口,就被趙景拉著走了。

    溫宓只好放棄心中的想法,想著明日再讓人去一探究竟。

    ——————

    翌日,天剛蒙蒙亮,剛送走了趙景去上朝,自己則一身寢衣靠在床榻便打折哈欠,就見絲雨一臉驚慌的進來:

    「娘娘,不好了,王容華歿了。」

    歿了!

    聽到這兩個字,溫宓瞬間清醒了,她抓著身下的褥子,有些不敢置信: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絲雨咽了咽口水,臉上神情沒有絲毫作假:

    「奴婢也是才聽聞的,據秋水閣的宮人說,昨日王容華被御前的人送回去後還好好兒的,王容華甚至還要了熱水沐浴,可一大早,伺候王容華的宮女進去叫王容華起身時,才發現屍體早就涼了。」

    聽到這裡,溫宓半點也不敢耽擱,掀開被子就讓人伺候她梳洗:

    「動作快些,王容華身份特殊,太后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絲雨也知道此事的眼中性,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擱,就怕自家娘娘去的晚了,太后娘娘會找茬。

    因為事態緊急,溫宓也沒過多打扮,只簡單換了身衣裳,梳了個簡單的髮鬢就妥當了。

    臨上儀仗時,溫宓倏然回頭:

    「月瑩,你留下,先去乾清宮,等皇上下朝後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是,奴婢知道了。」

    秋水閣,溫宓還未到的時候,遠遠的就瞧見了太后的儀仗,她心裡咯噔一下,還是來晚了。

    只是臨陣退縮不是她的作風,溫宓深呼吸了一下,扶著絲雨踏進了秋水閣。

    甫一進去,就被秋水閣的氣氛壓抑的有些心慌。

    太后坐在主位上,就連皇后也坐在了太后身側。

    沒等溫宓行禮,太后的問罪聲就迎面砸了過來:

    「貴妃真是好大的架子,宮裡出了人命,竟還這般不當回事,姍姍來遲。」

    溫宓心中苦笑,當即就提了裙擺跪了下去:

    「是臣妾的錯,請太后責罰。」

    無論如何,比太后來的晚是事實,她狡辯不得,就只能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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