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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8:37 作者: 青絲嘆
可韓王卻是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在朝堂之上當家做主的人,已經不是躺在龍床上病的神志不清的聖上,而是當今儲君,太子殿下。
殿下早有先見之明,就算韓王再怎麼蹦躂,也翻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趙景閉著的眸子並未睜開,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也無。
他平靜又不屑的道:
「跳樑小丑罷了,隨他去吧。」
韓王已經不足為患。
他手上僅有的那點兵權,已經翻不起什麼大的風浪。
白明澤微頓,隨即勾了勾唇角,道:
「殿下說的是,只殿下也該早做準備,臣聽太醫院的人說,聖上的病,也就這兩三個月了。」
只待時機一到,殿下便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而他,擁有從龍之功,必會位極人臣。
屆時,他們白家,會更上一層樓。
趙景倏地睜開眸子,裡面的涼意毫不掩飾,他聲音極冷: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白明澤聞言,忽的回過神,猛然起身跪下:
「臣知錯。」
是他得意忘形了,竟一時忘了殿下的忌諱,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身為外臣,原是不該清楚宮內之事的。
雖然這些事瞞不住,大家皆是心知肚明,可也不該從他口中說出。
趙景垂眸看著地上跪著的人,眼中一片冰冷,他的放縱,終究是養大了一些人的心。
白明澤已是如此,更遑論跟隨他的大臣。
趙景沒發話讓白明澤起來,白明澤就要一直跪著。
大約過了一刻鐘,白明澤才被叫起:
「沒有下次。」
罰跪他這一刻鐘,算是警告,也算是不再追究此事。
白明澤自是明白趙景的意思,忙起身謝恩。
經此一事,趙景也沒了留白明澤的心思,只吩咐道:
「韓王和敬郡王府都派人看著,不許有絲毫鬆懈。」
白明澤自知此事的重要性,在此重要關頭,他也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的。
出去後,白明澤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
近段時間,他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於忘了身份。
——
雨後的天空很是清新,且被雨水沖洗過的桃花,更顯嬌艷欲滴。
花園的涼亭中,溫宓拿著一方帕子仔細看了看,眼中帶著讚賞:
「你這刺繡的手藝都比我要好的多,用不著我來指點。」
帕子上的桃花繡的層層疊疊,看著跟真的似的。
夏奉儀抿嘴一笑,不好意思道:
「姐姐過譽了,若姐姐不嫌棄,這方帕子就贈與姐姐。」
「自是不嫌棄的。」
溫宓揚了揚手將自己原本帶著的帕子遞給幼白,直接用了夏奉儀送的帕子。
夏奉儀將溫宓的動作看在眼裡,唇邊的笑意不免深了幾分。
溫宓眸色微閃,能用些小恩小惠收買人心,她自是不會吝嗇。
她端起杯盞抿了口茶水,才問起夏奉儀:
「你今日讓我出來,總不是只為了送方帕子罷?」
若只是如此,那帕子何時不能送?
夏奉儀搖了搖頭:
「自然不是,只是這事兒總歸不是好事兒,甚至還牽扯了一條人命,妾身怕姐姐見了會不適。」
人命?
溫宓聽了夏奉儀的話,不禁沒害怕,反而還有些好奇:
「誰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東宮行兇?」
況且,無緣無故的少了一個人,難道就沒有人發現?
這個問題,夏奉儀也不是很清楚,她一想起早上看到的屍體的模樣,就有些犯噁心。
她用帕子壓著唇角,勉強解釋:
「妾身也不知,只是看屍體卻是有一段時日了。」
那屍體已經被泡的發白了,面容已經腫脹不堪,難以辨認。
她與白芷請安後回住處的路上,因為貪近路,就走了平日幾乎沒人走的偏僻小道,哪裡就想到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看的那一眼,估計能讓她噁心的三日不能用膳。
見夏奉儀這般模樣,溫宓打消了要去看一眼那屍體的念頭。
她問夏奉儀:
「那處可離誰的住處比較近?」
夏奉儀想了想,沒想起來,她扭頭看了白芷一眼,白芷會意上前一步道:
「那處正是東宮的西北方向,常寧居,秋瀾苑,以及容良娣的鐘安殿,都在那個方向。」
如此一來,牽涉的人就比較廣了。
溫宓沉吟了片刻,說:
「太子妃掌管東宮事務,這件事,還是讓太子妃處理較好。」
一下子涉及了懷有身孕的劉承徽,怕是平靜了許久的後院,又要熱鬧了。
況且,隔了這麼長時間,估計是難查出點什麼東西來了。
夏奉儀點頭:
「那妾身該如何說?」
若是讓太子妃知道她有事不是先報到怡和殿,恐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溫宓抬手扶了下耳邊的步搖,淡淡道:
「你如何見到的,就如實說就是。」
反正這事兒又和她們沒關係,她們也用不著害怕。
夏奉儀眼中閃過一抹豫色,還是點頭了。
當晚,幾乎整個東宮都知曉,夏奉儀發現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