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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8:37 作者: 青絲嘆
她特意用餘光看了眼劉承徽,果然見她神色不對。
將要收回視線時,她卻忽的頓住,目光落在劉承徽的髮鬢上,上面的珍珠簪子上少了一顆珍珠。
溫宓隱晦的朝跟進來的絲雨使了個眼色。
絲雨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那支簪子。
容良娣聞言,眉尖蹙起,略帶疑惑道:
「東宮各處都是有宮人灑掃的,溫妹妹踩到了東西,莫不是宮人打掃的不乾淨,這才令溫妹妹遭了罪?」
她話里雖然說的是宮人,可太子妃硬生生的聽懂了容良娣話里話外的指責,她臉色難看:
「容良娣這麼說,莫非是在說本宮打理宮務有所疏漏?」
容良娣臉色一僵,忙低了頭,道: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說出疑惑而已。」
即便她真的是這麼想的,當著趙景的面兒,她也不敢說出來。
不過,容良娣有所顧忌,沈良娣可沒有,她甩了甩帕子,粗暴道:
「究竟是不是那幫奴才疏忽,先打了再說。」
就不信十棍子下去,他們還能忍得住。
林承徽小心的看了眼太子妃,輕聲道:
「當時劉妹妹不是在場嗎,何不讓劉妹妹說一說。」
她的這句話,將趙景原本放在溫宓身上的視線成功的轉移到了劉承徽身上。
趙景目光深沉,眸子似漩渦般,讓人忍不住心生懼意。
須臾,趙景沉聲問:「你可曾看清楚當時的狀況?」
他自小就在宮裡長大,經歷了各種爭鬥,自然不信若是沒人動手腳,好端端的人會傷成這樣。
不同於被方才太子妃問話,劉承徽對趙景向來是又喜又懼的,冷不丁被點名,
她心跳忽的就加速了。
劉承徽不著痕跡的深呼吸幾下來平復情緒,裝作一副思考的樣子說:
「當時事發突然,妾身並未看清楚。」
她話音剛落,絲雨的聲音就響起:「殿下,請恕奴婢斗膽,有幾個問題想劉承徽。」
絲雨跪在地上,朝趙景俯身磕了個頭。
趙景只一思索,就微頷首,准了。
絲雨扭頭看向劉承徽,神色堅定:
「敢問承徽,您往日向來不愛出門,今日怎會那般巧,正好與我家主子在梅園碰上了?」
第一個問題就戳中了劉承徽的穴位,她揪著帕子:
「妾身只是巧遇了溫姐姐。」
這話自然是對趙景和太子妃說的。
沈良娣撫了撫鬢邊的髮簪,不以為然: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平時出去逛園子,也會遇到許多人。」
聽著這毫無過心的話,溫宓險些笑出聲來。
絲雨也沒指望這個問題能讓劉承徽說實話,她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那麼請問承徽,您頭上的珍珠簪子上,為何少了一顆珍珠?」
作者有話說:
溫溫:你就是沒安好心!
劉承徽:不,我沒有,那只是個意外。
第7章
絲雨話落,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劉承徽的頭上看去。
趙景目光明明滅滅,不知在想些什麼。
劉承徽心尖兒一顫,不自覺的伸手去摸那支簪子,果不其然的摸到了一處缺口。
她的臉色頓時煞白。
沒等劉承徽開口,絲雨繼續道:
「殿下,若是主子真的因一顆珠子受傷,想必那顆珠子依舊在梅園涼亭里。」
她話中意思,趙景自然聽的明白。
趙景覷了眼站在最後面的高時,高時會意退了出去。
內室有一瞬間的安靜,隨後不知是誰說了句:
「那珠子好端端的,怎麼會掉呢?」
怎麼會掉?
自然是被人摳下來的。
宮中的首飾,做工都是極為精細的,像這樣的情況從未出現過。
也因此,出聲之人意有所指。
溫宓側頭看去,只見夏奉儀臉上帶著疑惑,似乎是真的不明白。
夏奉儀長得不錯,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自帶風情。
趙景眉梢輕擰,看向劉承徽:
「是你做的?」
劉承徽白著臉跪在地上,連連搖頭,唇有些抖:
「不是妾身,妾身沒有要害溫姐姐。」
她的確沒有要害溫氏,更何況她是有求於她,又怎會做此自掘墳墓的事情。
當時,她確實看到溫氏踩著珠子滑倒,可她也來不及提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而她能做的,只是留著頭上的簪子,藉此給她提個醒罷了。
至於能動她首飾的,她心裡已經有了猜想,不過是不知幕後之人罷了。
這時,太醫端了藥進來,幼白接過藥碗,跪在腳踏上:
「主子,奴婢服侍您用藥。」
碗裡的藥黑漆漆的,還散發著苦澀的味道,溫宓有些抗拒。
她一貫吃藥艱難,若是止痛藥這般難吃,她還不如忍著疼呢。
她的抗拒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
趙景看出她的不情願,又想起這人一貫嬌氣,剛想抬手接過藥碗,餘光卻瞥見太子妃正看著他。
他手一頓,轉了個方向扶起溫宓,朝一旁侯著的宮人道:
「去取蜜餞來。」
幼白見狀,忙一勺一勺的吹涼了餵到溫宓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