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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8:37 作者: 青絲嘆
溫宓順手將紅梅別在耳邊:「也好。」
入了冬,整日無聊,太子妃忙著協助皇后娘娘打理宮務,眼見還有一月就到年節了,年下的宴會賞賜都要親力親為。
她們這些東宮女眷反而成了最閒的人了。
溫宓坐在涼亭里,看著宮人們穿梭在梅林里挑了長得最好的梅枝折下,心緒平靜。
絲雨瞧著溫宓興致不高,她想了想,道:
「主子,奴婢前幾日碰見林太醫了,他讓奴婢給主子道謝。」
絲雨的一句話,說的溫宓皆是疑惑:
「道謝?為何?」
她不記得自己有做什麼。
絲雨見主子是真的不知,就把話說的很明白:
「那日您在怡和殿時,說自己是用了林太醫的養膚膏,是以,其她主子們都找了林太醫。」
她沒說的是,林太醫笑的一臉花,說主子讓他家能過個好年。
當時她聽的嘴角直抽。
溫宓聽了,淡淡一笑:
「這林太醫也是個有意思的。」
絲雨忽的心念一動,她左右瞧了瞧,壓低了聲音道:
「主子,或許林太醫可以成為我們的人。」
在這東宮,有可信的太醫總比沒有要好得多。
溫宓並非沒想過這個問題,可若是她有何動作,許是也瞞不過殿下。
不止是她,後院所有人也是。
她眉頭輕蹙,稍頓,又鬆開:
「罷了,順其自然就好。」
有些事,強求不來的。
若是林太醫無心,那豈不是憑白無故得罪了人?
絲雨也意識到什麼,不再提起。
冬日的風有些乾燥,溫宓僅坐了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住。
正當她準備回去時,身後突然有人叫她:
「溫姐姐。」
溫宓轉身,就見劉承徽笑吟吟的沖她行禮:
「妾身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哪兒知真的是溫姐姐。」
她的態度過於熱切,溫宓稍稍擰眉,隨即也揚起了笑:
「劉妹妹可是有事?」
劉承徽扶著婢女的手一步步極為緩慢的踏上台階,直到站定,才說:
「妾身在屋子裡待得無聊,便想著出來逛逛園子,不曾想就遇見溫姐姐,可不是緣分?」
溫宓扯了扯嘴角:「卻是緣分。」
她不耐煩和劉承徽說下去,只道:
「妹妹可還有事?若無事,我就先回去了。」
原以為劉承徽會順著她的話說無事,哪知劉承徽竟點頭道:
「妾身還真有事要和姐姐說呢。」
她本就是讓人注意著承歡殿的動靜,好容易故意製造出的巧遇,哪能就這麼讓人走了。
劉承徽看了眼在一旁伺候的絲雨:
「妾身要和姐姐說的話,並不適合太多人知道。」
溫宓從來都是個再小心不過的人,她原是不同意的,無奈劉承徽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令她改變了主意。
不遠處,絲雨一直注意著亭子裡的動靜。
只要有絲毫不對,就打算立即衝過去。
亭子裡,溫宓復又坐下:「你也坐吧。」
劉承徽看著冰涼的石凳,笑著拒絕:
「妾身便不坐了,左右也不過幾句話。」
不待溫宓回應,她繼續道:
「姐姐可知,當日林承徽為何敢當著眾人的面兒指責姐姐?」
劉承徽這繞圈子的方式讓溫宓極為不喜,她皺了皺眉:
「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承徽藏在袖子裡的手不自覺緊了緊,當即又面色如常:
「妾身是想說,前幾日妾身收到了一封家書,母親在信中提及,林家大爺因強搶民女一事,被大理寺給抓了。」
而大理寺卿,正是太子妃的娘家人。
至於這個消息,為何溫宓不知,那是因為,她的嫡母從來都看她不喜,自然也就不會在她的事情上上心。
她的姨娘,又有心無力。
溫宓抿了抿唇,她竟不知,太子妃如此大費周章,難道就是為了罰她抄書?
她抬眸看劉承徽:「妹妹有何目的,直說便是。」
天下沒有白得的好處,這個道理,她懂,劉承徽也懂。
「姐姐果然是爽快人,那妾身就直說了。」
劉承徽也沒扭捏,直白的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妾身覺得林承徽甚是煩人,所以,想給她換個住處。」
在這東宮,除了太子妃和兩位良娣之外,只有溫宓是獨居一殿的。
其餘的,皆是兩人一個院子。
一般來說,都是低位與高位同住。
但也不知太子妃存的是何心思,竟把位份相同的安排在了一起。
溫宓似是有些瞭然。
劉承徽和林承徽之間的事情,她多少也聽過那麼一耳朵。
無非就是林承徽仗著自己比劉承徽多得了幾分寵,便壓在劉承徽的頭上,截人的現象更是屢見不鮮。
不過,溫宓有些疑惑:
「你為何不去找太子妃?」
這種事情,太子妃不是更有話語權?
她的話剛問出口,就見劉承徽面帶苦色。
溫宓瞬間就明白了,若是太子妃答應了,也不會找到她這裡了。
她只略一思索,便應下了。
事情說完,溫宓不欲多留,起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