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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45:49 作者: 張大鯨
    森森想了許久,說:「池池你是金尾人魚,我看古書上記載,金尾人魚是最純正的海神血統,擁有海神波塞冬的能力。」

    池顏看了眼自己細瘦的胳膊,眨了眨眼:「海神波塞冬……?」

    森森點頭:「如果今天能下雨就好了。」

    話音剛落。

    灰暗天空落下嘩啦啦如水幕般的大雨,沖刷著王國街道路邊。

    圍觀精靈並未因為大雨而離開,在馬車後面緊跟不舍。

    森森驚喜:「真的下雨了!!」

    池顏身上濕透,雨水浸滿衣袍,順著邊角滴落,衣袍里的皮膚逐漸生出金色魚鱗,雙腿變成魚尾。

    她在龍族的時候學會了用魚尾走路的魔法,步伐不如雙腿快,但也算不錯。

    到達廣場中央,大理石築起高台,馬車裡,拖著一抹雪色身影出來。

    一頭純白長發從少年肩頭傾瀉,帶著如畫般的銀輝光華,下頜瘦削蒼白,雨水順著發尾滴落,微微抬起的灰白瞳眸潮濕氤氳著水霧,面上褪去所有血色,神色惶然且無助。

    高台之下,所有的精靈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仇恨與憎惡,恨不得他死亡,不存在這個世界。

    「殺掉他!將他挫骨揚灰!這種惡魔的腦袋就應該丟進糞坑中,丟給野狗吃!」

    「為什麼是精靈樣子?太噁心了!一個惡魔為什麼要偽裝成精靈!?把他的皮拔下來,就應該以惡魔模樣去死!」

    精靈們無比憤怒,嘈雜喧鬧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

    高台上,小白眼眶通紅,無力地跪在地上,無數目光使他絕望、痛苦。

    為什麼恨他?

    為什麼要殺了他?

    第72章 精靈族:高傲精靈王的小人魚(23)

    高階精靈捧著羊皮卷,念著禱告詞。

    尊崇、讚美神明。

    無數光柱在廣場四周散開,感應著最崇高的神明,低語絮絮。

    森森神色凝滯,仰頭看向上空,灰暗雲層隱隱呈現出淡淡透明的影子,遮住半個天空,帶來極強的威壓氣勢。

    周圍精靈見狀,紛紛跪地。

    「是神明!」

    「神明!天啊,我居然能見到神明……」

    無比崇敬神明的精靈族在見到那道虛影的剎那,面露狂熱,化成一個又一個信徒。

    「池池,你念這一句咒語,能夠短暫地化身海神。」森森忙道。

    快來不及了。

    小白很快就會被所謂的神明審判處決。

    但咒語太長,又十分晦澀難念。

    池顏穿成的人魚族根本記不住這些,手忙腳亂地從口袋拿出筆記本,想要記下來。

    【精靈王死亡。】

    系統出現。

    池顏驀然抬眸,被雨水覆蓋的眼眸映著少年倒下的一幕。

    深綠色血液混著雨水,從高台邊緣蜿蜒淌下。

    所有精靈都興奮地注視著他的死亡。

    全然不知好幾千來守衛在精靈族的精靈王已經死亡。

    耳畔只剩下興奮欣喜的笑聲。

    而天空中的虛影釋放黑暗,侵襲了精靈王國各個角落,受到影響的精靈倒在地上痛苦不堪,互相殘殺。

    這場大雨怎麼也沖刷不乾淨地上的血液。

    他們呼救、祈求。

    神明虛影散去,唯一能救這一切的精靈王早已被他們手刃。

    精靈族真正迎來滅族之災。

    「神明……神明騙了我們!!」

    高台之上的高階精靈痛苦地倒在地上,朝著天空歇斯底里地嘶吼。

    為時已晚。

    抱著她肩膀的森森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是古書上寫不出來的血腥場面。它不斷呼喚池池,讓她逃離這裡。

    池顏身子未動,回頭朝它盈盈一笑,隨即抽出一把匕首刺入心口。

    還有希望的。

    只有她死了,這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

    【回檔成功。】

    在到達廣場時便存檔了的池顏驟然甦醒,死亡的痛苦並未阻止她說話,捂著心口位置,氣息不穩,語無倫次地問:

    「波塞冬,森森化身波塞冬的咒語,是什麼?你快告訴我。」

    森森怔了怔,下意識念了一句咒語。

    池顏早已拿出筆記本,拭去眼角潮濕雨水,視線清晰了些許,張口試著念了念。

    但念了前半句,後半句就會忘記怎麼念。

    人魚族的記憶太短暫了。

    她一聲又一聲念著,魔法咒語越長,越困難。何況還是這種高階化身魔法,以她的記憶力,無疑是難如登天。

    【精靈王死亡。】

    十分鐘的時間對她而言,猶如轉瞬即逝。

    池顏抽出匕首,刺入心口。

    …

    【回檔成功。】

    【回檔成功。】

    【……】

    【回檔成功。】

    回檔了一百多次,再次甦醒的池顏遭受到重生帶來的副作用,她身子虛弱至極,蹲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口血液,金色的血染在淺綠色衣袍上,斑斑駁駁,觸目驚心。

    在森森目光里,她是突然出現異常的。

    「池池!!」它慌亂無措地爬到她腳邊。

    池顏拭去唇角血液,蒼白的手背依稀可見淺色的血管,覆在皮膚上的鱗片若隱若現,一片片脫落。

    她全身每一片鱗片都疼得不行,仿佛被人硬生生拔下,本就對疼痛敏感的她此刻如同墜入地獄一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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