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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45:49 作者: 張大鯨
    幾乎是眨眼之間,周圍數以百計的喪屍被灼焰燒成灰。

    他們進了一旁的舊巷貨倉。裡面物資早已搬空,空蕩蕩一片,隱隱能聞到一股陰冷的霉味。

    「謝謝你救了我們。」五六個人中具有話語權的西裝男走過來道謝。他長相英俊,鼻樑上橫著金絲邊眼鏡,一身黑色西裝不見光鮮,更見狼狽。

    從始至終未說一句話的男人站在陰影下,短髮漆黑,浸濕貼在額頭邊,眉峰冷銳如鷹隼,散發著令人畏懼的龐大氣勢。那張俊美至極的面容低垂,眼角細長,眼皮半闔著,注意力都在他懷裡的少女身上。

    「冷。」少女瑟瑟發抖,眼尾暈紅,睫毛可憐地顫了下。

    霍珩將她放了下來,手指在她頭頂停了幾秒,溫熱的光一閃而逝。

    池顏一下就不冷了,四肢溫暖,原本濕透透的發尾此刻也幹了。

    她驚奇地望向身旁的男人,眼睛澄澈明亮,仿佛含了水色,蕩漾著琉璃般的亮光。

    「隊長你好厲害。」

    之前熱幹頭發只是一瞬,她都沒反應過來頭髮便干透了。然而此時,她看清了他停落在她腦袋上發著光亮的手指。

    原來異能還能這樣用啊。

    霍珩拎起外套蓋住了她的腦袋後,這才回答站著一旁西裝男的話。

    「我沒想救你們。」

    語調冷漠,毫不留情。

    西裝男訕訕地收回目光,倒是他旁邊的染髮男生惱羞成怒地說:「你什麼意思啊?!」

    西裝男連忙制止住他,連聲道歉後,攥著他去了另一邊角落坐下。

    池顏從外套下探出腦袋,伸著手指輕輕扯了扯霍珩的衣角。

    霍珩轉過頭來,便看到她舔著紅艷的唇,白嫩嫩的細頸露在外面,那雙烏潤的眼睛生動透亮,好似會說話,訴說著自己餓了。

    眉梢如畫,揉雜著一股子乖純。可那點滴血似的淚痣,又帶來了幾分稠艷的嫵媚。

    另一邊站著的幾個人都被她的容貌吸引,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那張臉。

    霍珩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眸色一凜,浸了墨汁一般幽沉。抬起手把外套一角扯開,將她的臉遮得嚴實。

    最後從口袋掏出一塊壓縮餅乾遞給她。

    池顏不想吃這種食物,可眼下食物稀缺,有東西吃就不錯了。她不情不願地接過,表情有些低落。

    「坐下。」找來廢棄紙箱的霍珩在地上墊著,對她道。

    墊著紙箱比直接坐地上更舒服,她聽話地坐下,兔子般小口啃著硬邦邦的餅乾,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幾個人里。

    …

    那五六個人支起架子,搭著鐵鍋。底下燒著煤炭,沒一會兒香氣就縈繞在整個倉庫里。

    持著鍋鏟的安律一下沒一下地攪動著鍋里的方便麵湯。步履緩慢地走來一個女生,面色蒼白,透著病態虛弱,伸著手過來說:「我幫你吧,阿律。」

    安律驟然甩開她的手,後退一步。

    柔弱女生安媛身子不穩地往後墜去,癱倒在地上,手腕磕出血珠。

    「阿律你……」

    西裝男林源大步走了過來,攙扶起安媛後,皺著眉質問他:「安律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安媛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安律繃著臉,腦子裡都是在雨里,被他的姐姐推入喪屍堆的畫面。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至親的人背叛。差一點他就死了,若是沒有那兩個人,恐怕他此刻已經成了喪屍,面目全非。

    依在林源懷裡的安媛淚水止不住地流,身子顫抖得不停,委屈地說:

    「阿律,我只是想幫你。」

    安律看著她,忽然覺得疲憊。

    因為母親早逝,父親再婚,與安媛母親組建家庭。安家家大業大,是首都最大的世家。

    安媛母親嫁過來不久便生下一個兒子,而安律早早地離家去外地讀書。

    他無心爭奪繼承權,所以在父親將繼承權給弟弟的時候,他也沒什麼怨言。

    高考結束,末世來臨。

    父親繼母還有那位弟弟都變成了喪屍,安律在醫院救了從小體質差的姐姐安媛。

    這一路過來,她使的那些手段和陷害,他都可以裝作沒不知道。

    但現在夠了。

    他對這位繼姐已經仁至義盡。

    「空間裡的物資都給你們。」安律抬起手將空間裡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

    好幾箱方便麵,礦泉水,以及生活用品,還有幾身衣服。

    平平整整地鋪在地上。

    眾人見狀倍感不妙,上前想要制止。

    「不要過來!」他冷著臉,手指一抬,周身空間瞬間扭曲起來。

    西裝男神色一滯,語氣不由放輕放柔。

    「安律,別鬧了。」

    安媛面露驚訝,眼底卻是得逞的笑意。

    「阿律……」

    他運氣真好,怎麼也死不了。這下好了,她永遠都不用再見到他了。

    最好去外面被喪屍撕碎,安媛惡毒地想著,

    阿律搖了搖頭,表情認真:「以後我們不再有任何關係。」

    說罷,他轉身而去,尋了個遠離他們的角落坐下。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

    坐在紙箱上的池顏看完這一切,吃瓜到停不下來,餅屑順著下巴簌簌落下。

    「下巴長了洞?」霍珩面無表情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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