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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3:40 作者: 妖久歌
    既然主副將身上沒有解藥, 那其餘人身上有解藥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最壞的打算,就是以高無既的性命要脅不滅閣交出解藥, 這樣會更費些時間。

    沈臨點了點頭:「杜神醫奔波辛苦,檢查完了便讓他先去休息。晚些還有的忙。」

    「是。」雲山點頭應承,躬身退了出去。

    沈臨側身,看向中央被三人強壓著跪下的魁梧男子,淡聲道:「好久不見。」

    高無既冷冷哼一聲。

    沈臨並不在意,施展輕功, 幾乎是一眨眼就出現在高無既身前, 他彎身,清眸審視著高無既:「告訴我, 寒冰焰的解藥在哪裡?」

    高無既眸中驚異之色一閃而過。他是知道有種秘法,可以讓雙腿阻滯之人重新恢復正常,只不過時效很短。只是,讓他沒料到的是, 沈臨在殘廢數年後, 輕功竟還如此之好, 甚至在他之上。

    高無既冷笑:「解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解藥沒有, 要命一條!」

    話音才落,雲山又掀簾進來,快步行至沈臨身側,耳語道:「世子,其中一人禁不住拷問,透露出在黎州城中有一處據點,藏有貴重物品及藥品,只是他並不清楚具體位置。」

    這倒算是意外之喜了。

    沈臨點了點頭,耳語囑咐幾句,雲山點頭退下。

    沈臨看向高無既:「告訴我不滅閣藏解藥的地址,我放了你們所有人。」

    「做夢!」

    沈臨並沒有因為高無既的話動氣,只淡聲問高無既身後的一名手下:「擒到幾位副將?」

    那手下忙答道:「回世子,兩名副將都擒住了,其中一名只受了輕傷,另一名被箭傷了心肺,需得及時治療。雲副將說先不治療,要押著他們問話。」

    那名手下答完後,小心覷了世子一眼,心中不免也嘀咕:世子的腿啥時候竟這般好了,方才激戰時,射箭更是百發百中,他們大涼朝算是有福了。

    沈臨點了點頭,含笑看向面色有些微緊繃的高無既:「交出解藥,對你而言,只是救了一名無足輕重的女子,不交出解藥,你的副將會折損在此處,北燕也會損失你這名大將,孰輕孰重,想必高將軍十分清楚。」

    男子額頭青筋凸顯,卻依舊一聲不吭。

    沈臨拂開袖擺,行至案前坐下,吩咐道:「你去告訴雲山,每隔半盞茶,就卸他們一條胳膊,胳膊卸完了就卸腿,腿卸完了就廢內力。從重傷的開始卸。」

    方才答話的手下答了聲「是。」就立刻領命出去了,反應極快。

    高無既的眼皮跳了跳。

    等著也是無聊,沈臨翻開案旁的一卷書簡,翻看起來。

    半盞茶很快過去。

    一聲忍耐的悶哼從隔壁傳來,聲音才傳出一半就中斷了,好像力氣已用盡一般。

    緊接著是另一個粗曠的男子聲音,語氣壓抑氣憤:「士可殺不可辱,你們這群卑鄙小人。」

    聲音雖然都不高,但字字都清晰傳入高無既耳中。

    帳篷中氣氛凝滯。

    方才那個手下去而復返,在沈臨耳旁耳語了幾句。

    耳語雖輕,但還是被高無既聽到一兩句,什麼已昏死過去、恐怕當場死亡等等。

    那名手下很快退出去。

    高無既並沒有堅持太久,很快沉聲道:「我答應你。我們可以接受你們的療傷,但你必須立馬救我們的人,並把剩餘所有人送到燕朝境內。」

    「可以,立馬告訴我地址。四天後送你們出境。」

    「我現在告訴你,怎知你四天後會不會言而無信?」高無既聲音冷冷:「除了重傷不宜動者,其他人必須立刻出境。出鏡後我才能告訴你地址。」

    「你沒得選。」沈臨淡聲吐字:「要麼四天後出境,要麼,殺。」

    沈臨聲音淡淡,肅殺之意卻撲面而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高無既怒目圓睜。

    沈臨視而不見。

    僵持了好一會兒,高無既才又問:「你是如何讓徐振叛變的?」

    徐振?想必是孟叔說的徐姓大夫了。

    沈臨輕笑一聲,不作回答。

    難道不是徐振叛變?難不成是沈孟那個老傢伙騙了他。

    不可能,他兒子的命還攥在自己手裡,他怎麼敢。

    不對,如果讓他們拿到解藥,沈保玉的毒隨時就能解了。

    好一個忠心護主、潛伏數年的沈保玉。

    短短几瞬,高無既便已想通,他獰笑出聲:「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罷了!好一個沈保玉。」

    沈臨翻了下書簡,並未多解釋什麼,語氣平靜無波:「一盞茶。」

    又一聲悶哼響起。這一次聲音無力許多,才開了個頭就戛然而止。

    「慢著!」高無既音量驟然拔高:「三天。你若遵守信用,三天後就放我和譚申二人走。我就告訴你據點。」

    二人。看來另一名輕傷的副將,被捨棄了。

    高無既這是想把剩下的人殺人滅口。畢竟,雖然只是交出解藥,但燕國國君又怎會知道高無既為了活命,是否有出賣別的東西呢。

    沈臨抬了抬眼:「成交。譚申會立刻得到救治。」

    涼朝京城,靖武侯府。

    三更的榔子敲過,萬籟俱寂。

    李羨魚本想撐著精神等待,奈何精力不濟,又或許是中毒已深,上床沒多久,竟就昏睡了過去,然而心神不安,睡夢中也總感覺有事,夜半時分,她掙扎著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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