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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3:40 作者: 妖久歌
    可能這也是當初她看小說,喜歡沈臨的原因吧。

    因為,他們都是被拋棄的,他們都是不被愛的。

    直到後來,她不再是看客,沈臨成了她身邊活生生的人,她更能感受到他們之間共有的、靈魂深處的孤獨和柔軟。

    所以即使他最開始想殺她,她還是對他感到親切。

    她在現代交過男朋友,也曾有過有好感的人,但她從未動過心。

    可是在沈臨溫柔地用掌心替她緩解疼痛的時候,在他細心買回她愛吃的糕點並寵溺看她吃的時候,在她只是手受了一點點燙傷他卻十分細緻照顧的時候……

    她無可避免地,動心了。

    她想與他一起走下去,此生,偕老。

    一滴淚順著她眼角滴入耳側,李羨魚驚覺回神,才發覺腹部疼痛已緩解許多。

    腹痛的頻率,似乎減少了許多,服藥前,只能有偶爾的片刻緩解,可自從她服藥入睡後,已過去了幾個時辰,腹痛才開始發作,並且現在也已經停了。

    那位徐大夫的藥,還真有些效果。恐怕他已經看出自己是中了什麼毒了。這京城藥堂,倒也是藏龍臥虎。

    不過,李羨魚對解毒卻沒報什麼希望。寒冰焰的解藥,只有不滅閣有。徐大夫最多也只能替她緩解疼痛,而並不能替她解毒。

    也是時候該找系統談談了。

    李羨魚腦中剛掠過這個想法,腦海中就響起了系統的電子音:「宿主,009有重要事項要向宿主稟報。」

    熟悉的電子音聽著格外嚴肅。

    李羨魚並不意外,她隱約猜到系統要說什麼了。

    果然。

    系統009:「宿主,您體內的劇毒寒冰焰提前毒發了。」

    「可是我並未來葵水。」李羨魚的語氣平靜:「你不是說要等下次來葵水時,我沒吃下解藥,才會毒發嗎?」

    系統道:「寒冰焰此毒,月余發作一次,並不是因來葵水之故,而是因為女子來葵水時,體質偏寒,毒性對人體影響更大。所以女子中此毒時,發作時機多為來葵水時。」

    009接著道:「宿主此次毒素提前發作,恐怕與前些時日心神大亂、隱而不表、憂積肺腑有關。」

    009此刻也有點後悔,綠蘿之死本就影響了宿主心神,自己又將所有事宜一下子和盤托出,偏偏宿主面上還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這心神不穩,身體自然更容易被毒邪入侵。

    李羨魚好一會兒沒有吭聲,再開口時,嗓子已是微啞:「那我還能在這個世界呆多久?」

    「宿主若未及時服食解藥,腹痛會一日甚過一日,第四日起毒性便開始擴散,先是蔓延至五臟,第五日則蔓延至上肢,第六日則蔓延至全身,第七日則會暴斃而亡。」

    李羨魚的睫毛輕顫:「所以,我只剩七日時間了?」

    系統:「嚴格來說,是四日,宿主若不在毒性蔓延至肢體前離開這具身體,屆時毒發,魂魄受損,恐怕想回去亦是不能。」

    四日。

    李羨魚的心急速下沉。

    四日後,沈臨應當還在曲河鎮。

    難道昨日,就是她與沈臨最後一面了嗎?

    她甚至來不及告別。

    可如果她現在去找沈臨又能怎麼樣呢?相處一兩日後,他就要眼睜睜看著她死亡。

    她又何其忍心。

    李羨魚沒有再詢問。

    系統009也沒有再出聲。

    漆黑的夜色里,只聞逐漸急促的呼吸聲。

    淺眠的雲繡很快察覺不對,抬頭輕撩帘子:「夫人您醒了?腹痛可好些?可要喝水?」

    李羨魚點點頭:「好些了,給我倒杯水吧。」

    雲繡大大鬆口氣:「那藥有效果便好,看來那位徐大夫有些本事。」

    聞言,李羨魚只是淡淡一笑。

    待喝過水後,雲繡扶李羨魚重新躺回床上。

    李羨魚讓雲繡去外間榻上歇息片刻,雲繡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執意守在她床前。李羨魚便也隨她。

    可這重新躺下後,李羨魚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就這樣一直捱到了天亮。

    待晨起洗漱後,雲繡出去片刻後,面帶喜色轉進來:「夫人,世子來信了!」

    李羨魚的眼睛亮起:「快拿來我看看。」

    她本以為最早也要明日才能收到信呢。

    似是猜到她所想,雲繡笑道:「夫人,別的不說,咱們侯府專人養的信鴿,效率是極快的。」

    李羨魚嘴角笑意藏不住,迫不及待拆開信。

    字如其人,短短數行字,端的是行雲流水、清逸灑脫。

    李羨魚細細看過去,生怕漏了哪怕一個字。

    「入夜行停,恰逢野外,忽見道旁鳶尾花數開,清麗婉然,見之心喜,卻不如見夫人你。」

    「夜半輾轉,忽就明悟常言所云朝朝暮暮。正是朝也思君,暮也思君。不知夫人此刻是否安睡?是否,有個清恬的好夢?又是否,於睡前想念過瑾之?」

    末尾落款:羨魚之夫,瑾之。

    第68章 [VIP]

    李羨魚煞時羞紅了臉, 下意識抬頭看雲繡,幸好雲繡此刻正靜等著她看信,眼觀鼻鼻觀心, 並沒有看向她。

    李羨魚清咳一聲, 面上紅雲稍退:「雲繡, 扶我去案前,準備紙筆。」

    「夫人, 不先用早膳嗎?」

    「早膳晚些再用。」

    待信紙鋪開,蘸墨提筆, 李羨魚想也沒想就寫道:「見慣了夫君穿白衣,昨日夫君著一身蘇繡藍袍, 竟也是格外不同的好看。夫君如此美色,只可惜羨魚只看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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