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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3:13 作者: 清歌一片
    夜風打在面上,還有些刀割的寒意,他卻完全不覺。只是用自己的大氅將她緊緊包裹在懷裡,低頭就能聞到她的發香。直到回到了自己的營房,將她抱了進去放在了chuáng上,還是一種在夢中的感覺,有些暈頭轉向。

    「你怎麼會回來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觸手一片冰冷,急忙捉住塞進了自己的衣襟里捂住,這才抬眼看著她。

    昌平本有些凍僵的手觸到他的胸口,立刻被一陣暖意包住,怕他覺到驟寒不適,剛想抽出來,突然又想起這人的愚鈍木訥,害得自己竟然放□段這樣大半夜地冒著寒風趕回來,心中一惱,不但不拿出來,反而伸到了他腋下。

    「呆子,冰不冰?」

    她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他,笑眯眯問道。

    步效遠搖頭,呆呆看她片刻,突然用力將她抱進了懷裡,唇貼上了她仍帶了涼意的額頭。

    「瓔珞,辛苦你了……」

    他低聲喃喃說道,心中仿佛有一陣熱流滾過。

    「人家從前只是騎馬消遣著玩,現在卻一口氣趕了這麼遠的路,渾身酸痛。」

    她蜷縮在他懷裡,話里滿是撒嬌之意。

    步效遠只覺一陣蝕骨,臉也熱了起來,低聲道:「你躺下來,我給你揉揉……」

    「對了,你回來我這裡,大將軍知道嗎?」

    半晌,他突然仿佛想起了什麼,停下了手。

    「你可真笨,這還要問?他要是知道,我還會打扮成這幅樣子連夜叫張龍送我過來?」

    昌平噗一聲笑了出來,輕輕捶了下他的肩。

    「但是……」

    步效遠愣住了。

    「我只是突然不想回去,所以就回來了。」

    她坐了起來,重新靠回他臂膀上,仰起頭看著他。

    「但是大將軍明天知道了,會不會……」

    「張龍支開了衛兵,我跟著他出了軍營,叫我的一個侍女穿我的衣服,以後白天在車上,晚上在大帳里,茯苓她們照常服侍,旁人一概不見,他怎麼會知道?就算最後知道了,那也離這裡不知道多少路了,我就不信他敢派人回來抓我!等到了京,茯苓會把我的信jiāo給陛下,等我們回去,陛下最多責怪我幾句,不會有事。」

    昌平飛快地說道,眼裡滿是興奮的光。

    步效遠一下錯愕了,呆呆地看著她。

    「怎麼,你不高興?」

    她微微直起了身子,盯著他。

    「不不,我現在還像做夢一樣,高興都來不及。」步效遠急忙搖頭,「那你以後怎麼辦?」

    「我自然還是扮成小兵,跟在你身邊伺候你這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唄!」

    昌平雙手一下吊住了他的脖頸,低聲吃吃笑了起來。

    她的帽子已經掀掉了,身上雖還穿著灰撲撲的小兵服色,臉上肌膚卻細如瓷玉,此刻神態更是嫵媚動人。步效遠看得忘神,再也說不出話了。一陣耳鬢廝磨,氣喘吁吁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瓔珞……,我片刻前還夢見你在哭,又不理我,我醒來,心裡真的難過得很,現在真的不是又做夢嗎?」

    昌平雙手扶過他的臉,重重咬了下他唇,聽他吃痛「哎」一聲,這才斜睨著他道:「你想得美!當我會為你哭。說起來你這個人還真可恨,昨晚要是動動嘴多說幾句……,算了,我大人大量,懶得和你計較,要是和你一樣,豈不是白白氣死自己?」

    步效遠有些羞赧地抓了下頭,嘿嘿笑了起來。

    ***

    張龍頂著寒風,駕馬往幾十里外的紮營地趕,唯恐天亮了,身邊的人瞞不過去被人知曉捅到上頭去。到時魯大將軍知道公主被他連夜送出營去,這頭吃罪還是小事,日後昌平公主那頭的責罰,只怕更是他消受不起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她當時盯著他的警告目光,不怒自威,可笑自己先頭竟然還被她容色所誘,想入非非了一下,這若被她知道了……他的額頭又出了幾滴冷汗。想到步效遠現在必定是在享受美人恩,他卻要這樣拼命趕路,心裡不禁一陣哀嚎。終於在破曉前趕回了紮營地,從馬上下來之時,兩條腿已是軟得差點站不住腳了。

    ***

    步效遠獨自一人之時,並無閂門的習慣,昨夜一時疏忽,昌平更是被人伺候慣了的,自然也記不起來。一大早地還在相擁而眠,突然被推門聲驚醒。步效遠急忙用被子將自己里側的昌平蒙頭蓋了起來,回身看去,原來是給他送水的小兵。

    那小兵照了從前幾個月的習慣,大大咧咧就推門闖了進來,哪裡會想到他chuáng里還有個人。步效遠動作快,他看不到人,只瞧見個輪廓,眼睛又瞄見了拋散在chuáng尾的軍中小兵服飾,定定愣了片刻,臉色突然大變,咣一下放下了木桶,垂下了眼慌慌張張地就退了出去。

    四十五章

    昌平平日雖然也有和貴族夫人們一道獵裝踏馬遊玩,只是昨夜一口氣騎馬幾十里路趕過來,她對他說自己渾身酸痛,雖然是在和步效遠撒嬌,藉機博取他憐愛居多,只也並非完全信口雌huáng。見到他時已是下半夜,兩人在chuáng上團抱著說了會話,又脫了外衣讓他給自己揉搓酸痛的背臀和腿,被他拿捏得極是舒服,一陣困意犯了上來,這樣趴著就睡了過去,竟然還破天荒地如貓一般地打起了輕微的呼嚕聲。

    步效遠知道她累壞了,又疼又惜,哪裡還會想別的,怕她趴著睡久了呼吸不暢,將她輕輕翻身躺好,自己脫了衣服就抱住她也睡了,直到一早被這送水的小兵給驚醒。

    昌平縮在他暖和的懷裡,晨睡正濃,覺得身邊有人動了一下,微微撐開了眼皮,發覺自己被他用被蒙頭蒙腦地蓋了個嚴嚴實實,正有些不解,忽然聽見一陣「咣當」的響動和飛快消失的腳步聲,忍不住扒開被角微微支起身子望出去,見地上多了個木桶,口子裡熱氣氤氳,邊上一灘剛潑灑出來的水漬。

    「昨晚我忘了閂門……剛才是我的一個役兵叫王已的送水進來,我怕他看見你……」

    他看起來仿佛有些尷尬。

    昌平啊一聲低呼,臉微微紅了起來,一隻手握成拳朝他胸口捶了過去,捶了幾下,眼睛瞥見還胡亂散在chuáng尾的衣物,微微咬了下唇,忍不住又縮回了被窩,伏在他胸口低聲笑了起來。

    「瓔珞……」

    步效遠不解,怔怔看著她。

    「記得往後不許再叫人這麼隨意進來,晚上更要記得閂門。要是還有下次,小心……」

    她話音越來越低,被窩下本來還搭在他還光著的腰身上的一隻手慢慢地探了下去,隔著層褲,突然重重握了一把。

    步效遠那裡本就漲硬了起來,隨她手的下探,更是心猿意馬,不想她卻這樣冷不丁地重重一握,差點沒叫出聲來。

    「怎麼了,痛嗎?哎呀怪我手太重,我給你揉揉……」

    昌平吃吃低聲笑著,果然改成輕輕撫摸。

    「我……我忍不住了……」

    步效遠臉漲得通紅,突然從被窩裡跳了出來,衣服也顧不得穿,急匆匆轉到屋角,立刻便傳來一陣嘩嘩落水之聲。

    昌平悶頭在被子裡一陣大笑,等笑過了再拉下被,見他已是轉了回來站在chuáng前。

    「洗手了沒?」

    她眼睛轉了下,見他下腹處還是支得老高,正臉紅紅地望著自己,隨口問道。

    「洗了,我知道你愛gān淨……」

    步效遠急忙應道。

    「嗯……」

    她朝他笑眯眯招了下手。

    步效遠立刻鑽進了被窩,動作極其敏捷。

    他的手搭在了她細軟的腰肢上。

    「瓔珞,身上還酸痛嗎?」

    他低聲問她,聲音里含了絲掩飾不住的早起的□,鼻息也漸漸有些重起來。

    「唔唔……,還酸呢,手都抬不起來……,你再給我揉揉……」

    她一邊說著,一邊已是自己翻身又趴了過來。

    步效遠哎了一聲,急忙隔著一層褻衣輕輕揉捏了起來。

    昌平漸漸覺他手移至自己臀上,帶了絲力道,按壓得卻極是舒適,忍不住半眯了眼,輕輕哼了聲:「不要停……」

    步效遠早已口gān舌燥,再也忍耐不住,手微微一扯,她小褲已是褪了下去,一個翻身就壓到了她後背上,緊緊抵住不放。

    「哎呀討厭……,門還沒閂……」

    她略微掙扎了下,回頭斜睨他,眼睛裡卻已經仿佛能滴出水了。

    步效遠心花怒放,急忙放開了她,又跳下chuáng去飛快地閂了門,正要再上來,耳邊已是聽到一陣嗚嗚的螺聲,原來是營房的起號響了。

    步效遠一下愣住:「我要起身早cao了。」

    昌平哦了一聲,略微有些失望。本也是想放他去的,只看見他說完一句,已是低頭找自己的衣物在穿,心中突然又起了捉弄他的意思,起身從被窩裡坐了起來:「昨晚張龍給我拿來的衣服袖子太長了,也不知道哪個臭男人穿過的,我不要,你去給我拿套新的……」

    步效遠已經穿好了自己衣衫,見她露出半邊雪白的肩膀,怕她凍了,急忙過去俯身替她拉高了被包住,哄著道:「好。還很早,你再躺回去睡一會,我早cao回來就給你拿。」

    「你不在,我睡不著呢……」

    昌平伸手攏了下自己睡得有些散亂的鬢髮,從被窩裡探出半隻纖白的腳丫到他大腿上,輕輕踩了下他下腹處。

    步效遠耳邊已經隱隱聽見外面響起了士兵的腳步和將官的呼喝列隊之聲,偏偏她又這樣勾著不讓他走,被她挑撥得心突突直跳,左右為難,只好低聲央求道:「瓔珞聽話,等我空了……」

    他話沒說完,已是被她伸出一隻手勾住了脖子,坐不穩一下撲到她身上,兩人滾在了chuáng上。

    「叫我什麼?」

    她柔軟的唇掃過他臉頰,在他耳邊輕輕chuī氣。

    步效遠臉一下又熱了,張了下嘴,卻是叫不出來。

    「不叫我就不放你走……」

    「……小心肝……」

    他兩個人前幾夜濃qíng蜜意到高處之時,這樣的稱呼自然是隨心而發,只此刻要他突然這樣叫,他卻真的有些說不出口,好容易才吭吭哧哧地說了出來。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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