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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3:13 作者: 清歌一片
他熱qíng地親吻她,擁抱她,把她當寶貝一樣地替她揉搓有些腫脹的腳,她有點滿足了。最後當她把自己的手也霸道地cha進了他火爐般的胸膛,蜷縮在他身邊慢慢睡去的時候,她覺得她仿佛有些明白了,原來她風塵僕僕,不遠萬里地這樣一路過來,為的就是這樣一個可以讓她毫無戒備,完全放鬆地倚靠著睡去的溫暖的懷抱。
***
已經有些晚了,大帳門口響起了腳步聲,她知道是茯苓的。
「公主,駙馬的帳子隔了些路,可能不方便呢……」
茯苓進來的時候,用手捂了下被外面的寒氣凍得有些發紅的臉頰。
「嗯。」
昌平唔了一聲,側頭想了下,微微笑了起來,眼睛閃閃發亮,「你說,他不來,要是我去他那裡,會怎麼樣?」
三十七章
茯苓的手還捂在自己臉上,忘了拿下來,驚訝地看著她,半晌,才猶豫著說道:「駙馬……不在自己帳子裡。」
「在哪裡?」
「聽說是被魯大將軍叫到他帳中商議軍中事務了。」
昌平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去,眉頭微皺。
「什麼事務商議了這麼久還沒完。分明是……」
她不再說話,微微咬了下唇,出神了片刻。
「過去看看。」
她已經站了起來。
茯苓看著她微微閃動著晶芒的眼睛,不再作聲了。她了解公主,想做的事,沒有人能夠阻攔。連從前與還是陌生人的步駙馬都曾發生過那樣一夜斷恩的事,還有什淺糙微露麼比那更驚世駭俗?更何況現在他們本就是夫妻,只不過地點有些不方便而已。
茯苓看見她已經掀起門帘要往外去,急忙拿了件厚實的狐毛大氅追了上去,又叫另個侍女照了燈籠,跟了過來。
魯大將軍的主帥大帳在正北方。這時辰還沒到歇點,昌平一路前行,吸引了無數的目光。到了大帳之前,她停下了腳步。
大帳之外的衛兵遠遠看見了,急忙鑽了進去,對著正在和步效遠說話的魯鹿道:「大將軍,公主過來了。」
***
魯鹿這時候還把步效遠留在自己帳里,一是jiāo代明日起的行程安排和護衛等諸多事項,二卻也是多了個心思,怕年輕人一時收不住。若是高牆大屋的他自然也管不了這許多,只這裡卻是軍營,一個個都是飢火難消的大男人,那營帳的隔音又不好,萬一大半夜的弄出了什麼聲響就不妙了。這才故意拖住了他,心想等到再晚些,派他去外面守夜到天明,這一夜也就過去了。突然聽到衛兵報公主過來。她現在過來,自然不是想念自己這個老頭子,十之**就是為了步效遠了。沒想到她竟然會親自到自己這裡來要人,忍不住看了眼步效遠,見他眼睛一亮,容光煥發,心裡暗罵一聲「小子沒出息」,咳了一聲,沉下臉說道:「剛才對你說的,務必牢記在心!」
步效遠還沒來得及點頭,見他已是丟下自己迎了出去,急忙也跟了過去。
魯鹿將昌平迎進了主帥大帳,見過了禮,沉聲問道:「不早了,公主一路辛苦,怎的還沒歇息?」
昌平笑道:「我從前就聽聞大將軍不但用兵如神,而且治軍有道。今日親眼見到,果然是名不虛傳。我中昭有大將軍這樣的護國棟樑,實在是國之幸事。感念大將軍勞苦功高,這樣的年歲還在外奔勞,昌平心中實在敬佩,不親自過來向大將軍表示敬意,心中實在難安。」
她一邊說著,一邊竟已起身到他面前,恭恭敬敬行了個半禮。
魯鹿原本以為她是要過來興師問罪,責問他為何絆留住駙馬的,到時自己只管用軍規來糊住她嘴巴就是了。沒想到她竟會放下天家的架子對自己表敬,大為驚異。驚異過後,心中一陣激動,差點沒老淚縱橫,急忙下跪,口稱不敢。
昌平上前,親手扶起了魯鹿,說道:「大將軍為我中昭戎馬半生,不過是受我半禮,有何不敢?」
魯鹿順勢站了起來,眉開眼笑。
昌平瞟了眼呆呆立在一邊看著自己的步效遠,突然啊了一聲,仿佛剛想起什麼的樣子,轉頭看著魯鹿道:「我想起來了,尋他還另有點事qíng。不知道大將軍能不能先放他隨我說幾句話?」
魯鹿一怔,剛剛還被她這樣戴了高帽,現在那軍規就有些說不出口了。心中這才明白原來是被這丫頭給灌迷糊湯了。猶豫了下,終於沒奈何,瓮聲瓮氣地嗯了一聲,卻是極不qíng願。
「那就多謝大將軍了。」昌平笑吟吟謝過,這才臉色一正,看向步效遠,淡淡說道,「你跟我過來。」
步效遠看了下魯鹿,見他沉了張老臉,撓了下頭,慢慢跟著出去了。
「步副將,下半夜外營的值守,務必要給我盯牢了!現在外面可還不太平!」
兩人快要出去之時,魯鹿突然大聲說道。
步效遠回頭,應了一聲,見昌平已是出去了,朝魯鹿嘿嘿笑了下,急忙跟了過去。
「昌平,你找我要說什麼?」
步效遠剛出營帳,遠遠就看見無數個人頭在朝自己這裡張望,有些尷尬,急忙緊趕了幾步上去,到她身邊低聲問道。
昌平不理,只是加快了腳步。
「昌平……」
步效遠以為她沒聽見,正要再問,她已是突然停下腳步,斥道:「外面凍死了,在這裡說,你想凍死我嗎?」
步效遠一怔,眼角餘光瞥見邊上那些個張望的人似乎在竊竊私語,臉一熱,定住了腳步。
「到你營帳里去。」
昌平哼了一聲,當先過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他的營帳。步效遠點亮了燈,見她雖然戴了斗篷,只秀氣的鼻頭已是被寒氣凍得發紅,有些心疼,想說句什麼哄她高興的話,偏偏又說不出來,只是不住下意識地揉搓著自己的兩隻手。
昌平自己解了毛氅,隨手丟他chuáng上,繞他帳子走了幾步,嘖嘖說道:「你就一直住這地方?」瞧著是有些嫌棄的樣子。
「這裡很好了。很多士兵都是擠在一起的呢。」
步效遠急忙解釋。
昌平嗯了一聲,伸手壓了下他的chuáng鋪,仿佛在試探軟硬,這才坐了上去,看著他哼了一聲:「你現在立了新功,有大將軍給你撐腰,越來越不把我放眼裡是不是?」
步效遠一驚,見她坐那裡,神qíng看起來有些不快,急忙搖了下手:「沒有。我沒有不把你放眼裡。」
「那你昨晚為什麼不過來找我?今晚還故意躲在魯鹿那裡,連茯苓都請不動你,要不是我自己厚了臉皮過去,想和你說句話都不是件容易事了!」
昌平盯著他,漆黑的眼被燈火照得瑩瑩閃動如寶石。
步效遠臉都熱了起來,吭吭哧哧應道:「昨晚……你院子外很多衛兵……,我進不去……,剛才我被大將軍叫去,脫不開身,真的不知道茯苓來過……」
昌平臉色這才稍霽,盯了他片刻,突然問道:「我以前送給你的東西呢?」
步效遠腦子還停留在她剛剛嗔怒的時候,一時沒轉過來,茫然道:「什麼東西?」
「你還問什麼東西?你是不是弄丟了?」
昌平睜大了眼,臉色又有些難看起來。
步效遠這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應該是那掛肚兜,慌忙搖頭:「沒有丟。我有藏身上的。就是前些天出去迎你,這才放下了。」
「拿來我看。」
昌平朝他攤出了手。
步效遠哦了一聲,飛快地蹲了下去,從chuáng底拖出一個簡易的藤箱,打開了蓋。
昌平探頭望了過去,裡面放了他的幾件換洗衣服。見他掀開一層層的衣物,正等著,他卻停了下來,臉色微微有些變了。
「快拿出來。」
昌平見他突然不動,抬腳輕輕踢了下他。
外面正是嚴寒隆冬,步效遠卻是全身發熱,後背都微微起了些汗意。
「我……,肚兜……」
步效遠擦了下鼻尖的汗,把蓋子啪一下合上,整隻箱子往chuáng底推進去些,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昌平疑心,突然心念一動。
軍中都是男人,自然有人熬不住去打野食,一來二去,贈個羅襪香帕的在所難免。他雖然老實,只是若被人誘了去,把持不住也在所難免,莫非他竟也私藏了別人的東西,怕自己看見,這才突然這樣臉色大變?
昌平心中既然起疑,哪裡還耐得住,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把箱子打開,我要檢查。」
步效遠額頭汗滴已是下來,心中暗暗叫苦,磨磨蹭蹭地不願打開。
「步效遠?你敢對我欺瞞?是不是要罰你寫一百一千遍的守則?」
步效遠臉漲得通紅,在她目光bī視之下,硬著頭皮,沒奈何只得重新又拖出了藤箱,心中已經後悔得恨不得去撞牆了。
原來這箱子裡還放了張龍給的小冊子。前次出了那事,張龍挨了軍棍,躺著叫喚了幾天,過後自然不敢再在步效遠面前提那本小冊子了。步效遠本是想偷偷丟了的,只是又有些不舍,揣著坐立不安了幾天,等那風頭過去了,這才漸漸安下了心,趕忙給藏在了自己箱子的衣服夾層里。知道昌平公主要過來,他滿心歡喜,整天就只數著日子過,恨不得早一刻見到她才好,早把小冊子的事給丟在腦後。前幾天得令要去迎接她,出發前換洗了內裡衣服,順手就把那小肚兜也給放了進去。剛才開了箱子,正要取出小肚兜,手指突然碰到了層平硬之物,這才突然想了起來,那要命的東西還在裡面。
其實也是他自己心虛。若是若無其事就把小肚兜抽出來,估計昌平也不會注意了。偏他現在這樣躲躲閃閃,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以昌平的xing子,哪裡還會容他這樣遮瞞下去。
「走開!我自己看!」
昌平嫌他動作慢,推開了他,自己蹲到了箱子前,把裡面的衣服一件件抖摟開來,抖一件,丟一件,沒兩下,就見自己那掛肚兜飄落了出來,只是顏色已經變了,也顧不得多看,再一翻,眼睛就看見了一本小冊子。
「昌平……」
步效遠低聲叫了下她,面紅耳赤,不敢看她眼睛,恨不得鑽進地dòng里去了。
昌平驚訝,揀起了那本小冊子,翻了兩下,臉一下也紅了起來,「啪」一下丟到了他身上,怒目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