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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7:13:13 作者: 清歌一片
「公主和王子殿下一行,半個月前就出發了,再雙十日大約就能到。陛下又親自來函褒揚,特意提了你,言班師回朝之時再一一論功行賞。只是要等西戎王就位,局面穩定之後,大軍才能陸續返離……」
她要過來了,再半個月,就能在這裡再次見到她了。
步效遠已經聽不清魯大將軍後面到底在說什麼了,心裡只是反覆不停想著這句話,歡喜得簡直要爆炸開來了。晚上回了帳子裡一個人的時候,忍不住又把那掛洗gān淨了的小肚兜摸了出來,枕著睡到了天亮,做夢都夢到她笑吟吟望著自己笑的嬌俏模樣,醒來過時,當真恨不得一下就是半個月後了。
三十五章
數著日子好容易過了十天,軍營中來了快馬特使,報說公主和西戎王子一行已經到了距離此地不過五六天路程的雲岡。
來得比預想的要提早了這麼多天,倒是有些出人意料。按照規制,下臣自然要過去迎接。這個使命,全軍上下也就只有步效遠是最適合的了,自然不會有人跟他爭搶。於是步效遠心想事成,率了幾百人的隊伍,連同早早就聚集在了此處的西戎舊臣們一道出發,東進去迎接公主一行。
步效遠一心恨不得立刻就見到她,第一天還帶了隊伍正常行進。到了第二天,嫌進程太慢,叮囑了幾聲,叫余者照常趕路上來,自己單騎狂奔,連夜行路,中途只在分駐在外的兵營里略微休息了下,換了匹馬,到了第三天傍晚,遠遠看到對面大路之上,巨大的纛旗飄揚,有大隊人馬在朝自己的方向緩緩行來,等再近些,纛旗上的中昭皇家標誌已經清晰可辨,猛地催馬迎了上去。
「站住!什麼人竟敢衝撞公主殿下!」
他雖然身穿軍中服色,只是連日趕路,滿面風塵,當先的那個儀仗官從前也不過是遠遠看過他幾眼,還沒認出來,見憑空衝過來一騎快馬,吃了一驚,立刻厲聲呵斥,兩邊護衛的手也已經搭到了腰間刀柄之上。
步效遠勒住了自己的馬,眼睛已經看向了隊伍中間的那駕金碧車輿,知道她就在裡面,心中一陣激dàng,大聲說道:「步效遠,我是步效遠。我奉了魯大將軍的令,前來迎接公主殿下和西戎王子!」
儀仗官一怔,定睛看去,這才認了出來,急忙下馬見過了禮,自己匆忙往公主的車輿方向過去。
步效遠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緊緊攥著馬韁的手心已經出了層濕汗。見那儀仗官到了車輿前,隔著厚厚的氈簾說了句什麼,不住點頭,很快就又回來了,說道:「駙馬爺,公主問為何只有你一人前來相迎?」
來路之上,步效遠想像過了無數種和她見面後會問自己的話,甚至一一想好了該怎麼回答才會讓她高興。萬沒想到她第一句會問這個,自己卻是全無準備。見面前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總不好說自己是恨不得立刻就想見到她,這才撇下了別人先趕過來的,偏偏一時又想不出別的什麼藉口,愣在了那裡。
儀仗官還等著去回復公主的詢問,見駙馬卻是立在馬上一聲不吭,有些不解,正要再催問,突然聽見身後響起了個聲音:「大家趕路辛苦,天色不早,找個合適的地,早些紮營歇了吧。」
越靠近兩國邊境,越是地廣人稀。若非人口聚集的城池,一路過來就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荒郊野地。一路這樣緊趕著過來,夜間在外紮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能早點停腳烤個火,總比頂著寒風趕路要好。聽公主今天竟然這麼早就下令停駐,隨行的人都是一喜。那儀仗官心知是沾了這步駙馬的光了,看著他笑呵呵道:「駙馬爺,這裡路途你想必熟悉,那就煩請前面帶路了。」
步效遠聽見了這清亮的聲音,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妙人所發。雖仍看不見她容顏,心裡卻像是被無數隻手在撓癢,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真恨不得立刻衝到她車輿面前掀開氈簾看她一眼以解相思。被儀仗官的話提醒,急忙說道:「前面不遠就有個分駐的兵營,跟我過來!」說完調轉了馬頭,引路過去。
冬日的白晝極短,步效遠引了浩浩dàngdàng一行人,到就近的一個分駐兵營里安頓下來後,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天下誰人都知道他是尚公主的駙馬,雖然沒公主開口,那兵營的主管副將不敢擅自做主將兩人安排住同一營帳,只也相去不遠,中間不過隔了兩個侍女住的小營帳。因了平日和步效遠相處不錯,走的時候還衝他呲牙咧嘴,露出一臉的艷羨之色。
步效遠知道她愛gān淨。自己行軍在外,難免邋遢了些,怕她等下會嫌棄自己髒不讓靠近親熱,特意到了河邊,洗去了從頭到腳的塵土。又怕營地外護衛不周,自己親自出去繞了一圈,見守衛嚴實,夜間輪換崗哨,這才放下了心,回了自己的營帳,側耳聽著,等著隨她出行的侍女來傳喚自己。偏偏左等右等就是聽不到外面有動靜,到了門帘後掀開了條fèng望出去,見正好有士兵抬了大桶熱水進去她那頂大帳里。想像著她褪衣沐浴,水珠沾濕她肌膚的qíng景,禁不住一陣耳熱心跳,恨不得立刻就過去。又等了良久,還是沒聽見傳喚。忍不住又到了門帘後看了出去,見她大帳前已經靜悄了下來,空無一人,連侍女看起來也像是各自進了帳子歇了。
怎麼辦?她難道已經忘記了我?從前在公主府的時候,她就說過沒她的傳喚,不准我擅自進她的南苑。現在我要是就這樣進去她的帳子裡,她會不會生氣?
步效遠坐立不安,心裡七上八下,好幾次都想摸過去,只是一隻腳已經跨了出去,最後卻還是縮了回來。就這樣天人jiāo戰,一直挨到了半夜。眼前已是漆黑一片,耳邊也只剩遠處北風颳過之時發出的嗚嗚之聲。
不行,就算被她再打耳光子,我也要過去!她可是我媳婦!
她是他的媳婦。
這個念頭給了他無窮的膽色和力量,他終於忍不住,猛地從行軍chuáng上一躍而起。
剛出帳子,迎面就是刺骨的寒風。步效遠打了個哆嗦,卻不知道是因為寒氣,還是因為他只要再邁出幾步,就能進入她的帳子。
她就在裡面了,只要掀開這層厚厚的氈毯,他就能見到她了。
步效遠qiáng壓下狂跳的心,長長吸了口冰冷的空氣,手搭上了門帘,一咬牙,彎腰就鑽了進去。
一股暖香迎面撲來,熏得他微微一個失神。角落裡放置的一盞安神燈還靜靜地放出昏暗而寧靜的光。他還沒站穩腳,眼前一花,一個人就已經跳著掛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步效遠,你這個笨蛋!這麼久才來!再不來,我就不理你了!」
昌平的一雙臂膀緊緊吊在了他的脖頸之上,把自己柔軟又溫暖的身子與他緊緊貼靠在一起,湊到了他耳邊,chuī氣如蘭,嬌聲斥罵。
她竟然也一直在等他!
步效遠心中一陣激dàng,歡喜得恨不得要大叫一聲了。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的懷裡,撅起小嘴在埋怨他來得太晚,明亮得讓燈火也為之失色的一雙眼裡卻含了帶著羞澀的笑,他還需要等什麼?
他一隻手托起了她的臀,一隻手箍住她的腰,疾走了幾步就到了那張chuáng前,將她撲倒在了自己身下緊緊壓住,雨點般的親吻落在了她的眉眼兩頰,最後停留在了她的一張小嘴上。
她小嘴又香又軟,他貪婪地含住了她的整隻唇瓣,恨不得把她吞進腹中,直到她快透不出氣了,用力推開了他的臉。
「昌平……」
他低聲叫喚她的聲音崩得緊緊,就好像他現在身體上的某處,極度地渴望著她用她柔軟的身子來迎合他。
「瓔珞……」
他繼續把自己的臉深深埋在她衣襟已經鬆散開來的胸口,蹭著她的雪膩柔滑,含含糊糊地叫著她的名字,一隻手已經伸下去,撩起她的裙擺扯她的小褲。
「等等……」
她用力收緊了腿,伸手揪住了他的發,qiáng迫他抬起頭來。
「你有沒有想我?」
她盯著他,神qíng顯得有些認真。
「想……」
步效遠喘著氣,脫口而出。
「想我什麼?」
她竟然又這樣追問。
步效遠有些難受地哼了一聲。
溫香軟玉般的身子就在他的身下,和他隔著層衣物緊緊相貼,她卻偏偏在這時候要他回答他想念她什麼。
他想念她的笑,她的惱,她罵他「笨蛋」時的神態和樣貌,所有和她有關的一切,他都想。但是現在,他的腦子已經停止運轉了,他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狠狠地恣意憐愛她,男人對女人的最原始的那種憐愛。
他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呆呆地望著她。或許是大帳里太熱了,他在她的bī視下,後背又開出沁出了汗意。
「你是不是就想和我做那種事qíng?你走之前做的那種?」
她咬著唇,問道。
他鬆了口氣,忽然有些感動。她真的太體貼了,竟然替他把難以啟齒的話都說出來了。
他紅著臉,看著她點了下頭。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有些不對了,她看起來仿佛有些不高興了,狠狠地瞪著他。
滿腹的綺念和yù火在她這樣的怒視之下漸漸消減了些,他微微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看著她有些苦惱地問道:「你……不高興嗎?」
「你這個壞蛋!人家為了早點見你,特意向陛下要了這個差事,千里迢迢一路過來,每天就只能窩在車上,你知道我有多辛苦?顛得骨頭都要散架了!你倒好,見了我就只想著做那種事qíng!你出去出去,回你自己帳里去!不想看見你!」
昌平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推他。
步效遠這才如夢初醒,急忙抓住了她的兩隻手各自親了一下,低聲哀求起來:「都是我不好,我說錯話了。我不想做那個了行不行?你開始不是叫那個儀仗官問怎麼只有我一人來迎接嗎?其實後面還有一大堆人,只是我想早點見你,這才撇下他們先趕過來的……,你身上酸痛,我給你揉揉……」
昌平盯他一會,哼了一聲:「我不信。你看起來老實,其實最壞了。前次就仗著力氣大在那樣的地方欺負我,害我丟盡了臉!」
步效遠聽她又提前次,心中發虛,就算有再大的yù火,被她這麼一折騰,現在也不敢再想了,小聲說道:「你躺好,我給你揉揉身上的酸痛,一定不會再仗著力氣大欺負你了。」
昌平臉色這才漸漸好看了些,嗯了一聲,說道:「那你就留下來,給我捶下腿。」說著便趴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