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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43:25 作者: 肆十
    江見疏:「不行。」

    宋酒:「沒跟你說話。」

    喬柚樂了一路:「好啊,你跟我走唄。」

    江臨舟:「不行。」

    喬柚:「。」

    江見疏懶聲嘲諷:「也沒跟你說話。」

    江臨舟冷呵一聲。

    雖然一開始看是挺有意思的,但這都看了一路,喬柚都有點受不了這對兄弟的幼稚了。

    樓道里響著四個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頭頂的感應燈聞聲而亮。

    喬柚租的是走廊盡頭的屋子。

    和宋酒邊說話,她邊打開門。

    一張紙條從敞開的門縫間悠然飄落。

    喬柚以為是什么小廣告,彎腰去撿,就聽見宋酒驚叫出聲:「這是什麼?!」

    她抬頭,呼吸驟然一窒。

    客廳里,掛著一條她的裙子。

    破破爛爛,紅跡斑駁。窗沒關,這條裙子迎著風悠悠飄搖。

    喬柚再低頭去看手裡的東西,是一封信——

    【喬記者親啟】

    第47章 瑰芒沙礫  「放心,你男朋友不偷人。」……

    這是再直接不過的死亡威脅。

    客廳里沒有橫欄, 裙子套在衣架上,是被一根線掛在正中央,頂端由一個粘貼掛鉤固定。裙子有一部分是被剪壞的,有一部分看上去是直接撕扯開的, 上面潑了大片大片的紅墨水, 斑駁如血跡。

    背著光乍一看, 就像一具被吊在城牆下示眾的死囚屍體。

    宋酒哪兒見過這陣仗, 臉色發白, 不由自主抓住了江臨舟的胳膊。

    江臨舟沒說話, 將她拉到身後。

    相比之下, 喬柚很冷靜。

    雖然第一眼也被嚇到了, 但這種情形她不是沒在腦內預想過。或者說各種她能想到的死亡威脅, 基本都預料過。

    手裡的威脅信被江見疏抽走。

    喬柚看過去, 對上他的視線。他像是在確認她的情緒狀態,仔仔細細端詳過她的臉色後, 眉宇間的凝重才鬆懈許多。

    江臨舟先進屋細緻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人, 才叫他們進去。

    江見疏去檢查屋裡有沒有裝上針孔攝像頭和錄音器之類的東西, 江臨舟則去解那條裙子。宋酒從驚魂未定中緩過神,不太敢面對那條可怕的裙子,只好湊過來找喬柚。

    喬柚正在拆威脅信。

    裡面有一張刀片,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

    說是信,其實就是一張摺疊起來的,寫了幾行字的A4紙:

    喬柚

    宣江人

    新知報社

    離異

    父:喬雲平

    母:譚冬

    ……

    零碎的關鍵詞,串起來卻幾乎將喬柚的個人信息貫通完整。

    這是在告訴她,他對她已經了如指掌了麼?

    紙張摸上去還有凹凸不平的筆印,是純手寫的, 但是字跡和那天在兆溪收到的字條上的完全不同。

    這張紙條上的字跡同樣歪歪扭扭,但歪曲得非常刻意。就像是寫字的人故意想把字寫丑,卻又並不習慣這麼做,以至於好些個筆畫都能看出這個人原本的字跡。

    喬柚沒神通廣大到能認出字跡的主人是誰,不過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何霆彥。

    但不代表這件事與他無關。

    她能想到的始作俑者,除了何霆彥,就是曾受她抨擊的郭起軒之流。

    後者已經被逮捕,而最新的好消息是,周從知帶領的刑偵小組終於完全掌握他們殺害裴銳年的證據。在一條完整的證據鏈下,郭起軒等人對於殺害裴銳年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也承認曾買通興和小學行兇案的兇手父母來報復喬柚。

    這種情況下,還能堅持不懈威脅她,喬柚覺得傻子都不會這麼做。

    宋酒看著這幾行字又開始頭皮發麻,扯了扯喬柚的袖子:「柚子,你還好嗎?」

    「沒事。」喬柚搖搖頭,放下威脅信,去看慘遭破壞的那條裙子。

    裙子已經被解下來,窗也關上了,寒氣被徹底隔絕在外。

    喬柚是去年八月搬到這間出租屋的,當時天氣還熱,她帶過來的幾件衣服基本都是夏裝,這條裙子是她很喜歡的一條,現在卻成了破布一件。

    江見疏此時也回到客廳,把手裡的針孔攝像頭扔到茶几上。拿起喬柚放在桌上的威脅信,他看著上面的內容眉頭緊擰。

    江臨舟看了眼那個拆下來的攝像頭:「只有這一個?」

    「浴室里只找到這一個,裝得比較糙,」江見疏說,「還有沒有別的不好說。」

    警察到了之後,又從喬柚的臥室里找出一個藏得更隱蔽的攝像頭。

    裙子、威脅信和攝像頭都要作為證據帶回去鑑定指紋。

    喬柚上回離開的時候窗戶都關好了,但進門時卻開著,然而防盜門沒有被撬過的痕跡,窗子卻有。

    她住在二樓,作亂的人想要爬上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周從知也來了,問她道:「你之前在這兒住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異樣?比如奇怪的人和事。」

    真正算下來,喬柚在這間出租屋沒住過多久,去兆溪之前一切都還未發生,這裡自然也一切如常。而從兆溪回來,她失了憶,就和江見疏住在一起了。直到記憶恢復,賭氣的那兩天她才來這裡住過。

    細數下來,接觸的人和發生的事都有限。

    房東陳姐是不可避免會接觸到的人,周圍的鄰居很少打照面,互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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