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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39:55 作者: 柿子果
    時楠臉色微沉, 下意識的朝韓珩看去,見他也是沉著臉色,抿著唇沒說話。

    短暫的寂靜後,韓珩開口:「候隊,派人跟蹤他一段時間。」

    -

    警局辦公室門外:

    韓珩單手插兜站在雪地里,手中夾著點燃的煙,盯著某處沉思。

    時楠也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他,沒湊近,沒離開,兩人就這麼僵持了許久。

    終於,一根煙燃盡,男人將煙掐滅,回頭看到她站在門口,邁步走過來。

    「站多久了?」

    時楠吸了吸凍紅的鼻子,道:「有一會兒了?」

    韓珩被她實誠的回答逗笑了,伸手拉過她的帽子蓋住她整個小腦袋:「不怕感冒?」

    時楠將帽子往後推了推,露出白淨精緻的小臉:「沒有,就是想冷靜冷靜。」

    韓珩挑眉:「冷靜什麼?」

    「沒什麼。」

    話落,兩人陷入沉默,韓珩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下,挪動了下腳步,伸手打算去推辦公室的門,說道:「進去吧。」

    時楠站在原地沒動,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韓哥,你之前接觸的案子也都這麼複雜嗎?」

    男人頓住步子:「為什麼這麼問?」

    時楠搖頭:「沒什麼?」

    其實時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之前裴冉彤故意欺負她,她沒覺得難受。

    跟著侯隊、韓珩各種奔波調查,累到渾身酸軟,她沒覺得難受。

    可當她看到韓珩從審訊監控室內出來後,默不作聲的站在寒風吹拂的雪地里,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菸。

    她心裡莫名一緊,鼻子泛酸,一股控制不住的難受從心底溢出。

    她察覺到自己的眼眶濕潤,低頭頷首,垂下眸子,努力的想將心裡那點負面情緒壓下去。

    這時,一隻手鉗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

    他到底是在外面站久了,手指冰涼,冰得時楠一個瑟縮。

    但對上韓珩那雙黝黑深邃的眸子,她也忘了掙脫。

    另一隻手擦拭了下她濕潤的眼角,語調低沉:「是不是想家了?」

    算算時間,兩人出差已經一個多月了,時楠雖然沒說,但韓珩能看得出來,她在這兒很不習慣。

    陌生的人,陌生的城市,一個連大學都沒離開麗城的小姑娘,估計平時很少出這麼久的遠門。

    更何況現在的案子一直進展的很不順利,諸多事情加起來,難免會出現低落的情緒。

    之前在警局,他們只需要負責物證、屍檢、勘察現場,剩下的事情就是等,等案情進展,等案子結果。

    但中間還會有其他事情可做,不像現在,真的就只能幹等。

    可這次,明明覺得案子快到了結尾,可又覺得離結案很遠。

    剛開始以為只是一個因為分贓不均,導致的三人自相殘殺的案子,結果發現兇手另有其人。

    一陣忙碌奔波,調查許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與受害者有聯繫的人,結果發現這是又是一樁買兇殺人案。

    現在不光被雇的崔立三兄弟遇害,就連給錢的金主李曉峰也莫名失蹤了。

    現在李曉峰想殺的人是誰?

    不能確定。

    殺掉崔立三人的是李曉峰還是其他人?

    也不能確定。

    李曉峰為何失蹤,現在是死是活?

    更不能確定。

    這後面還有一大堆謎團等著他們去解開。

    這麼久接觸下來,在時楠心裡,韓珩一直很厲害,像電視劇里的男主一樣,就沒有他解不開的謎團,破不了的案子。

    不論什麼時候,他都十分的鎮定自若,不慌不燥。

    可就在剛才,她從韓珩的背影里感覺到了煩躁。

    時楠不由慌了神,心裡莫名的難受。

    時楠吸了吸鼻子,將眼淚瞥了回去,抬頭望著他:「不是想家,就是覺著這個案子好難。」

    聞言,韓珩笑了,問:「為什麼這麼覺著?」

    時楠再次低下頭,沉默不語。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警員走出來,看到門外兩人的情況,怔了下神,不好意思的打了聲招呼,轉身朝洗手間跑去,臨進洗手間時,還不忘回頭朝兩人看一眼。

    韓珩沒說話,伸手將她拉至旁邊的角落,開口解釋:「其實案子進展到現在,裡面有你的一份功勞。」

    「在我們來之前,候隊他們就已經調查一個多月了,如果不是你在車上突然說那間修車鋪也販賣二手車,可能我們還要廢很長時間,走很多彎路,目前這件案子進展的還算順利,很快就能結案。」

    時楠眨巴著眼睛看他,啞著嗓子問道:「真的嗎?」

    「嗯。」

    「那你剛才為什麼會煩躁?」

    韓珩怔了下,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了句沒事,便帶著她回了辦公室。

    晚上,時楠躺在床上,看到姜君琪給她發來的消息。

    問她和韓珩是不是還在外地出差?案子進行的怎麼樣了?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時楠疑惑問她怎麼了?

    很快,對方回過來消息,說:韓珩的外婆今天早上又被進icu病房了,聽說很嚴重,可能——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看到這話,時楠愣住。

    突然明白了下午韓珩站在雪地里情緒煩躁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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