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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37:42 作者: 金珠玉豆
    官年和去看過了福崽,心疼的不得了,更氣的不得了,此刻才會過來,剛一到院子裡就聽見了應素文的那句話:有多金貴,會死嗎?

    就這麼一句話,官年和的心涼透了,此刻她看著站在一旁,眼神一點也不服氣,不認錯的應素文,滿眼都是失望,心涼。深深吸口氣,她轉頭看著哭泣的江寧,安撫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照顧福崽。」

    江寧聞言,擦擦眼淚,不再說什麼,狠狠瞪了應素文一眼轉身而去。

    廳堂里,安安靜靜的,應素文臉上的三道指甲印子也出血了,她煩躁的站在那裡,看著官年和走過來,那個眼神沒有溫度,她的心被狠狠傷了一下,反而是諷刺的一笑:「姑姑,你也要打我嗎?」

    官年和搖搖頭,嘆口氣,目光失望透頂:「你今日把乳母支開,到底是想對福崽做什麼?」

    應素文一笑,擦擦眼角:「姑姑是在懷疑我什麼?懷疑我會毒殺一個孩子嗎?」

    官年和看著她,語氣平靜,可張姑姑知道,她心中隱藏著難以撫平的波濤:「你支開乳母究竟是想做什麼?福崽臉上的血痕又是怎麼回事?你是故意的嗎?」

    應素文看著她,眼淚掉下來,「姑姑既然不信我,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信那個賤人的就是!」

    官年和聞言,心口刺痛,咬著牙,呼吸有些起伏,片刻後深吸口氣,搖了搖頭:「你不說算了,我也不逼你了。」

    說著,她轉過身,閉著眼抬手撫額,肩膀疲憊的塌了下去:「從今日起,你就別出門了,等今日忙完,我會叫人來給你收拾東西,你也準備一下,回禹州去吧。」

    「你要趕我走?」應素文瞪著眼睛,看著官年和的背影,似乎無法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一樣的震驚:「就因為我不小心碰到了那個孩子一下,姑姑你就要趕我走?」

    官年和聞言轉身,壓抑著失望的怒意看著她:「那你倒是說清楚,你到底為何要支開乳母,弄傷福崽!」

    「我不是故意的!」應素文傷心透了大聲哭喊起來:「我就是想看看那個孩子究竟有什麼好的,能叫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辦這個滿月宴!我支開乳母不過是為了叫那賤人著急一下罷了,誰叫你帶著她出席宴會讓她在人前露臉,她一個鄉下來的狐狸精憑什麼去到人前!」

    「就因為她生了個兒子嗎?可要是表哥對我好一點,我也是能生的!」

    應素文哭喊著,滿腹的委屈,看著最依賴的姑姑,也跟表哥一樣向著那對母子了,她的心就像是被刀戳成了篩子一樣痛!

    官年和聽著她的話,無可耐何的心都悶疼起來,「素文,你娘已來信好幾次了,她心裡是掛念著你的,你回去也好,回去,就不用在這裡,看著江小娘,心裡難受了。」

    應素文淚眼模糊的看著官年和,目光怔然迷茫的笑了一下,笑的像哭:「姑姑你有了孫子,我在你眼裡,就是累贅了呢……」

    官年和心被戳痛,卻不否認,而是平靜的看著她:「你好好休息,臉上的傷我會叫人來給你診治,明日一早我就會給你娘寫信,告訴她你要回去的消息。」她說完,轉身出去,走到文和苑外的時候,囑咐張姑姑:「叫明英過來看著她,別再叫她做了傻事。」

    張姑姑點頭,轉身就去安排。

    官年和回頭,望著應素文站在那裡的落寞身影,眼眶微濕。

    當年,那個天真可愛的孩子,終究是,被她寵壞了呀……都是她的錯,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將這孩子留下的……

    第88章 薄情  夜,白日裡熱鬧忙碌的國公府,終……

    夜, 白日裡熱鬧忙碌的國公府,終於恢復了平日裡的安靜。

    齊易南抱著福崽在廳里晃悠,夏日裡穿的薄, 福崽的小胳膊露在外頭, 圓滾滾的小肉肉白嫩嫩的,時不時的小手抓一抓, 鼻子上的一道傷痕還是紅紅的,兩隻眼睛機靈的轉著, 已經乖得很不哭不鬧。

    江寧洗漱過後出來, 長發柔和的散著, 走到齊易南身邊, 看著他抱孩子的嫻熟樣子,笑笑:「前兩日還聽夫人嘀咕什麼國公爺年輕的時候, 總嘴上說什麼抱孫不抱兒的,說你小的時候他幾乎都沒有抱過,到了你這兒, 你倒是挺喜歡抱孩子的。」

    他笑笑,俊逸的眉眼滿是溫和:「悠寧小的時候總是吃不胖, 一直都是瘦瘦小小的, 每次抱的時候我都怕力氣大了弄傷她, 抱的時候也不多。到了福崽, 你看他長的這麼胖, 看著就結實, 抱的時候不小心捏重了也沒事, 反正他也不愛哭。」

    江寧無奈一笑,看著福崽,剪短了指甲的指頭輕輕的在孩子的肉臉上蹭了蹭, 問他:「夫人方才不是叫人來喚你,你該去了吧?」

    齊易南點點頭,將福崽放進江寧的懷裡,又捏了捏小手,這才道:「不知何時回來,你不必等我。」

    江寧嗯了一聲,看著他出去,抱著福崽在原地怔了一會兒,才低頭看著正在呆呼呼的福崽笑笑,「福崽,玩的真好啊,娘抱你去睡覺。」

    主院,官年和疲憊無神的坐在那裡,一旁的明樂給她揉著肩,見到齊易南來了,明樂轉身去泡茶。

    「父親還沒醒嗎?」齊易南進門來坐下,看著母親不太好的神情,問了一句。

    「他今日高興,喝的太多了,還不知什麼時候能醒呢。」官年和說著,輕聲嘆氣:「他醒了又如何,說起來也會是怪我當年考慮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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