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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36:31 作者: 安如沐
    「我更希望是個男孩。」沈如霜堅定道,唇角不禁揚起一抹笑。

    水汽氤氳,如霧似煙地隔在二人之間,朦朦朧朧地看不清彼此面容。蕭凌安的眸中閃過危險的寒光,眼尾泛起些許紅色,眉眼間儘是諷刺與戲謔。

    如若沈如霜真的誕下男孩,沈文清怕是要等不及將他從龍椅上扯下來,扶持那個小傀儡登上帝位,進而受萬民敬仰、掌控整個大梁。

    他不可能讓此事發生,也會從源頭除去禍患。

    蕭凌安一直沒接沈如霜的話,嘴角緊繃成一道線,俊秀深邃的面容上看不到期待與歡喜,只有越藏越深的心機與謀略,可隱約又像是被什麼羈絆一般,多了些幾不可查的複雜與糾纏。

    待到浴桶中的水漸漸變涼時,蕭凌安才默默起身。

    興許是提到了子嗣的事情,沈如霜心裡又懷揣著希冀了,秋水般的眸中盈滿歡欣,耐心地一點一點幫蕭凌安擦乾水珠,臉頰邊綻開兩個淺淺的酒窩。

    水汽已經消失殆盡,蕭凌安這才看清沈如霜,第一回 仔細打量著她。

    淺緋色的紗衣襯得她膚白似雪、墨發如瀑,沾染了水汽微微貼在身上,勾勒出起伏姣好的曲線,平添幾分未曾有過的嬌媚俏麗。衣帶束著盈盈一握的酥軟柳腰,正隨著擦拭的動作輕輕擺動,衣領交叉垂落著,纖長白皙的頸一覽無餘。

    落在他身上的每個動作都輕柔酥癢,蕭凌安喉嚨發澀,分明的喉結上下滾動,心間原本微弱的火苗在不知不覺間蔓延至四肢百骸,報復似的將腦海中理不清的盤算也燒了個乾淨。

    自從發覺沈家的野心後,他就再也沒和沈如霜親近過,為的就是不與沈家有太多糾葛,更不想留下子嗣。

    這半年多里,他以為自己隱忍克製得很好,不會再去惦記她這樣一個江南鄉野來的女子。

    可不知為何,他現在只想將沈如霜對沈家的關聯、對後位的幻想、對子嗣的渴望.......每樁每件都用暴雨沖刷乾淨,脫離利益糾纏的漩渦,將她的一切占為己有。

    這個念頭近乎瘋狂,蕭凌安明知不可能,還是不管不顧地沉溺下去。

    他隨意披上寢衣,涼薄的指尖稍一用力就挑起了沈如霜尖尖的下頜,嗓音似水般溫柔,聲聲誘哄道:

    「其實你心裡有朕,對嗎?」

    沈如霜蹙眉望著蕭凌安,覺得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

    還未等她出聲,兩片薄唇就猝不及防地將所有聲音堵在了喉嚨里。

    第12章 金籠(小修)

    沈如霜瞪大了杏仁般的雙眸,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不知所措,只覺得蕭凌安吻得兇狠又肆意,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掠奪乾淨,連喘息的間隙都未曾留下,窒息很快攥住她的心臟。

    她下意識掙扎著後退,側過頭想避開他的侵略,可蕭凌安指骨分明的手掌托住她的蝴蝶骨,稍一用力就將她禁錮在懷中,發燙的氣息噴灑在彼此的面容上,逼著她心口相貼,如同要將她融入骨血。

    蕭凌安懲罰似的在她瑩潤飽滿的櫻唇上咬了一口,淡淡的血腥氣在唇齒間彌散,步步緊逼地推到床上。

    偏殿的床板很是生硬,咯得沈如霜快疼出了淚花,仰頭咬著手背才勉強沒出聲。蕭凌安半俯著身子,發尾的水珠已經變得冰涼,絲絲縷縷拂過她溫熱的臉頰時,讓她不住地渾身發顫。

    燭光搖曳的帷幔內,沈如霜幾乎將下唇咬破,晶瑩的淚珠斷了線般從眼角滑落,埋入枕席之中,不久就留下一大片水漬。

    嗚嗚咽咽的哭聲連綿不絕,老舊的床板似是要支撐不住這般衝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可蕭凌安像是全然沒聽到,動作沒有絲毫的遲疑和憐惜。

    興許是被逼急了,沈如霜心裡也冒上來一股不甘的慍怒,拼了命地伸出纖細雙臂,使勁用尖銳的指甲抓撓著蕭凌安的後背,劃破皮肉留下一道道紅痕。

    蕭凌安倒吸了一口涼氣,利落地抽下衣帶將沈如霜的雙手束縛住,又低下頭將她將要喊出口的不滿盡數堵住。

    過了許久,二人都漸漸鬆了力氣,床鋪與衣衫都被汗水浸透,連蕭凌安解開沈如霜腕間的束縛時,都能感受到溫熱的濕潤。

    蕭凌安將早就備在一旁的衣衫穿好,隨意將墨發束起,邁了幾步離開床榻,沐浴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中,衣衫乾淨整潔無一絲褶皺,身姿一如往常般挺拔,素色的髮帶倒是多了幾分難得的瀟灑隨性,如同纖塵不染的謫仙,抑或是芝蘭玉樹的富家公子,全然不像剛剛沾染風月。

    沈如霜卻只能將碎裂的衣衫裹緊,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小團,恨不得將每一寸肌膚都遮蔽起來,宛如受驚小鹿般驚慌地躲藏在黑暗角落裡,水光瑩瑩的眸中滿是無措與膽怯,只能遠遠看著蕭凌安的背影。

    剛剛仿佛一場噩夢,將曾經的美好撕碎,夢醒後只剩累累傷痕。

    蕭凌安從來不會這樣對她。

    登基前,無論是在王府還是東宮,蕭凌安都是溫情款款地觸碰著她,甚至還帶著幾分少年的情怯,如同呵護珍寶般輕柔體貼。每次她喊疼時,蕭凌安都會壓抑克制地停下,如畫眉眼間滿是關切和內疚,星眸中的柔情幾乎將她融化。

    全然不似現在,只有狠厲地磋磨與侵占,仿佛發泄著一股子火氣,再也沒有魚水之歡可言,只留下滿心驚懼與窒息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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