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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35:24 作者: 魚依貓
    多半又是資本的力量在其中發酵。

    諶思雨哪怕被揭露了極其負面的消息,哪怕被停課,被眾人指指點點,也不妨礙她因為家庭背景而成功被保送。

    而在這期間,她甚至不需要露面。

    郜柏歆去高三年級溜達了一圈,帶回來一個消息,諶思雨自從數學競賽開啟就沒有來過學校。

    她並沒有參加數學競賽,為什麼不需要來學校?

    童漠微一思索就明白了。

    諶思雨只需要待在家裡就能等到保送的名額砸在頭上,來學校反而是多此一舉。

    並且,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她在學校里反而會引起懷疑。

    她就這麼成功避開了爭端,並且將成功地神不知鬼不覺地用保送名額上到理想的大學。

    童漠和郜柏歆接著花了幾天時間在高三二班了解情況,他們的行蹤也被其他同學緊盯著。

    他們都默認,童漠作為原定的「保送名額持有者」,他的一舉一動都肯定跟保送的事兒有關。

    童漠頻繁去高三二班,也就說明被暗地裡保送的那個人也肯定跟這個班級有關。

    沒多久,幾乎所有人都猜到了諶思雨這個可能性。

    明雅的老師以為瞞得嚴實,根本沒打算再為這件事多費口舌,卻並不知道明雅的學生中已經把真相掀了個底朝天。

    有些同學不嫌事大,在私人的朋友圈和微博發文將這件事給擴散了開去。

    文章里對普城和明雅都作了模糊處理,但討論度仍舊很高,接著發文的學生在評論區有意無意地透露出了地點和學校名,當晚這條微博被推上了熱搜。

    微博的熱搜榜向來是熱度水漲船高,但一條嚴重性並不算大的社會熱點並沒能在熱搜榜上支撐多久,不到兩小時便被擠了下去。

    童漠原本在考慮將這件事遞交給當地的電視台,在上次的校運會時他曾留意過電視台的聯繫方式。

    但校運會的事讓他對這家電視台並不能全然信任,之前就能被校董輕而易舉地取消了頭條,這一次如果再被校方施點恩惠,電視台多半又會把事情真相爛在攝像機底片裡。

    微博熱搜是其他同學推上去的,卻給了童漠一個思路。

    他放學過後待在書房裡低頭拿手機刷著熱搜榜,吃過晚飯之後那條熱搜便不見了。

    接著童漠搜索能夠在熱搜榜久待的辦法,那便是購買推廣。

    童漠花了一些錢,讓那條熱搜在榜里的10多名的位置待了一個晚上,但是一睜眼,那條熱搜又消失了。

    有人購買推廣,就有人花錢取消推廣。

    童漠明白,這是校方已經發現了這條熱搜的存在,並且在採取措施了。

    第二天童漠回了學校,教室里一片喧鬧,他的耳邊時不時地聽到「熱搜」的字樣。

    買熱搜這事兒他暫時還瞞著郜柏歆,因此也不打算被其他同學知道,所以並沒有參加到那些同學的討論中。

    他支著腦袋靠在課桌旁,聽同學們嘰嘰喳喳地說著:「盯了一晚熱搜,手動讓它往上爬了幾名,結果掉的速度遠比升的速度快,真是太可惜了!」

    他垂著眼睛略帶嘲諷地勾了一下唇角。

    郜柏歆也抱著手臂沉默地聽著其他人的討論。

    聽到「熱搜這個東西太玄學」的言論時,他冷哼了一聲。

    童漠回頭看向他。

    郜柏歆低聲說:「怎麼可能是玄學,那不就是砸錢就能上的榜麼?第一次興許是我們學校的事情引起了熱度的討論,但這件事的熱度根本掀不起多高的風浪,很容易就被其他熱點掩過去了,更何況,這中間還有金錢的作用。」

    聽到「金錢的作用」,童漠眼皮一跳。

    他拿起一本書,隨便翻開一頁,舉起來擋著自己的臉,語氣狀似無意地說:「你對熱搜還有研究的麼?」

    「我沒事研究這個做什麼?只是昨晚這條熱搜的行進軌跡實在可疑,如果我沒猜錯,搞不好同時有兩方在砸錢讓它上不去也來不來。」郜柏歆說。

    童漠更心虛了,眼睛盯著書上不知道哪行字,沒有再說話。

    大課間的時候,校園廣播裡播放了一則通知,要求高一至高三年級所有師生都必須到大操場上參加晨會。

    今天不是周一,並且面臨畢業的高三生已經許久不需要參加晨會,這條通知讓很多人都措手不及。

    等所有師生在大操場上按照班級隊列站好位置,校領導在台上說了幾句場面話。

    童漠聽了一會兒,發現校領導的話越來越偏斜,從學校鼓勵學生從網絡上汲取知識,多運用多媒體提高學習效率,說到了學校師生不光要在校園裡達成良好的師生關係,在私底下也可以加強交流,拉近關係。

    「他們又想玩什麼把戲?」郜柏歆微眯起眼看著台上的校領導。

    童漠看向演講台的另一側,發現各班的班主任站在那兒,手裡拿著一疊紙。

    校領導一招手,班主任們便朝各自的班級隊伍走過來,從隊列第一位的同學開始,遞過紙筆讓他們寫下幾個字。

    趙晶看上去很為難,卻不得不照著校領導的意思做。

    前排被問到的同學都有些茫然,面面相覷之後,拿過紙筆往上面寫字。

    「他們寫的是什麼?」童漠皺著眉頭。

    「不知道,但我們應該也要寫。」郜柏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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