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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34:36 作者: 關耳田心
《星河》得到了一批自由畫師的讚賞,施越在以往也受過這種待遇,那時候的她頭顱永遠高昂,可以侃侃而談和人們交流每一幅油畫的本身含義。
可後來,她親手摧毀過自己的夢想,墜入深淵,使自己變成過金錢的工具,也濫用了自己有限的天賦。
可她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
她只想好好畫油畫,畫屬於自己的油畫。
就像現在,當別人欣賞這幅畫,去看介紹欄那處時,他們永遠說出的都是她的名字。
「很懷念上大學時候的你,雖然是個小丫頭,但眼睛裡都是對自己的肯定。」
施越也懷念大學時期的自己,她已經後悔那個時候沒有出過深造,白白浪費了學校給予過的機會。
如果那次施越狠了狠心,她大概現在,又會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無論好壞,最起碼,是為自己奮鬥。
畫展周期很長,開展首日,Henry忙的不可開交,溫蒂就沒有帶施越去打擾Henry。兩個人在巴黎掃蕩了三天,才想起來要去雪山上滑雪。
位於法國東南部聳立天際的阿爾卑斯山,每逢冬季2月至4月,都會迎來雪地愛好者前來滑雪度假。
施越跟溫蒂到達萊薩爾克,已是到法國的第四天。兩人穿著厚厚的滑雪服站在山頭,施越怕的兩股戰戰,抓著滑雪杆一動不敢動。
溫蒂是滑雪愛好者,亦是一位冒險家,施越不禁佩服她,有錢,有理想,有愛好,還是這麼個刺激的愛好。
溫蒂牽著施越,到了一段平坦雪域,從山頭下來那會,她怕的眼睛都要閉上,若不是溫蒂在身邊,施越大概會覺得自己就要埋進這雪堆里了。
旁邊有瘋狂愛好者從山頭衝下來,像一陣風掃過,施越耳腔嗡嗡,周圍都是風聲和遊客們的興奮吼叫。
「放鬆些,肩膀不要太緊,胳膊自然用力,雙腿控制保持姿勢,跟著我。」溫蒂指示她。
施越深呼吸,給自己加了把勁,然後學些溫蒂,輕輕用力在雪地上滑行了起來。
還沒開心的叫一叫,她就航向偏離了,撞到了別的遊客,跟一位外國小伙子撞了個滿懷。那法國小伙,一頭金色的頭髮,摘下眼鏡罩就過來扶施越,嘴上說著她聽不太懂的法語。
施越聽他嘰里呱啦,說了一堆,沒好意思走開,溫蒂在一旁扯著嘴笑,替她回答。
外國小伙忽然流露出可惜的表情,跟施越用英語說了一句告別後,滑雪杆一撐走了。
「他說什麼了?」施越拍著身上的雪。
「問你是不是來法國留學,是韓國人還是華人,還有,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施越笑了笑,「不太懂法語,你回什麼了?」
「我說你已婚了,來這旅遊的。」溫蒂重新戴上眼鏡。
施越不免白她一眼,也戴上了眼鏡,大概是剛才摔了一跤,也不覺得疼,再次滑雪時,她比先前膽大了一些,連溫蒂都誇她悟性很高。
後來,她們坐在雪地上,手裡一人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榛果可可喝。
阿爾卑斯山雖然銀裝素裹映入眼帘,但陽光卻很強烈,施越大概是運動量過度,又喝著熱可可,身上暖和到熱。
溫蒂喝了一口熱可可,將頭髮散了下來,「怎麼樣?」
施越灑了一把雪拋向空中,晶瑩剔透。
「刺激。」
「覺得你跟以前狀態不同了。」溫蒂撐著下巴看她。
施越聞了聞熱可可,好甜的香氣,又喝了一口,「剛才你說錯了。」
溫蒂不明所以,嗯了一聲疑惑。
「我又分手了。」
再後來,那一整天,她們都在萊薩爾克滑雪。太陽快落山時,溫蒂讓施越站在夕陽那,給她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施越,散著一頭長髮,眼鏡掛在脖子上,朝著鏡頭大笑,她擺姿勢也匱乏,只能比個耶。
青春活力,好似回到了從前。
返回巴黎中心,已是第五天晚上。來法國五日,施越都沒覺得冷,從阿爾卑斯山回來後,巴黎下了小雨,冷空氣被雨喚醒,又開始後悔沒聽姜箬的話。
在巴黎的日子眼見就要結束,施越還覺得有些沒玩夠,這幾天跟著溫蒂在巴黎逛了很多地方,大多數景點溫蒂都已經看過,她帶施越去的法國情調小店,吃的街角露天餐廳,淘包的中古店,都是當地別具一格的店鋪。
溫蒂說,生活在於發現,她來了巴黎很多次,嘗試一個人在街頭閒逛,走走停停,時常會在不經意間,就能發現一些讓人拍手叫好的地方。
施越知道,這是溫蒂的閱歷,她羨慕溫蒂身上那股為自己而活的態度,她做任何事,所有的初心,都在於自己內心想要。
越是成熟的女人,越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當感情無法找到寄託時,她們並不會強求自己委屈求全。試著達到自己的人生價值,才會在豐富的人生中,想的越開,才能走得越遠。
遙在北京的程毅,已經過上了朝九晚五的正常工作日。自那次手機關機後,程毅再也沒有聯繫過施越,可每次看到那張河燈照片,又不免會想起她。
也導致,他無論在什麼場合,出一會神就能想起她。
再次點進施越的朋友圈,想看看她最近的消息,最頂上的依然還是那張照片。他有些沮喪,滑著往下看,都是她發的一些生活小隨筆,配著幾張圖,有時是她畫畫的時候,陽光灑在畫板;有時是一盆盆栽上的小花,沾著露水;有時是她學做飯的成果,還不忘驕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