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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31:47 作者: 沈南汐
    其實,一般人的書房是很忌諱外人來動的,陸潤之的書房更是這樣,因為他的研究課題目前仍屬世界上領先的東西,書記里有很多資料更是禁忌,平時都是由管家李伯親自打掃,但是也只限於掃掃灰塵,其它東西一概不動。而陸潤之精力有限,又不好讓助手到家裡來,因此整個書房裡面的資料書籍堆放的非常零亂,沒有秩序,查找起來也極不方便。

    柯凝歡之前在大學時,曾在校圖書館幫過忙,看過圖書館建立索引的方式,她便把陸潤之的那些書分門別類排好,並建立了索引目錄,以方便以後的查找。遇到專業的書她都會緩一緩,等陸潤之在家的時候,她問過了再按他的要求給歸放好;而那些專業資料,她給只歸納了一個空間,專門擺放,想等公公在家工作時,她再當著他的面整理,這樣他心裡有數,以後查找起來會更方便,也不會給弄丟什麼。

    陸潤之藏書極豐富,涉獵及廣,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文學藝術,此外還有幾本有著極高收藏價值的孤本與珍本,非常珍貴。柯凝歡一邊歸類一邊挑著自己感興趣的書看,有時候看到對自己有用的,還隨手做著筆記,幾天下來,書房便有了模樣。

    後來她又上網查了一些書籍的保管方式,覺得公公這些書這樣放著不科學,有些珍貴的書籍收藏是需要一定的條件的,便又讓李伯添置了一些設備,以便一些珍書籍能得到妥善的保存。

    當然,有空的時候她還會去廚房,跟著陸家的大廚學做菜。其實她並不太會做菜,她一個人的時候大多是煮個面熬個粥,偶爾學做幾個小菜慰勞自己。陸家的大廚原是京城一家著名飯店的大廚,後來被陸緒平給挖了過來,南北菜都會幾個拿手的,趕上春節他幾乎不重樣的露著他的手藝,這讓柯凝歡吃的高興,也讓她一下子來了興致,看書累了便跑去學做菜,大廚和陸家的工作人員都極喜歡這個姑娘,待她極和謁,也都趕著教她,到晚飯的時候,端上她動手做的菜,還會特意告訴一聲:「這是柯小姐做的呢。」

    多天之後,陸潤之在飯後喝茶的時候,突然問起周雲華:「小歡來了以後工作是怎麼安排的?」

    周雲華稍一猶豫,陸院士卻又接上了話碴兒:「這孩子要是願意,我倒是想要過來做我的助手呢。」

    周雲華一聽就笑了:「你這挖牆腳居然挖到自己家裡了。」

    陸潤之聽到這話,便知道周雲華已經有所打算,想想可不是這樣,便也笑開了。

    當然,夫妻倆這話沒有外人聽到,很久之後才由陸緒平學轉述給柯凝歡聽,柯凝歡捂嘴笑著說:「早知道這樣我就學物理了。」

    出了正月,柯凝歡的假期也結束了,她收拾了行裝便要準備回A市。

    陸緒平說她工作調動的事情差不多了,讓她接到調令就儘快來報到,因為如果是五?一結婚,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柯凝歡並沒有細問她具體會調到什麼部門,那天婆婆問,她也只是說了一個原則,如果到地方工作,她也不介意的,此時和相愛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按陸緒平的意思,最好她再請幾天假,一直在這裡等到調令下達後,直接來報導就算了,沒必要再回去上班。

    但是柯凝歡說,她還有工作需要交待,自己去年出勤務的檔案還需要整理,這是別人代替不了的,否則局裡勤務檔案的記錄便會有斷點。

    陸緒平知道這小丫頭素來認真的勁頭兒,覺得讓她在這段工作經歷上善始善終也好,正好他也要到B市去有事,便買了機票和她一起先到飛了A市。

    73小別

    柯凝歡再回到A市,有種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

    咋一從熱鬧的大家庭回到孤伶伶一個人的家中,她頗為不適。

    陸緒平拿著行李隨她進到這個鍋涼灶冷的屋子,想到這姑娘這麼多年就是一個人孤單單地生活著,心中憐惜更甚,他恨不能立刻把她綁在身上帶走。

    「小歡,跟我回去,好不好?」陸緒平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把柯凝歡摟在懷裡,順著她的短髮,慢慢斟酌著字句開口反悔。

    柯凝歡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慢慢調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窩在他懷裡柔聲寬慰說:「沒關係啊,這些年沒有你我不也活的好好的嘛,不差這幾天啦。」

    陸緒平雖然知道是這個理,但卻就是放不下心來,莫名地就覺得心裡揪得難受。

    他捧起她的臉,吻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才放開手:「傻丫頭,走之前就不要再出勤務了,好好把該移交的工作做好。」

    「嗯,我知道了。」分別在即,她心底也生出濃濃的不舍。

    「那個姓高的,就不用搭理他了,愛說什麼就讓他說去,沒他幾天蹦達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淺笑,又輕聲地嘟囔著。

    「嗯?!」見她偷偷頂嘴,他樣裝生氣,大手捏緊她的細腰將她半舉在懷裡,瞪起一雙俊眼厲聲問。

    「好嘛好嘛!」她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他,這近一個月他找了若干藉口折騰她,讓她即惱怒又羞憤,她真沒有罵錯他,這人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流氓,心狠手辣外加不要臉!她每天晚上都被折騰的腰酸背疼,就是大姨媽來了都不放過她,非要抱著她睡才行,還說什麼天太冷了,他身上熱乎,正好給她暖床。

    氣得柯凝歡直罵他前生一定是個地痞流氓托生的。

    可更讓她生氣的是,當他溫熱的大掌放在她的小肚子上捂著的時候,小肚子的墜痛感真的減輕了許多,而自己居然就真的枕著人家的胳膊窩在他懷裡睡了一宿,早上看到被口水打濕了的睡衣和陸緒平那笑彎了的眼睛,她覺得很沒面子。

    於是第二天晚上她再也不敢逞強了,躺下後就乖乖的委到他的懷裡任他摟抱著睡了,一夜踏實的很。

    一個多月未回家,屋子裡沒有人氣兒,四處落滿了灰塵。

    陸緒平甩下外套,幫著她把家裡的衛生打掃了一遍,又逼著她去超市買了材料,做了面給他吃了,然後鑽進衛生間去洗澡換衣服。

    柯凝歡洗好了碗後也去洗了澡,等回到客廳坐在他身邊看電視時,他卻又伸出手:「茶。」

    柯凝歡只好抿著嘴去燒水沏茶,然後給他端到木磯上。

    「哼,一離開你們家你就欺負我。」她擰著他手臂上的肌肉哼聲說道。

    「你是我媳婦,伺候老公也應該的啊。」他半搭不理地看著手裡的資料,把她摟在懷裡像逗小狗似的吻她一下理所當然地說。

    「是不是以後都要我給你做飯煮茶啊。」她念叨著。

    「當然,以後回京了,我們自己單住,你每天要給我買菜做飯,洗衣暖床。」陸緒平鎮定地喝了一口茶,隨口說道。仿佛理所當然的,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眼。

    「休想!」柯凝歡瞪著大眼睛,鼓著腮幫子,咬牙切齒繼續擰著他的胳膊說。

    陸緒平像是一點也沒覺出來疼似的,悶聲笑著,一把抱起她轉身進到臥室,將她扔到床上。

    在他母親家裡他都不曾放過她,現在回到自己的地方,明顯是逃不過他的魔掌了。

    「陸緒平,不要了好不好?我好累。」小女子不吃眼前虧啊,柯凝歡連忙軟著聲求饒。

    「當然不好。」他獰笑著,大掌已經伸到了她T恤的下面。

    開玩笑!這小丫頭當他陸緒平是是吃素的啊,豈能讓她躲過這一劫!溫熱的大掌在她滑膩的肌膚上遊走,仿若帶著電流,一會兒她便面色緋紅軟在他的懷裡。

    陸緒平見這小古板被他訓服的十足的小女人模樣,大大地滿足了他大男人的虛榮心,下手的動作也越發溫柔輕緩。

    這一個多月的調養柯凝歡臉色紅潤了許多,身上的肉肉好像也多了些,摸起來手感極好,陸緒平簡直愛不釋手,想到此後將有一段時間的分離,越發眷戀粘膩,三五下除去倆人身上的阻礙,抱在懷裡深撞淺頂,又是一室的旖旎。

    結束後他仍是緊緊團著她的身子不鬆開,身體緊緊交纏輕咬,發出深深的嘆息。

    方才的激烈索取讓柯凝歡有些眩暈,她縮在他的懷裡,累得睜不開眼睛,臉上的cháo紅久久沒有退去,短髮撒落在臉上,顯得整個人慵懶嬌柔,惹得陸緒平俯頭又吻住了她,直到她的呼息快要窒息,一雙染墨般的眸子浮上了層霧靄。

    第二天一早,他便要她開著那輛小小的藍色車子帶她一起去了譚琪的墓地。

    因為柯凝歡在A市工作,譚琪的墳就一直保留在這裡,柯景州當年仍在A市時沒想著要動,他調到N市時曾動過要把譚琪的墳遷回老家的念頭,柯凝歡的外婆也曾說要把女兒的墳遷回老家去,但柯凝歡固執地一概不同意。下意識里,她覺得媽媽在這裡,就像是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一樣,讓她不覺得孤單,有了應對一切的勇氣。

    譚琪的墓在A市的桃源公墓的半山處,依山傍水,墓旁有一棵挺拔的小松樹,是她去世那年柯景州帶柯凝歡親手栽下的。晴天時,站在松樹下可以看到遠處的海岸,風景秀麗。

    柯凝歡捧了一束白色的長壽jú,陸緒平手的是紅掌和馬蒂蓮的花束,倆人緩緩來到了譚琪的墓前,當他們把花束輕輕地擺放在了譚琪的墓碑前時,柯凝歡已經淚如雨下。

    譚琪在照片裡長發飛揚,大約是她三十歲左右的照片,當時她還活躍在舞台上吧,微仰起來的笑臉青春洋溢,眉稍眼角與柯凝歡有一點像,嘴角微翹,似有一點點堅持。

    陸緒平對著照片中年輕的女子叫不出媽媽兩個字,他略頓了一下,便在心裡在默默地說:「阿姨,謝謝您養育了個這麼出色的女兒,我陸緒平已經娶她為妻,從此小歡就是我的眼珠子,我一定會呵護好她,不讓她受一點點傷害,不讓她受半點委屈,我們會從此相依為伴,共渡一生。」

    他恭恭敬敬地向著譚琪的墓鞠了三個躬,又半抱著拉起了哭的快要暈厥的柯凝歡。

    兩人下山的時候,來接陸緒平的車子已經到了,陸緒平把柯凝歡抱在懷裡親吻著她哭的紅腫的眼睛,久久捨不得放開,這倒讓柯凝歡極不好意思。雖然陳晉南派來的司機極守規矩,根本沒往這邊看一眼,可是她總覺得四周都是眼睛盯著她呢。

    「乖乖地等調令,有時間把家裡的東西收拾一下,能帶走的都打包,帶不走的就放在這裡,會定期有人來打掃的。」

    「嗯。」柯凝歡答應著,心中有著諸多依戀又說不出口,只得也叮囑他:「你儘量少應酬,不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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