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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31:47 作者: 沈南汐
谷惠靈這個舞蹈工作室不是A市最好的,但是排練廳卻是最大的,場地寬敞,加上有瑜伽,因此很得柯凝歡的意。每當她神經緊張或是需要放鬆的時候,便會來這裡磨上半天或是一晚上時間。身體上的疲累會讓她得到渲泄,就如同她到靶場,發泄時的打到槍管發燙一樣。
一曲《蝶舞》的曲子緩緩響起,經過谷惠靈改編後,優美流暢,即有可觀性,又有對身體的重塑功能,柯凝歡非常喜歡這個舞蹈。她每次來,都要跳兩遍,然後去高溫室做瑜伽。
每當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身心是放鬆的。
柯凝歡換上的是一套黑色練功服,手裡是一條紅色的綢緞,柔軟纖細的身體包裹在貼身的布料里,隨著音樂身體一點點起伏伸展跳躍,她像一隻黑色的精靈,紅綢像一條火紅的蛇,纏繞著她的軀體,隨著她的旋轉跳躍,飛舞成美麗的流線,特別特別的美麗。
谷惠靈說,這個舞經柯凝歡的詮釋,變得異常的優美輕靈。
當音樂停下來的時候,大廳里響起了清脆的掌聲,單調而刺耳。
柯凝歡站直了腰身,轉身向大廳門口看去,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正依在大廳門口的牆壁上,翹著嘴角在看她。
長長的捲髮,寶藍的套裝,精緻的化妝,混身上下透著成熟女人的嫵媚。
是胡瑞雪。
「想不到柯警官的舞跳的這麼好。」
「謝謝。」
柯凝歡淡淡地說著,也不準備應酬她,收起綢緞卷了卷,便準備去瑜伽室。
「在京城的那位公子把你給甩了嗎?為什麼又吃回頭糙?」
在柯凝歡擦著她的肩就要走出大廳的時候,胡瑞雪那慵懶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胡小姐不是親口告訴我你們要結婚了嗎?怎麼吳俊博又成了回頭糙?」柯凝歡眯起眼睛笑笑,半垂理眼帘不再看她。
「那是因為有人願意做墊腳石。」胡瑞雪嫵媚地笑著,像是在講一件很快樂的事。「柯警官,想不到你看起來單純,實際上對這種事兒卻樂此不彼,找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帥,也一個比一個有背景。怎麼了?那個男人玩夠你了,仗著有姓吳的人給你撐腰,你又要吃吳俊博這棵回頭糙?」
「我也想不到胡小姐對生活這麼有娛樂精神,對不起,我還真沒那種嗜好,你留著自用吧。」
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身上粘粘的,後背已經濕透了,非常不舒服。
「真遺憾,吳少說非你不娶呢。嘖嘖嘖,看不出從來都一本正經的柯警官竟然這麼有狐狸精的潛質。」胡瑞雪冷笑。
見她大有糾纏下去的趨勢,柯凝歡微嘆:「胡小姐,吳俊博對於我來說最多是棵毒糙,我比較珍愛生命,你自管大膽去采吧。另外,謝謝你誇我。」急著要去沖澡,轉頭便往外走,可胡瑞雪偏偏不放過她。
胡瑞雪屬豐滿型的,但因為身高比柯凝歡略高,整個人看著勻稱,健美,柯凝歡和她一比則顯了有些纖弱。
就在柯凝歡擦過她身邊離開的瞬間,她伸手一抓就扯住了凝歡的手臂,也不知道她使出這麼大的勁兒想幹什麼,柯凝歡卻只感到左肩胛處一陣劇疼,心知又扯到了受傷的韌帶,心裡不由得嘆息,她挨了這一槍後真是多災多難,怎麼總有女人不想它癒合呢!
她本能的用右手護住左臂,抱緊雙臂反身就是一腳,一下子將胡瑞雪踹出了一米開外,只聽「啊」的一聲,胡瑞雪摔倒在地上。
尖叫聲驚動了樓上的人,前台小周姑娘和剛剛回到店裡的谷惠靈匆匆跑了下來,見到胡瑞雪倒在地上,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柯凝歡又疼又氣,已經臉色慘白,她死死地瞪著仍躺在地上的胡瑞雪,冷著聲道:「你聽好了,那個男人給我提鞋子我都他嫌髒。你也最好別想著跟我動手,我就是斷了一隻胳膊你照樣打不贏我,否則我會讓你死的更難堪!」
說罷,她一甩短髮,頭也不回地轉身向樓上淋浴間走去。
柯凝歡雖然身手不咋樣,學的大多是花架子,但是關鍵時候對付胡瑞雪這種女人還是足夠用的。
這胡瑞雪如若不是腦子被門擠了,就是太瞧得起自己了,竟然敢為了吳俊博這種男人來找她撒野!
作者有話要說:困,先發上來,明天捉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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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作風問題...
谷惠靈一聲不吭地看著柯凝歡上樓沒了身影,這才低下頭冷冷地看向那個女人:「胡小姐,這姑娘也是你能碰得的?」
胡瑞雪並不說話,慢慢站起身,翹著嘴角微微一笑,絲毫沒有生氣或是憤怒,又是那幅慵懶的腔調:「谷大姐,聽說你兒子找到父親了?野種終於有人肯承認了,難怪這麼囂張。」
「是呀,」谷惠靈咬著牙「咯咯」嬌笑,「只怕胡小姐生了野種也沒人敢認吧?可惜了呢,這麼好的身材。」說罷,輕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胡瑞雪那曲線分明的身材,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
「嘴頭子上的便宜你們儘管占,我們後會有期。」胡瑞雪臉上仍保持著那妖媚的笑,拍了拍並沒有灰塵的裙子,不咸不淡地扔下了這句話,一搖三晃地走出了「舞之靈」。
谷惠靈狠狠地瞪著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恨不能立刻把吳俊博抓到面前狠狠地罵一頓出氣。
這個亂惹桃花的男人,他怎麼配要柯凝歡!
柯凝歡到了樓上的高溫瑜伽室,做了半個小時的瑜伽後,她的身體已經出透了汗,拿了洗漱用品回到淋浴間,當那溫熱的水流噴到她身體上的時候,她只覺得眼窩發熱,眼睛裡有什麼東西隨著發燙的水滾滾而下下。
她就這樣呆呆地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敲門聲。
「凝歡,凝歡!」是谷惠靈。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關了水流,將身體擦試乾淨,換了自己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
谷惠靈心疼地看著她發紅的眼睛,心疼地問她:「凝歡,是不是傷口疼了?」
「沒事,熱水沖敷一下好多了。」她輕笑。
這點疼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只是跟胡瑞雪這種女人糾纏在一起才會讓她覺得是一種墮落。
谷惠靈攬過她的肩說:「快去吃包子,咱媽專門兒為你包的呢。」說罷拉著她回到自己專有的辦公室。
谷媽媽的包子皮薄餡兒足,又鮮又香,每次包好了都會讓谷惠靈捎些給她吃,每次吃的她都撐得慌。
被谷惠靈拉著坐下,柯凝歡打破沉默:「惠惠姐,你這裡什麼時間結束?」
「再說吧。」說起這事兒谷惠靈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
由於這裡是會員制,很多辦了年卡的會員不能扔下不管,因此一下子結束還真有難度。但這些都不是問題,主要是她還有心結。
「惠惠姐,早點和陸大哥在一起吧,你一個人在這裡太辛苦了。」
谷惠靈咽下了一口包子,淡淡地一笑:「小丫頭別瞎操心了,管明白你自己的事就好。」
「陸大哥一直在等你呢,你還猶豫什麼呢,再等下去你人都等老了。」
「他曾有過一個女人,雖然沒有結婚,但是陸家承認過的。」
柯凝歡一愣,搖頭:「不會吧?」
「已經來找過我了。」谷惠靈微微一笑,「叫劉敏,原是他的護士,我之前懷著孩子去陸家找他的時候,就是她打發我走的。」
柯凝歡一下子想起來陸緒平和她說過,一位工作人員在陸仲略受傷時,打發了谷惠靈,陸仲略知道後,大發雷霆,差點揍人。
「這事兒我聽陸緒平說過,事實原不是這樣的,是那個女人有私心才說謊趕走了你。
「可是,她畢竟是被陸家承認過的。」想了想,谷惠靈又補充了一句,「陸家,曾給過她一筆錢。」
「惠惠姐,那女人倒底說了什麼?」這筆錢意味著什麼?不只谷惠靈起了疑心,柯凝歡也覺得有點想不明白。
谷惠靈頓了頓:「凝歡,一入侯門深似海。」說罷,頗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了柯凝歡。
柯凝歡原本蒼白的小臉刷地紅了,有些心虛地垂下了眼帘。
谷惠靈似什麼都明白,卻不說破:「傻丫頭,好好把握住自己,別學我,一條路走到黑。」
柯凝歡正煩著,一聽到這個問題頭都大了,忙打斷她的嘮叨:「別說我了,小北放在京城,你就那麼放心,再說陸大哥那麼有心的人,你為什麼還要糾結過去的事情?那些無關的女人來說什麼你幹嗎那麼在意,如果陸家真的在乎她,她怎麼會來找你?」
真是當局者迷,就如同孫瑤瑤找她說的那些話一樣,如果陸緒平真對她有那意思,還用得著她來和自己三道四?
谷惠靈抬眼看她,不禁「撲哧」一笑:「你這丫頭片子,陸二少給了你什麼好處?今天咋緊著為陸家說好話?」
柯凝歡撇了撇了嘴,低聲叨念:「你為陸家養了十多年孫子,陸大哥又是一直在等你,為什麼要被別人幾句話就動搖了決心?我是在為你不值好不好?」
谷惠靈凝神,像是被她這句話打動了:「凝歡,如若不愛他,怎麼會生下小北?可是,相愛又能怎樣?我現在只想過平靜的日子,不想捲入豪門恩怨。」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露出了輕鬆的微笑,「只要他好,小北好,其他的我還在乎什麼。」
「傻瓜!」柯凝歡斥責她,「他沒了你又怎麼回好。」倆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至今仍感動著她,可若是倆個人不能在一起有多遺憾啊。
不知怎麼,就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電話里那句「緒平,你在幹嘛」的聲音,心裡不由猛地一沉。
「凝歡,是緒平讓你來勸我的嗎?」谷惠靈抬頭問她。
柯凝歡一怔:「當然不是。」
陸緒平在叮囑她去做復健時,順便提了一句說,小北在京城,大嫂一個人留在這裡可能有些不太適應,讓她抽時間多去看看。
難道陸緒平有先見之明,知道有人會找谷惠靈的麻煩?還是陸家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今天遇到的事情讓柯凝歡多了層思慮,她想了想說:「惠姐,你和陸大哥是否在一起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別人說什麼都是參考。」她頓了一下,補上了一句:「只不過,愛你的人,都希望你幸福。」
谷惠靈像是被這句話觸到了痛處,久久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