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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31:24 作者: 寒花一夢
    流螢已從阿福口中聽說書院裡發生的事。

    見虞瑤回來,她拉著虞瑤看一看,確認沒有受傷方道:「婁公子從早上出去便不曾回過。」

    虞瑤皺眉:「沒回來嗎?」

    「沒有。」阿福再一次搖頭,「掌柜的,我去小院子看過,沒有人,可能是走了吧。」

    走了?

    虞瑤眉心微蹙,卻沒有太糾結這個人的去向。

    總歸是一個大男人,自會照顧自己,見他在書院也頗行動自如。

    便略過楚景玄的去向這個問題。

    和流螢說得些書院的情況,虞瑤先行回後院去看孩子。

    ……

    靈河縣縣衙。

    縣衙後院裡一池荷花在夏日裡開得正好。

    日光自天幕傾斜而下,為池中碧葉映襯間的粉白花朵鍍上一層淡淡金色光芒,顯出別樣的嬌艷。

    一襲錦袍的楚景玄坐在池邊水榭中。

    他看著池中荷花,不緊不慢轉著指間的白玉扳指,聽縣令稟報錢夫人情況。

    「所以一個員外的妻子卻有膽子帶人闖進書院鬧事。」

    聽罷縣令說明「錢夫人」情況,楚景玄轉動扳指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問,「你這個縣令是怎麼當的?」

    「整個靈河縣只有百川書院略大一些。縣城裡大半孩子在那裡讀書習字,今日是錢夫人鬧事,明日來個別人,這書院還要不要教書了?他日若去個窮凶極惡的歹徒呢?是不是非要鬧出人命來,你這縣令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靈河縣的縣令名喚孟斌。

    孟斌也不知這麼一個小縣城為何把本該遠在京城的皇帝都給招來了。

    百川書院有人鬧事,縣衙尚未接過報案,他也不知情況,反而皇帝忽然出現在縣衙問起此事……字字句句說得嚴重,根本是容不得半個字的辯駁。

    摸不透眼前這尊大佛心思。

    孟斌只能撲通跪下:「下官知罪。」

    楚景玄看他一眼。

    孟斌又道:「在下官的治下卻有人如此肆意妄為,實乃下官失職。」

    「下官即刻派人去捉拿錢氏歸案。」

    「並嚴加審問,令她供認出去百川書院鬧事的緣由。」

    話說罷,孟斌遲疑過一瞬,仰頭去看楚景玄。

    楚景玄淡淡道:「朕親自審問。」

    孟斌心神一凜當即行禮告退,從水榭出來,命捕快去捉拿錢氏。

    楚景玄坐在水榭里,常祿躬身立在他的身後為他添茶。

    四周皆有侍衛在守著。

    常祿便趁這會兒功夫將幾樁要緊事一一稟報。

    楚景玄坐在太師椅里,一雙眸子目光幽幽望向水榭外池中荷花。

    「往後便將奏報送去朕住的地方。」

    楚景玄現下住在虞瑤安置他那處小院子裡,往後將奏報往那個地方送去,無疑存著長住的意思。

    常祿聽言,心思轉動,低頭應諾。

    又過得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去書院鬧事的錢氏被押回縣衙。

    縣令孟斌帶捕快把錢氏押到後院水榭外。

    錢夫人本帶人去書院找虞瑤的麻煩,反將臉丟盡,自心中鬱憤。

    卻未想自己會被縣令下令捉拿。

    她稀里糊塗被押到縣衙,被迫跪在水榭外,仰頭去看水榭里的那個人,沒看清楚臉,只覺出一種令人生畏的威壓。又見縣令孟斌對其畢恭畢敬,心下茫然。

    「把她押上來。」

    直至楚景玄低沉冷涼的話從水榭傳出,錢夫人愣住,僵硬著身子轉過臉去看縣令孟斌。

    她才意識到書院裡護著虞瑤那個年輕男人乃是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連靈河縣的縣令都對這個人恭恭敬敬……

    不待錢氏想出個所以然,她被押進水榭,跪在楚景玄面前。

    楚景玄斜睨她一眼,目光涼薄,卻慢條斯理開口:「說一說吧,為什麼去書院鬧事?」

    分明是夏天,錢氏卻身上發涼。

    她戰戰兢兢、支支吾吾:「民、民婦,是、是去……」說不出句完整話。

    楚景玄眉眼浮現不耐。

    孟斌見狀,便厲聲道:「大膽刁婦,還不速速招來!」

    錢氏臉色慘白,顫抖著唇一一交待。

    只她心裡認定虞瑤也有錯,言語之間難免帶著貶損,而事情說來不複雜。

    錢氏與張員外膝下有一寶貝兒子,未及弱冠。

    自見過虞瑤一面,念念不忘,更時時在府里叫嚷著非虞瑤不娶。

    媒婆上門來為她兒子說親卻無不被轟出去,錢氏心中不快。若虞瑤是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她疼愛兒子,自張羅著上門提親,可那是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寡婦啊!

    錢氏便想要給虞瑤點顏色瞧瞧。

    是以有今日之事。

    而選在書院是為讓虞瑤臉面無存、從此在靈河縣待不下去。

    沒想到,變成現下這般……

    「你兒子不知檢點覬覦別人的妻子,你不想著對自己兒子嚴加管束,反倒去找別人的茬。」

    楚景玄冷冷一笑,「那就把你兒子也押來。」

    錢氏大驚,連忙磕頭求饒:「不可,萬萬不可,求大人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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