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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就在她離那剪刀只有幾步之遙時,她的腰身忽然被身後趕來的蕭越長臂一攬然後卷回懷中。
「燒好了。」
耳畔溫熱的氣息讓沈晚心中一驚。
「阿晚,你怎麼又跑。」
沈晚低頭看了一眼蕭越另一隻手拿著的泛著紅光的鐵烙,心中陣陣寒意升起,聲音發抖地說道。
「阿越…不要…」
「乖,一會兒就好。」
蕭越抬起了手。
沈晚的內心已近乎絕望。
她的聲音已經嗚咽極致,不斷想搖著頭後退。
但她被蕭越死死叩在了柱子上,絲毫掙脫不得。
「阿越…我求求你…」
「不要讓我恨你…」
蕭越的手頓了頓。
「我說過,你早就該恨我了,你怎麼總是這麼心軟。」
衣物被掀開的摩擦聲響起,沈晚腦中空白一片,渾身抖得不像話,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衣物緩緩跌落在她的腳邊。
幾乎在那一瞬間,刺鼻的焦味鑽入鼻腔,皮肉被燒炙地滋滋作響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但疼痛並未如沈晚料想一般的到來。
她詫異地睜開雙眸。
思緒不再渾噩時,所有的知覺便漸漸歸位。
她看見蕭越緊緊握住她的手,將那鐵烙攥在手中,緊緊地按在他腰腹處。
「阿越!」
沈晚驚惶下想要抽回手,蕭越卻將她的手按得更緊。
「嗯……」
蕭越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他眉頭緊鎖,眼中布滿血絲,極力忍耐著痛楚。
「我沒有,阿晚。」
沈晚哽咽著問道:「沒有什麼?」
「我沒有…沒有將你當作玩物來豢養,可我不能放了你。那我便只有在我身上,烙下你的名字。」
蕭越敞開的中衣已經被汗濕,額頭的髮絲也濡濕了搭攏在他臉頰兩側,半掩著一雙眼尾發紅的眸子。
「所以,讓我做你的玩物,你的奴隸,你心裡可會好受些?」
蕭越說完話終於鬆開了手,烙鐵掉在地上發出讓人心驚的聲響。
「阿晚,梅花烙,中間是你的名,好看嗎?」
沈晚內心已怔然到說不出話來。
如今高坐王位,將來會一統四國,睥睨天下的君主,用本是折辱人的鐵烙,在他身上烙上了永遠也去不掉的印記。
她低頭看,朵朵梅花怒放在蕭越的小腹間上。
皮肉焦綻,鮮血洇出,血染的紅梅正中央,有一個晚字。
沈晚伸出指尖有些顫抖地撫在那印記周圍幾寸,她吞咽幾番才能勉強壓制喉中滯澀感說出一句來。
「阿越,疼不疼,傻不傻…」
「什麼要如此,折辱自己…」
蕭越握住沈晚的手腕,搖了搖頭。
「不疼。」
他折腰將額頭抵上沈晚的額頭,來回蹭著,低低呢喃著。
「我是你的了,沈晚。」
「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沈晚心中的一些情緒被那枚烙印所開解幾分。
——她的確不是被當作玩物來豢養。
——而世間也有人只對原原本本的沈晚執念至此。
但烙印總歸是要流血的。
那枚烙印仿佛也一同烙在了她的身上,從此變成了她的枷鎖。
蕭越既教她軀體緊緊被鎖鏈所縛逃不出他給她所圈劃的方寸之地,也教她心懷愧疚,若生出一絲想要離開的心念,自己內心便先難安起來。
從身到心,已經算計得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難怪蕭越說她早該恨他。
因為她心軟,所以如今在他的圈套中越陷越深,里里外外竟然都掙扎不得了。
第125章 你以為死了就能擺脫我麼
弘定三年末,年關將至。
大雪洋洋灑灑下了數日。
三尺白雪覆深宮。
闔宮上下剛了結了差事,未閒散幾日便又匆匆忙碌起來,只因陛下突然下了詔書要立後。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典就在半月後,新年也不過剛過幾天,實在是有些趕。
於是各人都猜不出這位娘娘,到底是深得帝心還是不得帝心。
能讓陛下金屋藏嬌,想必是得;可這封后大典如此之趕,所有禮節便是簡了又簡,若真是得,怎麼會如此不重視。
而如今被揣摩的這位陛下,正滿心歡喜地沉浸在選喜服紋樣的喜悅中。
蕭越看著自己面前呈上的各式各樣的喜服花紋,眼底笑意一直蔓延到眼梢。
沈晚不喜繁重的禮節,而他自己也只在意與她的成親之禮。
至於封后大典,只是為了讓沈晚給他一個名分罷了,無需在意。
所以著手操辦大典事宜的大臣,沒有一人揣摩准了聖意。
宮中人人事忙,唯地下那處石室靜謐無聲。
沈晚被困在夢境中,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她緊蹙著眉頭,額上滲出細密的汗。
從前發生過的,亦或是未發生過的事情,都在夢境中紛至沓來,將她囚困其中。
每一處場景都像被血染透,如同落雨一般滴落在她的髮髻上,眉心上,流下的血水染紅了她的雙眼。
她絕望時,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內心深處的無助徹底被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