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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但那無濟於事,她另一隻腳也被蕭越輕而易舉地剝去了羅襪。

    雙腳套上圓環之後,她感覺黑影壓了過來。

    然後她手腕上的鎖鏈便被解開了,但還未等她生出什麼喜悅來,腕上又被套上了新的圓環。

    片刻後,她發現手間的鎖鏈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短了。

    沈晚往前撲了撲,撲進眼前黑影的懷中,她緊緊攥住蕭越的衣襟。

    「阿越,你放了我吧。」

    「你已經鎖了我兩個多月了…難道還不夠嗎?」

    蕭越的指尖在沈晚修長的雪頸上摩挲著。

    「不夠。這一輩子都不夠。」

    沈晚的手腳有些發涼。

    她感覺蕭越忽然環住了她,然後束縛在她腦後的繩結在慢慢鬆開。

    蕭越的唇貼在她耳畔,緩聲道:「阿晚,你很快就可以看見了,你不開心嗎。」

    意識到蕭越要為她除去眼紗後,沈晚心中的恐懼又被即將能視物的喜悅重淡了一些。

    「記得慢慢睜眼,否則會被刺傷的。」

    紅綢一點一點鬆開,蕭越的手蒙在沈晚的眼睛上。

    驟然感受到光,沈晚的眼睛只睜開一條縫便溢出了淚水。

    但好在有蕭越的手幫她半掩住光線,眼睛才不至於被刺痛。

    她只能將眼睛睜開一點點,只看得到面前的方寸之地,所以視線中只容得下蕭越的臉。

    朦朧中,那張臉更加俊美,眼尾的紅痣也更加惹眼。

    沈晚盯著蕭越的臉看了半晌。

    待沈晚準備伸出手去描摹蕭越的眉眼時,慢慢恢復的視線中,她看到的景物讓她當即愣在原地。

    她和蕭越正處在一隻巨大到堪比殿宇的金籠中。

    籠壁上雕滿了精緻的花紋。

    細看之下,那花紋中是一個女子,或顰或笑,身姿纖弱如柳。而每一副壁畫的銜接處,都鑲嵌了一顆夜明珠。

    無數的紅玉髓,月光珠被金線掛著從籠頂墜下,將空泛的金籠上空點綴得無比華美。

    而隨著那些玉石瑪瑙一同從籠頂傾斜而下的,還有四根細長的金鎖鏈。

    鎖鏈的盡頭,是她的腳踝和手腕。

    她所處的地方,更本不是什麼柔軟的床榻。

    而是鋪滿了銀狐絨的金籠。

    第116章 你想要什麼,我都為你尋來

    沈晚看著眼前這副場景,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精雕細刻的籠壁間隙外,恍若一個世外桃源。

    她終於知道了方才聽到的水流聲是什麼。

    遠處有一灣瀑布從這石壁上流下,水聲淙淙,瀑布落到低處又斗折蛇行,一路蜿蜒環繞著這個巨大的牢籠。

    水中有許多她叫不上名字的魚,魚尾似波光粼粼的綢緞。

    至於那溪流的兩岸,種滿了在這個時令盛放的寒梅,正開得婀娜生香。

    沈晚的視線穿過怒放的紅梅,落到瀑布盡頭。

    原來,這籠子根本不在宮殿中,而是在地下。

    這裡被夜明珠和月光石照得滿室明光熠熠,但唯一一縷天光是在那瀑布的源頭——為了能讓水流流下,那裡的石頂被開了一個圓形口子。

    沈晚目光怔然地從那縷微薄的天光移向蕭越。

    她看見他眼中的笑意時,沈晚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

    「你真的要…把我鎖在這裡一輩子嗎?」

    「這裡花費了如此多的心力做成這副模樣,自然不該隨意棄了。」蕭越捉住她的手捂在手心,緩緩回答道。

    「你不是總說你不喜歡宮裡麼?這裡沒有讓你覺得沉悶的宮牆。等過段時日梅花枯萎後,我可以再為你換上別的。你想要什麼奇珍異寶,我都為你尋來。」

    沈晚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已然瘋魔了。

    「這裡是沒有宮牆,可這裡是比深宮還要可怕的地方!你費盡心力命人掘地數尺造了這樣一座園子雕了如此大一個牢籠,就是為了困住我?」

    蕭越的神色看起來頗為不贊同,他搖搖頭。

    「困住你?為什麼說得這樣難聽?我只是為了讓你陪著我。」

    「我和你說過我不會再跑了,為什麼你還是要用這樣極端的辦法?!」

    「是麼。」

    「可沈晚,你的話,我到底能信哪一句?」蕭越的目光驀地寒涼起來。

    「你說你不會再跑了,其實是因為是你現在逃不掉。那以後呢?你還是不會跑嗎?」

    沈晚看著蕭越凌厲的雙眼,話語忽然頓住。

    以後…

    以後等到上天的懲罰慢慢捲土重來,讓她痛到猶如剝膚挫骨時,她真的…不想再跑嗎?

    見到沈晚這副模樣,蕭越眼中閃過狠戾,聲音愈發陰沉。

    「怎麼,被我說中了?」

    「你既然不想老老實實自己待著,那我便幫你一把。」

    「你最好安分些,也好少受些罪。」

    蕭越站起身,他垂眸看著陷在軟毯中雙眼黯淡的沈晚,轉身離開了籠子。

    沈晚在蕭越打開籠子的機括時,拼命去追隨蕭越的背影,但拖在地上的鎖鏈一點點被牽扯到空中。

    在她離那籠門只有幾寸時,那些鎖鏈便被徹底繃直了。

    沈晚腳踝上的鎖鏈將她拌得踉蹌,卻因為手被吊著,她連摔也摔不下去。

    蕭越站在籠外,只微微向後偏了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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