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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蕭越看了許久,仿佛怎麼也看不夠。

    直到雙腿都有些麻木,他才退開身形從榻上起身,只屈膝坐在地上斜斜靠著榻沿。

    他一直手覆上自己的胸膛。

    那裡還有心臟狂亂震動過後的餘韻。

    冗長的夜裡,蕭越始終未曾合眼。

    這是獨屬於他的片刻安寧。

    ......

    江府中,幾聲夜鳥的啼鳴聲喚醒了江辭。

    他睜開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將肩頭散下來的青絲撥去身後。

    身側有清淺的呼吸聲,江辭循聲轉頭,江凝還在他身側沉睡。

    寂靜的夜色下,江辭的內心忽然湧上一種茫然。

    這是...怎麼了?

    冷冽的桂花酒香被風送到鼻尖,江辭看了眼那酒罈,旋即又釋然。

    這是又吃醉酒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也有一次這樣的場景。

    他與江凝二人偷偷拿了甜米酒喝。

    那酒雖甜,喝多了卻也醉人。

    醒來時,他也看見江凝還這樣睡著。

    石桌上兩個酒盞已經盛了許多落下的桃花瓣,不能再喝了。

    江辭執起杯盞將酒倒在地上,然後他抬眸看向滿園桃花。

    夭夭灼灼,開得正好。

    可是,他好像忘記了什麼約定。

    第73章 是在等孤下來抱你上去麼

    天光剛破曉時,沈晚從公主殿中的榻上醒來。

    她昨夜,竟然就那樣在蕭越懷中睡著了嗎?

    都怪她一根弦繃得太緊,在終於達成目標後倏然鬆了,整個人都疲倦無比。

    沈晚透過軒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幸而這個時辰,還沒到蕭越用膳的時候。

    外間似乎有刻意壓制的說話聲,沈晚起身下榻,掀起帘子走到屏風後。

    打眼一看,蕭越正坐在外殿的主位上,他斜著身子靠在椅背上,旁邊站了幾個穿著南樾衣飾的臣子。

    「陛下,您萬金之軀,怎可一直宿在這裡?」

    「是啊陛下,請陛下早日入主明鑾殿,以正我東樾大統啊!」

    「請陛下早日入主明鑾殿,正我東樾大統!」

    沈晚聽了片刻,便聽出那些臣子是在勸諫什麼。

    如果蕭越搬到明鑾殿去,說不定她便不用經常見他了。

    於是沈晚心裡也存了幾分期待。

    但沈晚看見蕭越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孤才是這裡的主人,孤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在沈晚的心要沉下去的瞬間,聽到蕭越說了「也罷」二字。

    蕭越眼裡忽然閃過一絲狡黠,他的目光掃過面前的臣子,開口說道:「念在你們一片誠心,孤便應你們一次,孤今日就住到明鑾殿中。」

    「只是你們也知道,孤的耐心有限,應了你們這一次,就別再來煩孤!」

    下面的臣子眼中忽然燃起希望,沈晚也跟著他們一同燃起希望,下一秒卻聽到蕭越朗聲道——

    「來人!將明鑾殿的匾額摘下來掛到此殿外,動作快一些。」

    勸諫的臣子一時面面相覷,個個目瞪口呆卻又不敢再說什麼話。

    蕭越從椅背上直起身,唇角一勾,「諸位愛卿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聽著蕭越十分和善的語氣,幾位大臣都咽了口唾沫連連告退。

    大臣退下後,蕭越的假笑一收。

    他弓起脊背,手肘撐在膝蓋上,慵懶又倨傲,然後他用骨節突出的手背在案几上敲了兩下。

    「那你呢,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一道銳利的眼風直直射過來,沈晚扶著屏風的手倏然鬆開,她詫異地抬眼。

    外殿盡頭蕭越正偏著頭看她,眼眸猶如鷹隼般銳利,一瞬也不眨地盯住她。

    仿佛自己是他的獵物,而他隨時準備撲過來捕捉她。

    想到此處,沈晚忽然感覺後頸被人攥住一般。

    這麼遠,還能發現她麼?

    沈晚從屏風後現身,屈膝跪在地上,「陛下,奴婢不是有意偷聽陛下議事,奴婢...」

    沈晚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蕭越打斷。

    「孤說了,不要跪。」

    「你一跪下便被這些案幾擋完了,看不見你的臉,孤又怎麼才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認錯?」

    系統:PUA!他這是在PUA你太矮!

    沈晚欲言又止片刻,還是起身。

    「奴婢記住了。」

    沈晚垂著頭,發覺殿中良久都沒有動靜,正當她準備抬頭時,視線中驀地出現黑色衣擺。

    沈晚抬頭,蕭越不知何時已經悄然來到她身邊。

    「梳洗過了麼?」

    沈晚眼睫顫了顫,不又自主向後退了一步才回答蕭越的話。

    「奴婢還未曾梳洗。」

    蕭越忍住了想撥弄沈晚睡得有些凌亂的青絲的手,只淡淡道:「那就快些去。」

    沈晚聽到這句話,幾乎立即福身一禮就從蕭越面前溜走。

    她轉過身揚起的發尾在蕭越的指尖一拂,轉瞬即逝。

    良久,蕭越伸出手對著那道遠去的身形蜷了蜷手,眸光深切又執著。

    沈晚匆匆梳洗,唯恐誤了給蕭越試毒的時辰會被他一杯毒酒賜死。

    但是沈晚重新回到外殿時,那方長桌上只擺了一個盛得滿滿當當的碟子和一大碗白米飯。

    沈晚遲疑地走到桌前正疑惑時,身後又忽然響起蕭越冷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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