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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但她還是倔強地忍著,沒有哭出來。
然而指尖越來越兇狠。
「孤不喜歡看你這副倔強的樣子!!」
「孤只喜歡看你狼狽不堪又無助的模樣…」
「所以…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哭,也好讓孤早些滿意。」
如毒蛇一般的聲音惡狠狠地響起。
沈晚這才恍然。
方才的蕭越太好說話,再加上她記憶深處的少年蕭越到底還存著善意。
所以她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蕭越早已經變了。
他方才的遷就只是他狩獵前的玩弄。
不露出獠牙卻不代表沒有獠牙。
沈晚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有一些還掛在了濃密的長睫上,隨著她眨眼的動作顫動著。
仿佛神智都連同著一起被攪弄。
沈晚那張染了幾分病色的小臉漸漸熏上一層艷麗的緋色。
無法吞咽的口氵聿也隨著眼淚一起淌下。
將沈晚那張臉浸染得活色生香。
「唔…嗚嗚…」
蕭越猩紅的眼尾染上濃重的欲,一雙漆黑幽暗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沈晚。
他緩緩低頭,咫尺間對沈晚附耳道:
「怎麼三年過去了,公主殿下還是如此生疏?」
「哦~不對,該叫你,江夫人。」
話剛落音,沈晚的眸子猛地睜大。
已經在她記憶深處消失的場景猝然湧上腦海。
那時和現在怎麼能一樣?
雖然那時她剛穿過來,也是迫不得已捲入了原主和蕭越的戰爭。
但好歹那時,蕭越才是被捆著的那一個,她才是主動方好嗎。
何況現在她的手被抓著,她還能怎麼生疏?
「怎麼我一喊你江夫人,你反應就這般大?」蕭越的聲音帶了十足的玩味,眸色卻是倏然黯淡下來。
溫熱的氣息縈在耳邊,沈晚被燙地顫了顫。
「江辭他長成那副清高模樣,也會對夫人這般嗎?」
江辭才不是這種變態。
沈晚杏眼圓睜,含淚瞪著蕭越。
這一眼讓蕭越迸發出抑制不住的興奮。
……
良久,蕭越丟下弄髒的錦帕,鬆開沈晚,薄唇翕張,輕佻的話語從喉間溢出。
「記住孤是如何帶你的,好好學,人要有長進。」
沈晚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蕭越折下腰身,修長的手指挑起沈晚的下顎。
「怎麼?恨孤?」
沈晚搖頭。
「是陛下恨我。」
蕭越聽到這句話,眼中一點幽暗閃過。
「陛下恨我當年的羞辱,所以現在要如此折辱我,我便認下了。」
「只是我甘願做陛下的奴,打罵悉聽尊便,方才那種事,還請陛下不要再做了!」
「你還倒真是傲骨錚錚!可你一個奴隸,孤想怎麼樣就…」
蕭越被沈晚的話激得發瘋,卻忽地看見沈晚閉著眼無聲流淚,猛地止住了話頭。
沈晚憶起方才蕭越的話,他想看到她狼狽地哭,於是她就卯足了勁哭。
她可以做奴隸,但絕不做君王的玩物。
沈晚伸出柔弱無骨的兩隻小手,牽住了蕭越的衣袖,還輕輕晃著。
「請陛下憐惜,請陛下恩允。」
豆大的眼淚的啪嗒啪嗒砸在蕭越的手上。
蕭越仿佛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手。
但他的衣袖還被沈晚緊緊地牽著,只能滯在半空。
沈晚看出蕭越的動搖,攻勢更猛,哭得更加梨花帶雨。
「嗚嗚嗚…請陛下恩唔允嗚…」
系統:……宿主,悠著點兒,小心傷口裂了…
沈晚:放心,我有分寸。
系統:宿主,你死過一次後,好像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技能啊…又能吐槽,又能演戲…
明明是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眼淚,卻像一把利刃,讓他幾乎招架不住。
他在軍營中數年,戰場上什麼尖矛利刃都見過了,頭一回知道眼淚也能當武器。
蕭越面色怔然,看著緊緊拽著他衣袖哭得不能自已的沈晚,感覺腦內被什麼揪住了,根本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這個人!?
這個人,她怎麼能!?!
「鬆手!」
「求陛下恩允!」
蕭越眼睜睜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沈晚甚至還往前爬了一步,更加緊地拽住他的衣角,淚眼婆娑望著他。
「孤!應了!」
蕭越一邊將自己的衣袖從沈晚手中猛地抽出,一邊咬牙切齒說道。
他緊緊皺著眉看著對她磕頭謝恩的沈晚,後退了兩步。
真是狡猾至極!
……
蕭越沐浴完,穿著薄薄一層黑色寢衣,躺在本該屬於沈晚的榻上,愜意又悠閒。
幔帳外,有一道嬌小的身影跪在榻前。
蕭越側躺著,撐著手肘,一雙狹長的眸子隱在黑暗中,好整以暇看著跪在榻前的沈晚。
頭點得和小雞啄米一般。
嘖。
還真是可憐。
沈晚的眼皮不住地打架,意識朦朧之際,感覺兩頰突然有溫熱的氣息襲來。
她猛然睜眼。
月色下,一張昳麗到近妖的臉近在咫尺。
蕭越不知何時已經撩開了幔帳起身盯著她。
「孤渴了。」
「奴婢…奴婢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