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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不僅入不了皇陵,我還會將你的屍首剁碎了拿去餵野狗,當然,還會分給你的蕭瀾一口。」

    南樾帝踉蹌兩步,眼內掃過殿內的禁軍和眼神森冷又殘忍的蕭越,內心的恐懼慢慢被放大。

    他顧不得脖頸被劃傷,一把撥開蕭越的劍尖,跌坐在蕭越面前,抓著他玄色的衣擺。

    「我交兵符!皇位...對,皇位我也會傳給你,我做我的太上皇,從此不干預任何政事,這皇位你來坐,如何?」

    「你今日殺了我,會落個弒父篡位的名頭,將來如何服眾?不如你我各退一步?」

    蕭越寒芒掠瞳,神色陰鷙地盯著抓著自己衣擺的南樾帝,反笑一聲。

    「哈~弒父?」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話!」蕭越近乎癲狂地笑著,語調陡然一轉,「你不要忘了,史書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南樾的史書上,我這樣做是誅殺暴君,順應天命!」

    宮殿外烏雲翻騰,一聲驚雷落下,照得黃昏時分昏暗的殿中亮如白晝。

    蕭越高大的身形被閃電映得時明時暗。

    「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閃電投下的影子中,蕭越舉起手中的長劍,對著地上那人的頭顱斬下。

    鮮血噴涌而出,濺在金碧輝煌的殿內,頭顱滾落在殿中的聲音被滾滾的雷聲掩蓋。

    第51章 離經叛道

    蕭越提著滴血的長劍,提著南樾帝的頭顱邁出殿外。

    六皇子蕭瀾正被守衛押著跪在地上。

    蕭越一揚手,將南樾帝的頭顱扔到了蕭瀾的面前。

    蕭瀾看清滾落在面前的東西後,一口嘔出來。

    蕭越站在台階上,愜意地欣賞著蕭瀾的神色。

    「父皇!父皇!!」蕭瀾雙目赤紅,渾身止不住地發顫,「你!!你竟敢!!?」

    蕭越輕笑一聲,緩緩邁著步子走向蕭瀾,長劍划過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

    蕭瀾的眼神中逐漸充滿了驚懼,他瑟縮著往後退。

    蕭越的臉上濺了鮮血,卻都紅不過眼下的那顆淚痣,他乖戾陰鷙的神色隱在黃昏中,聲音如同鬼魅一般。

    「方才問過皇兄,能不能接下我一劍,不知皇兄的答案是?」

    蕭瀾看著那個完全不同於兒時,一舉一動都浮現著癲狂的蕭越,嗓子因為恐懼說不出來話。

    「不說話麼?那我只好——親自求證了!」

    猛地——

    蕭越對著蕭瀾的左臂斬下。

    鮮血濺滿了承輝殿前的朱漆宮柱,蕭瀾疼得失聲。

    蕭越如同看垃圾一般,嫌棄地用劍尖撥了撥蕭瀾端在地上那條手臂。

    「將他帶下去,押入死牢,別讓他死了。」

    蕭越「咣當」一聲將染血的長劍丟在地上,目光望向九重宮闕之外。

    宮前殿的禁軍都對著蕭越跪下。

    「恭賀吾主登基,吾皇萬歲!」

    承輝殿修建在高處,可見疊嶂起伏的宮牆,蕭越玄色的衣衫在狂風中翻飛,他的目光越過宮闕殿宇,望向遠處的天際。

    驚雷時不時落下,烏雲在晦暗的天穹中翻滾。

    他今後,就是這座宮闕的主人,是南樾三十六州的帝王。

    可好似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他今日這些舉動的離經叛道。

    但他不在乎。

    他本也就是這樣的人,陰暗狠戾,剋死生母,弒父殺兄,離經叛道。

    可也就是他這樣離經叛道的人,從泥污爬出來的野狗,坐在了這尊貴的位置上。

    那些對他嗤之以鼻的人只能憤恨地看著他這樣的賤骨坐在那方龍椅上卻又無可奈何,然後仰仗他的鼻息過活,他輕微的一個舉動都能嚇得他們跪地求饒。

    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興奮呢...

    蕭越轉過身緩步邁向承輝殿,暗沉的天光將他的身段勾勒得頎長凜然,自帶一股森冷的肅殺氣,卻又因眼底深處的落寞暈開無邊的孤寂。

    他走進早已經被清理乾淨的承輝殿,坐在那冰涼的龍椅上。

    托著燭台進殿燃燈的內侍,蕭越揮了揮手,「不必點了,退下吧。」

    內侍得了令,恭敬地退下。

    夜霧中,心中壓抑數日的念想在心中翻騰地越來越厲害。

    午夜時分,月亮高懸,瀲灩的銀光灑在殿內,也灑在帝王冷峻妖冶的面頰上。

    南樾本紀,建興二十年,景帝暴虐無道,天怒人怨,景帝六子勾結北齊起兵謀反,弒父篡位,景帝七子帶兵平亂。

    亂黨禍事平,七王蕭越登基,改年號弘定,稱陵帝。

    ......

    東蕪。

    金秋時分,桂花滿道,細雨斜灑,京都被籠在朦朧的煙雨色中。

    一柄青色的油紙傘為執傘的公子遮去連綿的雨絲。

    看到粥鋪前正忙碌的沈晚,江辭腳下步伐微滯,眉目柔和下來,靜靜地看了她臉上恬淡的笑容片刻才邁著步子走向她。

    「殿下。」

    青色的傘微斜,罩在沈晚沒有完全被粥棚遮擋的半邊身子。

    沈晚抬眼看了一眼江辭,笑道:「硯書,你來了。」

    「嗯,殿下,我來了。」

    沈晚看了粥鋪前排隊的人,道:「近來來這裡的百姓,數量少了些。」

    江辭盯著飄落在沈晚發間的桂花,青衫中的手蜷了蜷,「這是好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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