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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屋內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後都沉默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死嗎?!這世道,活著還不如死了!!」說話的人語氣越來越激昂。

    蕭越見他懷中摸出一包紙包著的東西,拆開後直直從頭上灑下。

    「五哥!!」

    「五哥!」

    屋內的人霎時都抬起頭望向他。

    可沒有人做出勸阻的動作,只躊躇了片刻,他們臉上的神色都浮上了一層堅定,不約而同都下定了決心。

    他們都接二連三地從懷中掏出了紙包,重複剛才的行為,將粉末灑在自己身上。

    「當初結拜就說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咱們一起下去見老大。」

    「對!咱們死在一起,下輩子投個好胎,做牛,做豬狗,就是不要做人了。」

    帶著硝石一般的嗆鼻氣味霎時瀰漫整個房間。

    蕭越透過那幾人中間的縫隙,看到一人點燃了一個火摺子。

    有引火的粉末的作用,火光瞬間燃起。

    衣物、頭髮、膚肉被灼傷的刺鼻味道直衝蕭越的鼻腔。

    他訝然看著面前的四人瞬間被火浪吞噬。

    破舊的木屋內充滿了腐爛易燃的東西,濃煙開始瀰漫,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蕭越掙了幾下,奈何他被那伙刺客綁得太緊,無法動彈分豪。

    濃烈嗆鼻的黑煙漸漸將蕭越籠罩其中,刺鼻的焦爛味中,蕭越的意識漸漸迷濛。

    火浪漸漸逼近,被烈火炙烤的刺痛又在朦朧的意識中顯得格外清晰。

    那失去焦點的眼神一動也不動,嘴裡低聲呢喃著:

    「沈晚...我好痛啊...」

    「我好——痛啊!!」

    氣息逐漸微弱,但語氣中的憤恨卻越來越濃烈。

    第47章 她必須去救他

    沈晚不會騎馬,所幸金吾衛的馬是經過馴化的,不會太過野性。

    但即便如此,當她攀上比高出許多的馬時,心還是不可抑止地狂跳起來。

    衛隊的人根本不在乎蕭越的生死,如果只派他們出去尋人,他們必然不會好好搜尋。

    她必須親自領著人去尋蕭越,但馬車太慢。時間每過一分,蕭越就危險一分。

    沈晚平了平自己的心緒,捏住韁繩,輕輕拍了拍馬腹。嘶鳴聲起,烈馬呼嘯而出,將朱紅的宮牆甩在後方。

    完全陌生的感覺讓沈晚一直懸著心,她仿佛是一葉失衡的孤舟,左右搖擺著,隨時會掉下來,但她不能退縮。

    她必須去救他。

    江辭站在城樓上,看著衛隊中身軀嬌小的沈晚,回想起方才的場景。

    沈晚快步跑向他時,他發覺自己無法再像從前一般心如止水了。

    他在期待殿下問自己有沒有事,期待關心自己的傷口。

    但殿下只是匆匆確認他無礙後,便從他身旁拂袖而過,徑直對著趕來的武衛道:

    ——「備馬,隨我救人。」

    她的目光,不僅僅為自己停留了。

    她在為蕭越擔心。

    擔心到她一個金尊玉貴的公主親自騎著馬去尋他。

    可明明,她根本不會騎馬。

    即便如此,冒著被摔下馬背的危險也要去找他嗎。

    可方才,又為什麼要選自己呢?

    如果方才被放下來的是蕭越,她也會親自跨上那匹馬去尋他嗎?

    天光中,江辭的青衫衣擺在風中緩緩搖曳著,清雋的眉目越來越暗沉。

    郊外,軍犬停在一處岔道前。

    沈晚在摔了兩回後,吸取了勒馬的經驗,不再慌亂地扯動韁繩。烈馬停下,沈晚身姿一斜,幾乎是滾落下來。

    方才的摔傷讓她踉蹌了兩步才從地上站起。

    細微的血跡沿著小道一直蔓延到前方。而蒼翠的叢林間,繁茂的樹冠根本遮不住滾滾的濃煙。

    沈晚眉心倏地一跳。

    越靠近濃煙,血燒焦的氣息便愈加刺鼻。

    犬吠不斷響起,正在解救蕭越的黑衣人警惕道:「有人來了。」

    「來不及帶走殿下了!」

    幾個戴著兜帽的人對視一眼。

    「殿下昏迷,我們走不遠,軍犬會聞到血腥氣,容易暴露。先把殿下放到安全的地方,我們靜觀其變。」

    繩索解開,蕭越被舊部從火浪中心救出,放到火勢稍小的地方,然後幾個戴著兜帽的人都閃身沒入了從林中。

    沈晚走近後,一眼看到了昏迷中的蕭越。

    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手腕和腳腕都被勒出紅痕。

    沈晚顧不得腿的傷,徑直俯下身,將蕭越托起放到膝頭,探了探他的鼻息。在感受到蕭越呼吸時,沈晚的手不由自主地顫了一顫。

    系統:我說過,他是男主,不會死的。

    沈晚看著滿身傷痕的蕭越,闔了闔眼。

    沈晚:不會死,但不會痛麼?

    系統:宿主,不要難過。如果你不這樣選,江辭他不會武功,也許在沈封放箭時他就死了。

    漫天箭羽對著馬車直追二去的場景沈晚還心有餘悸,那時她恨不得殺了沈封。

    沈晚將蕭越帶到了最近的醫館中。

    大夫給蕭越診完脈後道:「所幸內里沒有傷到,只是嗆了太多濃煙,需得好好調養一兩日才能醒來。先把外傷治一治吧。」

    那大夫說完又自顧喃喃道:「年紀輕輕,怎麼就傷成這幅模樣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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