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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不多時,有幾名通身玄黑戴著兜帽的人現身,向蕭越附身行禮。
「殿下。」
蕭越掃過面前的四人,問道:「十五與十七呢?」
這四人都明顯一滯。
「死了。死在東蕪鷹衛的箭下。」
蕭越意料之中點了點頭。
「殿下,回南樾的路線屬下這幾個月已經規劃好了,南樾皇宮如今正在內亂,營中線人已除掉現,在離開時是最好的時機了。」
蕭越眼神閃動兩下,無意識看了看昏迷著的沈晚所在的方向。
那幾個人也發現了沈晚,「這便是東蕪的安樂公主,索性現在東蕪的衛兵還沒發現她,殿下走之前不如結果了她。」
「南樾內亂,不如就讓他們鷸蚌相爭個夠,東蕪皇城布防我還需要花上一段時日,現在不宜離開。至於此人——」
遠處忽然傳來犬吠和呼喚安樂公主的聲音。
蕭越一雙眼銳利起來,「是東蕪的衛兵,此地你們不宜久留。這個人,便留她一命。」
那四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輕輕頷首:「殿下,別忘記當初的約定。希望殿下方才,不是因為心軟才放過她。我們豁出性命擁立的主子,必須手起刀落。」
「本王,當然,不會忘。」蕭越危險地眯了眯眼,一字一頓道。
那四個黑衣人閃身消失在了叢林中。
蕭越聽著東蕪衛兵越來越近的聲音,看了一眼仍舊未醒的沈晚,皺了皺眉,而後他俯下身背起沈晚,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東蕪的衛兵發現蕭越以及他背上的沈晚後,都用長矛對準了蕭越。
「公主殿下千金之軀,也是你這種人能碰的?放下公主。」
蕭越內心嗤笑一聲,不能碰也碰過多回了。
「我不能碰,你便能碰了?」
那衛兵見沈晚昏迷著,動作一滯,總歸要有個人將沈晚帶出去,他不配,可是這個人區區一個賤奴,更不配!
「諸位,不必為難了。」
一道清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江大人。」衛隊接連對江辭行禮。
蕭越眉色一冷,盯著面前一襲青衫徐徐邁步而至的人。
江辭側了側身,露出身後由府兵抬著的軟架,上面撲了厚厚一層軟墊。
江辭向前來搜查的衛隊躬身一揖,「江某不才,一路跟在諸位身後,實在是由於陛下囑託,並無橫插一腳搶諸位功勞之意,在下出去後,會向陛下稟明是諸位先尋到了公主。只是眼下,還請用江某帶來的軟架吧。」
那衛隊立即都笑起來,「不敢當,不敢當,江大人折煞下官了,還是江大人考慮周到。」
長矛直指蕭越脖頸,「你,還不快將公主殿下放下來!!」
蕭越看向江辭的目光沉了沉,江辭輕輕一笑,對著蕭越頷首,「這位殿下,請吧。」
蕭越托著沈晚腿彎的手緊了緊,沉默地走到軟架前,小心翼翼地將沈晚放下。
沈晚被人群簇擁著,走在最後方的蕭越只能看見軟架上沈晚垂下的一片一角。
蕭越的雙眸逐漸暗淡,目光漸漸地落在了江辭的身上。
錦袍玉犀帶,腰間綴鳴佩,芝蘭玉樹,天之驕子。
這才是世中人都喜歡的人,就像他南樾皇宮的那位四哥一般。
而他,只是泥沼里的狗,骯髒鄙陋。
只有江辭這樣的人,才能站在她的身邊吧。
可越是這樣想,他便越是嫉恨。
但他不明白這嫉恨最深處的緣由,他只知道有人想將他從沈晚身邊驅走,拿走他如終夜般晦暗的人生中唯一一盞燈。
回到公主殿後,沈晚才從那張精美的拔步床上悠悠轉醒。
意識還未回籠,先聽到兩道哭聲。
「公主殿下,你終於醒了!」
「公主殿下,是奴婢失職,竟讓公主處於險境!」
沈晚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後頸,看著跪在地上臉上猶帶淚痕的春夏與巧慧,立馬起身將她們一一扶起來。
「你們又不會武功,即便在場也是徒增傷亡,我倒慶幸你們當時不在場。何況是我吩咐你們不要圍著我轉,自己去賞花的。」
沈晚安慰了一番徹夜未眠的春夏與巧慧二人,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蕭越呢?」
「巡衛找到公主後,是江大人吩咐人用軟架將公主抬回來的。那位殿下此刻正在側殿中,一切惡如常。」
沈晚點點頭,心裡思忖一番這回的事,這個四王,是留不得了。
她一個原文中的惡毒女配,兢兢業業刷好感度,不就是為了改變自己慘死的結局麼。
這個四王居然差點搶先一步讓她一箭躺平,實在太可惡了。
「巧慧。」
「奴婢在。」
「將梳頭的頭油找來幾罐。」
第35章 你一定會比我死得更慘烈
沈封從鐵柵欄中抬頭看到沈晚時,神色變了幾變,從震驚轉為厭惡。
「你竟然沒死?看來我養的那些東西,都是酒囊飯袋。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沈晚。」
沈晚邁近兩步,輕笑了一聲,「如你所見,是很春風得意。」
沈封立馬疾步至門前,雙手攀著鐵欄杆,「那天的事我思來想去,若沈策要成事,你也是其中一環。而你隱在暗處撇得乾乾淨淨,你何時學會了這種彎彎繞繞的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