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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寫劍氣橫秋,寫十步一殺。

    而沈晚想,如今於春風微瀾處,得見蕭越劍鋒之下的殺伐之美,才知古人誠不我欺。

    不過幾個來回的功夫,那群刺客已經潰不成軍,揮劍向沈晚的人也盡數被蕭越攔下,有一人已經準備棄劍而逃。

    「找死。」

    就在蕭越準備將最後逃跑的那人一擊斃命時,忽然耳邊一聲破空聲呼嘯著從他耳邊擦過。

    心中一個不好的念頭乍起,蕭越感覺心臟猛得跳動了一下。

    身後冷鐵簇入血肉的聲音無比清晰。

    那枚暗器來得太過突然與凌厲,完全沒有給沈晚反應的時間,在她看到的瞬間後就沒入了她的左肩。

    殷紅的鮮血洇濕了粉色的衣襟,劇痛讓沈晚腦中空白一瞬,巨大的推力讓她向後倒去。

    蕭越猛然間回過頭,他的視線中,沈晚如脫線的木偶一般,毫無生氣地墜進了湖中。

    「沈晚!」蕭越睜大雙眸,第一次將只在心底反覆描摹的名字,沙啞地喊出了口。

    第31章 和他永遠死在一起

    蕭越瞳孔緊縮一瞬,那鋪滿了落花的湖面將沈晚吞沒,再沒有聲息。

    她不會水!!她不會水麼!!?還是說那暗器上淬了毒她已經沒有意識了!?

    蕭越此時心亂如麻。

    原來!原來方才所有弓箭手與持劍的刺客都只是幌子,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從始至終,他們就是為了能順利扔出那枚暗器!

    劍鋒下的那人突然怪笑一聲,「她要死了,吾主,大仇得...呃啊!」

    蕭越劍鋒一轉,那人頃刻斃命。

    他扔下手中長劍,一刻也不停疾步向湖邊。

    此時地上還未完全咽氣的刺客,緊緊抓住了剛才就握在手中的鷹爪鉤,拼盡最後一口氣甩向了蕭越的後背。

    後背猛然吃痛,蕭越腳步卻未停,反手將那並不平滑的鐵鉤從脊背的血肉中上猛地抽出,毅然跳進了湖中。

    沈晚感覺自己如有千斤重,不停地下墜著,四面八方的水壓讓她無法喘氣,意識逐漸渙散。

    天光在沉寂的月湖中十分微茫,朦朧的視線中可見,那團微茫的光暈中,有一人正向他游過來。

    蕭越閉著氣,不停地追逐著向湖底不斷沉下的粉色身形。

    終於,在他的手攬過沈晚的腰時,不安的情緒終消退兩分。沈晚肩頭傷口流出的血也是紅色的,應該是沒毒的。

    蕭越攬著沈晚的腰,一寸一寸靠近準備給沈晚渡氣時,唇即將觸到的一瞬間,蕭越忽地停了。

    他想起這幾日的一幕幕——一枚苦藥過後的糕點,一碗長壽麵,一個她親手編成的花環...

    他得到了太多的東西,得到了沈晚太多的溫聲細語與燦爛的笑顏。

    但越是這樣,他越害怕這是鏡中花水中月一場空!不知什麼時候,這鏡花水月就要碎了...

    那不如,在還沒有碎掉的時候,一起去死!

    那個青衫公子,長得再出塵,比他好,比他高貴上百倍千倍又如何!!?他從此以後,再也看不見沈晚了!!

    現在的沈晚,就要和他永遠,永遠死在一起了...

    這個想法讓蕭越興奮到不禁顫抖,他一寸寸將沈晚桎梏在懷中攏得越來越緊.

    他也不再閉著氣息,任由湖水灌入他的口腔與鼻腔,將他的意識吞沒。

    湖水隔絕了一切,萬物遠去,聲音消散。

    ......

    沈晚意識朦朦朧朧,覺得自己仿佛一葉孤舟飄蕩著,然後一陣一涌而上的不適讓她猛然間嗆咳起來。

    急促的嗆咳讓沈晚蒼白的面頰浮現出不正常的紅色。

    沈晚意識慢慢回籠,眼前也逐漸變得清晰,發現自己真躺在一處山澗中,眼前便是一瀉而下的水流。

    五感歸位後,肩部的疼痛和渾身濕透的寒涼感盡數席捲而來,讓沈晚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嘶...」

    沈晚的左肩痛到有些麻木,但她試著動了一下雙腿,並沒有感到明顯的不適。

    巧慧說過,月湖的下游是一個極險峻的瀑布,傾瀉而下連通著洛水河。

    她記得她中了暗器,掉入了月湖中。

    現在既然沒有被淹死,那便說明,應該是被暗流捲走然後被衝到了這齣山澗中。

    沈晚四處打量了這處山澗,四周幾乎都是石壁,十分隱蔽,只有狹窄的一處通往外面的山林。

    山澗中的風也是無比寒涼的,沈晚不禁打了個哆嗦,就在她踉蹌著起身打量山澗時,腦內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記憶——

    光線明滅的湖水中,她看到過在水中浮沉的白色衣衫。

    在沈晚想到這一點時,她幾乎可以立馬確認,那個人是蕭越。

    沈晚不禁滯住一瞬,現在的他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會跳下月湖來救她?

    還是說他只是因為自己身處東蕪,不得以需要保全她作為公主的安全呢?

    百般思緒不得解法,沈晚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事實——

    她在這處山澗的話,那蕭越人呢?

    「蕭...咳咳...蕭越?」

    沈晚發出一個聲音,卻發現沙啞地厲害。

    「蕭越?」沈晚一步一步向山澗下遊走去。

    天色已經有些陰沉,沈晚記得他受傷時才接近午時,已經將近半天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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