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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蕭越腦內混沌一片,眼前人影重重疊疊,卻能清晰地看見沈晚剛才的笑顏,面對自己時卻在蹙眉,心底難以言喻的情緒似一把火越燒越烈。

    「為什麼...一說他,你就開心,卻...」蕭越口中斷斷續續呢喃。

    沈晚聽不太真切,稍微仰頭聽蕭越說話,問道:「你說什麼?」

    話音剛落沈晚突然感覺蕭越又陡然靠近兩步。

    方才兩人就已經近在咫尺了,現在沈晚只覺得呼吸的都被掠奪了去,溫熱的呼吸灑在耳畔,讓她渾身僵硬起來。

    「不是說好,為我做一碗麵麼...」

    蕭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幾分生硬,幾分惱怒,幾分彆扭,兼著幾分若有若無的...委屈。

    沈晚一滯,原來蕭越是在為這個生氣麼?難怪他今天不對勁,原來是以為自己在騙他麼?

    沈晚伸手去推蕭越,急忙開口,「我這不是正趕回來準備去膳房麼?你放心,我親口說的,怎麼會忘呢?」

    「是麼。」蕭越紋絲不動,語氣也聽不出絲毫起伏。

    「當然了。你先去換一身衣服,可別感...風寒了。還有...你...你放開我,我才能去膳房...」

    沈晚別過頭躲過蕭越肆意打量的目光,突然感覺腰上一松,暗自鬆了口氣。

    沈晚轉身,一邊撫平腰際衣裳的褶皺,一邊向殿外走去。

    蕭越渾身透濕,狼狽又茫然地站在殿中看著眼前唯一生動的色彩離他遠去,無端的惱怒浮上心頭。

    腦海中沈晚對著那青衫公子笑吟吟的模樣揮之不去,惱怒的情緒更是叫囂著沖向四肢百骸。

    「不想吃麵。」

    在沈晚即將打開殿門的一瞬間,沈晚忽然聽到身後的蕭越十分乾巴巴來了這麼一句。

    沈晚幾乎想發笑,一句「那你想吃什麼,我只會煮麵」尚未出口就感覺一股潮濕的氣息自背後襲來。

    她驚覺自己被蕭越蠻橫地從纖弱的腰肢那單手撈起,桎梏在他堅實的臂間,大步流星向最近的那張金絲楠木椅上走去。

    「蕭越!」

    「蕭...啊!」

    而後沈晚覺得背上吃痛,她被摔在那張椅子上,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動作,雙肩便被兩隻大手掰正,緊緊地按在椅背上。

    看著蕭越幽暗的雙眸,沈晚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伸出一腿去踢曲跪在椅面上別在她膝間的蕭越的那條腿。

    但腳剛踢出幾寸,就被一隻大手捉住纖細白嫩的腳踝。

    指節的薄繭在若凝脂一般的踝上摩挲,泛起陣陣癢意,沈晚臉上迅速暈染上一層薄紅。

    她用盡力氣想抽出腳,蕭越卻根本不在意她的掙扎。拽著她的腳踝一番拉扯過後,沈晚的兩腿都被別在木椅扶手的空隙中,再也動彈不得。

    這個姿態實在讓沈晚無地自容,眼尾迅速染上緋紅,用散亂的鬢髮掩著半邊臉遮住難堪的情態。

    「蕭越!你住手!你要做什麼?」

    「你。」

    蕭越語氣十分沙啞地回答,胸膛劇烈起伏,氣息紊亂。

    沈晚的臉上瞬間燒紅一個度,「你瘋了嗎蕭越?!!」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前幾次是因為有東西催動著,那現在呢?

    蕭越看著沈晚因為側頭而露出的脖頸,有一瞬間的愣神,就在他想咬上去時,一個火辣辣的巴掌迎頭罩來。

    沈晚方才趁著蕭越愣神的空檔,不假思索給了他一個耳光。

    沈晚還從未打過人,遑論照著人的臉扇,此刻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又見蕭越被打得偏頭一手捂著半邊臉時,也不由滯住。

    蕭越轉過頭,一雙眼眸十分空洞茫然,沈晚一怔,不由疑心方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你沒...」話未說完沈晚就看到蕭越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

    沈晚內心驚了一跳,「蕭越!蕭越!!」

    偏生她此時被桎梏在椅子上,只好向後一倒,先從木椅中抽出雙腳,連忙走到蕭越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有氣。

    只是呼吸十分燙。

    沈晚又探了探蕭越的額頭,也滾燙無比,不由一驚。

    蓮池刺骨寒涼,也不知他在裡面泡了多久,都燒糊塗了。

    「春夏,快傳醫官!」

    側殿燭光搖曳,沈晚立在桌案旁,看著醫官為蕭越一番望聞問切。

    「他如何了?」

    「回公主殿下,心肺有些溺斃之徵,但好在不是很嚴重。只是在冷水池裡泡的太久,寒氣入體,發一陣高熱在所難免。下官施過針後,殿下須得吩咐侍婢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次額上的帕子以便儘快降溫,否則高燒不止,人就無用了。」

    「好,我知道了,勞煩大人。」

    沈晚看著那醫官將幾根銀針從蕭越頭上幾處穴位扎進,暗自嘆了口氣。

    誠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刷好感度改變自己的結局為前提。

    只不過她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無法像東蕪皇室那般,視人命如草芥,所以攻略人物之下,她的確為蕭越著坎坷的少年時光唏噓與痛心。

    怎麼會有人,這麼苦呢。

    第25章 母親,何棄我

    子時夜半,燭光下沈晚的身形從榻前起身,彎腰拿下蕭越額上覆著的帕子,走到銅盆前將帕子浸入水中,又仔仔細細擰得半干。

    沈晚拖著里有些沉重的步伐重新回到榻邊,傾身將帕子重新鋪平在蕭越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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