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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沈晚環視一圈看台,這是她穿過來第一次見東蕪皇室人,果然人人奢靡殘暴,尤其是他這個四皇兄,妥妥的笑面虎。
「做什麼?皇兄,他是我殿裡的人,你隨意將人帶走,恐怕不合規矩吧?不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碰的道理嗎?」
沈晚語氣恭敬,內容卻是咄咄逼人。
她當然知道怎麼戳四王沈封的痛處,書中沈封做夢都想到太子,與他的母妃籌謀十幾年,太子的寶座換了三次,就是換不到他頭上。
沈封聽了沈晚的話,臉上的笑幾乎掛不住,神色變了幾變才接上沈晚的話。
「皇妹言重了,不過一個奴僕,又不是什麼稀奇玩意,皇妹何須如此在意?難道皇妹你被這南樾賤奴馴服了,現在竟開始把他捧在手心裡了不成?」
看台上漏出幾聲嗤笑。
沈晚面上輕哂,「當初父皇已將人給了我,我怎麼做就不勞皇兄費心了。倒是皇兄,每次要看鬥獸,怎麼都從我一個公主殿裡拿人。」
沈晚面露驚訝,故作詫異:「難道說,皇兄手底下的人竟無一人敢進這籠子不成?」
沈封內心恨得牙痒痒,他竟不知他這個只圖安逸享樂的蠢皇妹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沈封餘光看了一眼身側的沈策,突然又笑起來,「皇妹誤會了,今日勞駕太子皇兄百忙之中過來,這鬥獸卻說散場就散場,恐怕讓人掃興了。」
沈晚內心一凜,好一個禍水東引,將矛盾轉移到了太子身上。
這位太子殿下,最見不得別人挑釁他的權威。
果然下一秒,沈晚聽到沈策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皇妹,不過一奴僕,何必介懷?來,坐到本宮身邊來,與本宮一同觀之。」
太子表情淡淡,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蕭越看著沈晚被看台上的人一句一句詰問著卻不肯退讓一步,蹙了蹙眉,攥緊的指節更加用力。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他爭辯。
小時候在南樾皇宮時,那些皇子公主丟了東西都怪罪到他頭上,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也沒有人為他辯解。
後來他們故意說丟了東西,借著這個由頭來糟踐他。
為何這個叫沈晚的人,為何她屢次做出這樣的舉動。
——一次又一次給予自己兒時奢求的東西。
但可笑的是,他落到這種境地,不正是拜她所賜嗎?
是了,他上次被她扔去虎籠前,她不也是和顏悅色地為自己治傷嗎?
不就是為了他能在裡面多撐兩刻,好讓她看得盡興,不就是為了能看到他被折磨得體無完膚跪下求饒的樣子麼?!
他竟然差點被這虛假的憐憫晃了眼睛!
他真是卑劣,卑劣到了骨子裡。
竟然貪戀折辱自己之人所給予的一點溫暖。
蕭越看著被詰問,被權勢壓著卻還是神思運轉,要想辦法為自己爭辯的沈晚,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沈晚腦子正在飛速運轉,正待和太子對峙,卻猝不及防被身後的力量一推。
沈晚穩住身形,詫異抬頭,看見蕭越背影決絕地走進了獸籠。
「——不」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牢籠的第一道門已經被衛兵關上,蕭越的手已經觸到了牢籠里最後一道門。
衛兵得了太子的指令,將沈晚押向看台。
沈晚內心忽而有些迷茫。
書中並沒有這段劇情,可按照結局,蕭越最終會一統四國,所以應當不會折在這裡。
但她知道蕭越被獒狼圍攻過,獒狼是唯一讓他害怕的東西,所以蕭越肯定會更恨她。
而蕭越上次被關進虎籠前,原主也給蕭越治了傷,這一回她本意是要對蕭越好,卻沒想到因為沈封,自己陰差陽錯又重複了原主的行徑。
那她的好感度還能挽救得過來麼!
野獸的嘶吼聲拉回了沈晚的神智,她無措地看著兩隻獒狼張著血口,齊齊撲向蕭越。
蕭越身形靈活,幾個來回下那獒狼雖然沒有傷到蕭越要害,可那身白衣已經濺滿了他的鮮血和被撕扯下來的皮肉。
蕭越身上每多一道傷,看台上就爆發熱的喝彩。
蕭越臉上也濺了許多鮮血,他眼眶赤紅,惡狠狠盯著那兩隻蓄勢待發的凶獸,指尖卻止不住地顫抖。
那兩隻獒狼因為幾次未得趁,也開始謹慎起來,在蕭越身側盤旋。
蕭越的渾身緊繃,他知道,這兩隻獒狼下一擊若他沒能躲過,他便必死無疑。
被押在看台上的沈晚心幾乎揪到了一處。
「吼——」
攻勢猝不及防發動,那兩隻獒狼一前一後一齊撲向了蕭越,沈晚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蕭越手上動作發動,利爪沒入血肉的聲音隨著風聲的傳來。
野獸嘶吼著,聲音卻越來越悽厲。
看台上上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沈晚睜開眼,被籠中的景象驚呆了。
一隻獒狼的利爪被蕭越抓著刺進了另一隻獒狼的腹中,被刺中的獒狼血濺滿了牢籠,痛苦地在地上嗚咽著,漸漸地喪失了生氣。
只剩下一頭狼了!
看台上的宗族子弟本意是想看蕭越被狼撕扯,但看到蕭越在兩隻狼的夾攻下還能殺死一頭,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那隻活著的獒狼因為同伴的死亡更加暴動,從蕭越手中掙脫利爪,迅猛地撲向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