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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4:17:30 作者: 樓台煙雨中
沈晚點了點頭,從榻上起身,穿上鞋,絕色的臉上此刻神色卻有些陰沉,一襲紅裙,衣袂翻飛向側殿走去。
側殿的檐下,沈晚面無表情看著跪在側殿堂中的人。
「我耐心有限,最後再問一遍,到底是誰看見蕭越的去向卻故意瞞著不答的?」
沈晚的目光一一掃過跪在堂下的人,有兩人面色煞白,她大概心裡已經有數了。
春夏從側殿檐下繞出,「公主,您找奴婢。」
沈晚伸出指尖,點了點那兩個面色煞白的人。
「他,還有他,你尋個地方,隨意處置了吧。」
那二人膝下一軟,連忙喊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我說我說,側殿裡的人,是被...是被..四王殿下的人帶走了。」
沈晚心裡的不安落到實處。
原主這個四皇兄,最是陰狠,將男主關虎籠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但卻是讓原主自己出頭,他自己在一旁作壁上觀。
今日居然派人來殿裡搶人。
「他被抓去多久了?」
「回...回公主的話,已經半個時辰了。」
沈晚內心一凜,「去四王殿。」
邁出側殿前,沈晚對著春夏吩咐道,「我不欲殺人,可也見不得胳膊肘往外拐的,把那二人打發了去,別再讓我在公主殿看見他們。」
春夏應下,抬頭看公主,覺得公主和從前確實不一樣了。
若是以前,這兩人肯定當場就血濺當場了。
公主溫柔了許多,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溫柔。
她很喜歡這樣的公主。
沈晚往四王殿中趕去,到了玄武門時,內心靈光一閃。
四王招數陰狠,蕭越雖然被他帶走,可人未必在他殿中被他折磨。
上次將蕭越被關進虎籠的地方就是在玄武台鬥獸場中。
沈晚的直覺越來越強烈,腳步打了個轉,直衝著玄武台而去。
.......
玄武台內,蕭越被捆了手腳,扔在一個用黑布罩著的巨大牢籠前,白色的衣衫上沾染了許多被拖行的泥污。
雖然有黑布蒙著,可野獸的嘶鳴聲還是清晰地傳來。
這聲音讓蕭越的瞳孔瞬間緊縮。
那嘶鳴聲他太熟悉了,那是他在邊境時圍攻他的,幾乎要把他撕碎的獒狼。
鮮血淋漓的記憶被喚醒,內心深處的恐懼也被喚醒,蕭越的指尖緊攥,指節用力到發白。
四王沈封看著蕭越的模樣,嘴角噙起十分滿意的笑,對著身旁的太子沈策一拜,「皇弟近來聽聞皇兄心情不是很舒暢,特意尋了個新樂子給皇兄解悶兒。」
沈策坐在在看台上,神色淡淡,「這回又是什麼?上回你聲稱那虎兇猛至極,後來怎麼樣?竟被一個賤奴打了臉,不知道皇弟臉上可還掛得住?」
沈封聽到這話,嘴角僵硬了一瞬,下一秒卻笑得更開懷:「皇兄放心,這回可是雪原上的獒狼,比那虎兇猛上幾倍,這賤奴饒是有三頭六臂又如何,這回定能看個盡興。」
後頭幾位東蕪皇室宗族子弟聽著被黑布罩著的獸籠中野獸的嘶吼,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四王殿下,這好戲什麼時候才能開場啊?」
四王笑著回身,揮了揮衣袖,立馬有兩個衛兵上前揭開那黑色的幕布,裡頭的景象立馬展現在眾人面前,驚呼聲此起彼伏。
那籠子裡關了兩頭獒狼,而地上有一攤血淋淋的東西,獒狼的尖牙和利爪上也沾染了許多鮮血,極具侵略的獸眼已經鎖定了離他最近的蕭越,時不時發出滲人的嘶鳴。
「這兩頭畜生沾了血,正是被激出獸性的時候,大家今日可有看頭了。」
沈封拍了拍手,那兩個衛兵給蕭越鬆了綁,將他押去籠門前。
每靠近那獸籠一步,蕭越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那衛兵手中拿著一個印著「奴」字字樣的烙鐵,滿臉鄙夷看著蕭越:「殿下說了,你不想進去也可以,在你的臉上燙上這個字,今日便可放過你了。」
蕭越盯著那塊烙鐵,內心嗤笑一聲——他們不敢親自押他進籠子,便想出這麼一個法子。
但也確實正中他下懷。
士可殺,不可辱,他甘願進籠子與狼一搏。
蕭越攥緊了拳頭,一步一步邁向牢籠。
若這籠子中只有一隻獒狼,他拼死一搏也許還有些勝算,可這是兩隻。
赤手空拳的血肉之軀如何同時應付兩頭見了血的野獸呢。
蕭越淒涼一笑。
為何他遇見的人,人人都想要作踐他,為何人人都想要他死。
在他即將觸碰到牢籠的門時,眼前突然出現一抹濃艷的紅,擋住了籠子中面目猙獰的野獸。
沈晚的紅色羅裙在玄武台簌簌作響的風聲中搖曳。
「蕭越,不要去。」
第7章 他真是卑劣到了骨子裡
蕭越低頭看著攔在他身前一襲紅裙的沈晚,那張傾城絕色的臉上,神色是少有的慌張。
眼中幾分憐憫,幾分後怕,兼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痛惜。
蕭越讀不懂這痛惜和後怕從何而來,但那憐憫,激起了他內心的厭惡。
看台上的宗族子弟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心中十分不滿,但又礙於沈晚公主的身份不敢說話。
沈封語氣和氣,開口問道:「皇妹,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