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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22:14 作者: 藻荇於池
    葉澤愷暗自翻個白眼,認真講,他是不怕「拖把頭」的,但有句俗諺,瓷器哪能碰瓦缸?還有一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年頭不管什麼人,只要下死力跟你硬磕都很麻煩。

    深吸一口氣,抿抿嘴唇調整語氣重新道:「元冰老師,我真的沒有惡意,但今天……哦不對,是昨天,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謝彬不想見你……不是,您別急,我可以見你,我跟你說,但你得給他一點時間調整心情……」

    葉澤愷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謝彬剛好從門口接過外賣餐盒,他若無其事的把提兜接過來,伸手虛圈在謝彬後背帶他往餐廳走,「我點的砂鍋粥,你吃點兒東西睡一覺,有什麼煩腦睡醒再說,還有……請兩天假吧,就當讓自己喘口氣。」

    謝彬點頭,跟他到餐桌邊,葉澤愷幫他把外套脫來搭在旁邊椅背上,又把餐盒一份份擺在二人面前,最後去廚櫃拿兩份餐具出來,雖然只是幾份外賣,卻吃得頗具儀式感。

    葉澤愷看謝彬吃差不多放下餐具時,對他淺笑徵詢意見:「你等下希望我在這裡陪你嗎?我這邊只有一間臥室,如果你覺得不自在,我可以回我爸媽那邊住。」

    謝彬扯扯嘴角,神情很是尷尬,說:「我……我想自己。」

    他知道葉澤愷想追自己,但又自覺倆人並沒多熟稔,在帝都這種地段百來平也算是套小豪宅了,他現在不僅給人家添麻煩,還要把人趕出家門,似乎太把自己當回事。

    「沒事沒事!」葉澤愷咧嘴笑得爽快,抬頭瞄一眼掛鍾,和元冰約定的時間快到了,繼而又掃一眼桌面碗勺餐盒,微笑道:「你去休息吧,我把這些收拾一下就走,你電話我充上電了,就放在床頭,等下記得請假。」

    ——這一刻,仿佛人間再沒有比他更周到體貼的救世主了!

    第14章 脫鉤

    謝彬面對眼前這名身著牛仔褲T恤的男人緩緩跪了下去,對方一臉譏諷的睨住他催促:「開始啊,等什麼呢?季童沒告訴你怎麼賣啊?」說著伸手薅住他頭髮往下按。

    門鎖咔啦一聲輕響,謝彬勉力回頭往房門看去,另一名全套白色運動衛衣的男人手裡拿條浴袍衣帶推門進來,他走到謝彬身後,彎腰反剪謝彬雙手,用浴袍衣帶緊緊捆住……

    「啊——!」謝彬驚叫一聲從噩夢中掙扎出來,乾涸的咽喉用力吞咽一下,窗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室內沒有光源也沒有丁點聲響,讓他仿佛連自己隆隆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客廳輔助光源忽然亮起,金黃色的微光從沒關嚴的門縫透進來,隨即一把滿懷關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彬彬?你沒事吧?」葉澤愷推開房門,探身凝神往臥室裡面看。

    「是不是做噩夢了?」他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按開臥室里的小夜燈。

    謝彬撐頭看過來,帶著滿頭虛汗跟驚懼神情,但很快他通過外套款式跟對方身上清甜香氣認出葉澤愷,進而逐漸放鬆下來,「Ki總你沒走啊?」

    葉澤愷走到床邊坐下來,衣服上還裹挾著絲絲縷縷從外面帶回來的涼意,「我剛回來,有點不放心你,怕你想不開什麼的。」

    「啊?」謝彬一愣,又把自己縮回被窩,尷尬的扯了下嘴角:「那......不至於。」確實不至於,潔身自好和封建餘毒的貞操觀完全是兩碼事。

    JP在這方面更開放,他在那邊留學五六年如果連這點思想都轉不過彎來那才真是白活了。

    況且他一單身漢,連個需要交代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個謝彬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心裡其實挺沮喪的,他電話重新開機後元冰沒再打電話過來。

    葉澤愷拿指尖把他被汗水沾在額頭的髮絲挑開,看謝彬沒顯出牴觸又攤開溫熱的手掌把他額頭髮際處的虛汗抹去。「現在還不到十點鐘,睡不著就和我聊聊天吧。」

    謝彬想了想,問:「Ki總,你什麼星座?」

    「天......蠍座,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葉澤愷表情疑惑,隨後就見謝彬咂咂嘴輕輕地「啊......」了一聲,半垂眼帘神情好似神棒,絮絮說道:「天蠍座啊......很多人說天蠍座腹黑,但這種說法其實很片面,天蠍座的人做事有條理,目標明確,如果還是A型血,就顯得更酷一些,容易被人誤解,但其實天蠍座在十二宮裡也是最專一深情的星座之一。」

    葉澤愷揚起眉毛,臉色莫名漲紅,小半輩子裡還是頭回有人說他專一深情。

    謝彬說完自己也有點兒難為情,他倆眼下這關係好像不誼談「情」。

    「哎?那你能看出來我什麼血型嗎?」葉澤愷故意逗他。

    謝彬表情微窘,「這個......原則上,就算我是個大夫,也得給你驗驗才知道。」

    葉澤愷沒忍住「哈哈」笑了兩聲,房間的溫度讓他鼻尖湛出細汗,轉身脫下外套隨手扔旁邊單人沙發上,然後問謝彬:「怎麼忽然想聊星座?」

    謝彬擁被坐起,拿指尖搓搓額頭,「今天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無以為報,就……找個由頭夸一波吧。」

    葉澤愷崩緊面孔撇嘴,貌似嫌棄道:「你誇我就誇我,還非要帶上全球好幾億天蠍座一起夸?」話音未落又莞爾笑出聲來。

    倆人東拉西扯到下半夜,葉澤愷不可能再離開,好在他臥房雖然不大,但床足夠大,兩個大男人並排躺下只要不支楞手腳決不顯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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