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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9:09 作者: 秦三見
    林聲的話其實已經有了破綻,但沈恪只當是他說開啟另一面創作的「第一次」。

    林聲看著他笑:「所以我應該感謝你。」

    說著,林聲拿起酒杯,碰了碰沈恪面前的杯子:「遇見你真好。」

    人生之中的一些相遇是值得感恩的,哪怕再短暫,也救人於水火。

    沈恪看著林聲,想的是: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跨年夜的這個晚上,兩個人都喝醉了,半夜三點從酒吧出來,在紛飛的大雪裡接吻。

    酒吧門前沒什麼人,路燈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們,林聲整個人都趴在沈恪的懷裡,雙手圈著對方的脖子。

    沈恪比林聲稍微清醒一點,背靠著冰涼的樹幹支撐著兩人。

    林聲閉著眼睛,仰著頭,接吻的時候雪落在了他的臉上睫毛上。

    沈恪緊緊地摟著他的腰,怕林聲冷,還敞開大衣衣襟裹著對方。

    之前林聲一直害怕自己會在沈恪面前喝醉,怕自己酒後失言,但事實上,他真的喝醉之後就幾乎不再說話了,只是一直粘著沈恪,一刻也不要分開。

    這個時候的林聲暴露了自己的本質,他之所以如此渴求與對方親熱,是因為渴求溫暖,渴求愛。

    沈恪帶著他到附近的賓館開了房,兩個醉醺醺的男人都沒什麼力氣做更多的事,進了房間連洗漱的心思都沒有,相擁著倒在床上,激烈地親吻一會兒後就擁抱著睡著了。

    或許是因為前一晚喝多了酒,也或許是因為懷裡人的體溫撫慰了自己的心情,這一個晚上兩人睡得都非常踏實,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上午七點多,沈恪先一步醒了過來。

    他睜眼的時候覺得稍微有些頭疼,但看見身邊睡著的人時還是笑了。

    昨晚進屋之後他們倆只脫了外套,就這樣穿著衣服睡了一宿,這會兒林聲睡得毛衣下擺卷到了肚子上,褲子也擰巴著。

    沈恪知道自己的形象也沒好到哪裡去,應該在林聲醒來之前整理一下,可他不想動,只想跟對方這麼躺著。

    新年的第一個早晨,有林聲在自己身邊陪他迎接這一天,沈恪覺得之前那種幾乎窒息的壓迫感終於被緩解了一些。

    他就這麼看著,等著林聲睡醒。

    林聲八點多才睜眼,他看到眼前的人時恍惚了好半天意識才歸位。

    「早上好。」沈恪笑著看他,「新年第一天,第一個吻。」

    說著,沈恪微微向前,親了一下林聲的嘴唇。

    林聲還蒙蒙的,被親了之後笑得有些靦腆。

    他把臉湊過去埋在沈恪懷裡,含含糊糊地說:「頭好疼。」

    沈恪輕撫他的頭髮:「喝酒喝的,我也一樣。」

    林聲在他懷裡點頭,知道頭疼的不是自己一個,突然就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這種想法是真的有點可笑。

    「怎麼樣?睡得好嗎?」沈恪問。

    「嗯,好久沒睡得這麼踏實了。」林聲在那群租房裡很少有機會能睡一個完整的好覺,人多且雜,半夜三點吵吵鬧鬧都是家常便飯,也難怪鄰居會投訴。

    林聲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新年第一天就嘆氣?」

    林聲苦笑:「什麼都挺好,就是醒了頭疼好痛苦。」

    沈恪沉默了兩秒鐘,對他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說出來合不合適。」

    林聲抬起頭看他:「什麼?」

    「我聽說做//愛能緩解疼痛,」沈恪一本正經地說,「正好咱們倆都頭疼。」

    林聲低頭笑了,笑得耳朵通紅。

    其實他們倆之間最無需避諱的就是這個話題,畢竟打從一開始他們發生的就是肉//體關係。

    林聲笑過之後,手伸過去解沈恪的腰帶,他已經很熟悉這套動作了。

    腰帶被解開,褲子的拉鏈被拉下。

    林聲說:「那就試試吧,頭疼好難受。」

    兩人相視一笑,都知道彼此在笑什麼。

    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倆做//愛也需要找藉口了?難道不應該是一個眼神就能達成共識的嗎?

    賓館的窗簾沒有拉上,他們也不在意。

    外面雪還在下,從昨晚到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停下過。

    冬日上午的八點多,已經天光大亮,房間亮堂堂的,兩個赤//裸的身體交纏在了一起。

    林聲很喜歡跟沈恪做//愛,他覺得這不僅僅是身體互相滿足生理欲//望的過程。

    因為從前沒有過跟別人的經歷,所以林聲不是很確定所有的性//愛都是這樣還是只有當他跟沈恪在一起時才會出現這樣的感覺。

    每一次跟隨沈恪沉浮,他都仿佛能看見很多生命力蓬勃的畫面。

    像是教堂前的一群鴿子突然隨著鐘聲起飛。

    像是老屋窗台的一盆曇花突然在夜裡綻放。

    像是汗水滴落在奔涌的大江大河,像是燃燒著的火焰中央竟然出現了一朵紅色的蓮。

    林聲總覺得自己在跟沈恪做//愛的過程中,精神和身體都處於亢奮的狀態,他的靈和肉都在升溫,全面開放,更加開闊。

    所以,他擁抱著沈恪,在起起伏伏間問對方:「你現在在想什麼?」

    沈恪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自我的世界,他睜開眼看林聲,看著汗珠順著林聲的額頭滾落到了床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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