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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劉嶺憋了一肚子屁話。
hello?被刀子劃傷的人好像是我?你家小謝好像只是割個闌尾?
他已經撐了,吃不動不想吃!想一腳踹翻這碗狗糧!
但謝銳言住院這件事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把王意引到小區門口,事情本不會如此。
就在劉嶺過來探病前,韓嶠在手機上對他說:「小謝讓我轉告你,他說他就是Alaska。」
「真的假的?當時極力否認這點的不是你嗎?」
韓嶠挑著眉發語音:「要是真的,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總不能因為他是Alaska,我就和他反目成仇吧?」
二人又聊了幾句,劉嶺都快被韓嶠膈應到了,韓嶠反覆地試探和討價還價,顯得「謝銳言就是Alaska」確有其事,怕他再次仇恨上小謝總似的。
再說冤有頭債有主,本來就是王意的鍋。
劉董心頭有對韓總的唾棄和對小謝總的歉意,雙重感情交織之下,劉嶺給他們兩個人一人求了一個符。
保佑謝銳言平安。
保佑韓嶠和謝銳言能一直幸福快樂地在一起。
做完小手術的第三天,怕疼的謝銳言總算不太疼了,哼著腦子裡湧出的旋律,捧著平板玩消消樂。
原本是玩射擊類和格鬥類小遊戲,韓嶠以過於激烈會刺激傷口為名,只留了一個消消樂,然後陪謝銳言對戰。
然後被病床上的言總虐了個昏天黑地。
二人戰意正酣,病房門又被敲響。起初韓嶠以為是劉嶺忘了帶東西回來拿,聽敲門聲又有不同,應該是個姑娘。
打開門,是小號的「謝銳言」。
韓嶠再定睛一看,是個女孩兒。
十四五歲的模樣,留著日系美少年的短髮,巴掌大的小臉被成人口罩遮了大半,嚴嚴實實地捂著,眼睛大而明亮,睫毛粗長,穿一套天藍色褲裝水手服。
少女懷裡抱著一束華麗的鮮花,時下市面上能見到的每種各一支,顏色搭配巧妙,枝條修剪整齊而短,繫著條鵝黃色的緞帶,手法和謝銳言平時打蝴蝶結一模一樣。
精緻得像新娘的捧花。
韓嶠還沒說話,少女就把大捧鮮花往韓嶠手裡一塞,風風火火地衝進了病房,虎撲到病床上,抱住謝銳言的手臂,脆生生地喊:「哥哥!」
「阿羽,你怎麼過來了?」
「我怎麼不能過來,我想你就過來了呀!」
「不是,你怎麼知道這裡的?」
「這個哥就不用管了,我當然有我的方法啦。」
「好,那我不問。」
謝銳言的目光里有惶恐和想念,有自責和內疚,唯獨沒有不耐煩。韓嶠看了,便也安心下來,替他們關上房門。
韓嶠把那一大捧花放到謝銳言的床頭,坐在門旁的看護椅上,隨手拿起本書,假裝在讀。
「我哥都住院了,還挨刀子了,現在不來什麼時候來嘛,那捆花是我特意為你做的,每一枝都很新鮮。」
謝羽撅著嘴說完,自己噎了一下,轉頭對韓嶠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著急看我三哥了,你衣服沒被花上的水弄髒吧,三哥說你有潔癖,很嚴重的那種。啊,你的手被玫瑰刺到了,沒出血吧?」
嘴巴上道著歉,實際卻毫無愧疚感,下次還敢,果真像小號的謝銳言。
面對小姑娘莫名的敵意,韓嶠抬起頭,勾著嘴唇說沒關係。
也許是種類繁多,摻雜著各種花粉,謝銳言開始瘋狂打噴嚏,謝羽不得不把花抱遠,放到對面的桌上。
謝羽不是個藏得住話的人,韓嶠聽了一會兒,才知道她的方才來時的針對是為什麼——因為當年謝銳言和所有人說過,韓嶠是他的眼中釘。
謝羽是個好妹妹,記住之後,到現在都沒有忘。
她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謝銳言簡單和她解釋完,小姑娘的眼珠滴溜溜地轉,折返回去,從花束里抽了一支橙紅色的玫瑰,遞給韓嶠,歪著頭賣萌:「對不起啦,這個,和好禮物。」
謝銳言躺在床上抗議:「阿羽你不能送他玫瑰!哥哥要生氣了!」
韓嶠接話:「沒關係,最後還是你的玫瑰,銳言。」
逗得謝羽一陣笑。
「哥,這下爸肯定知道你在哪兒了,保不准你回來會挨揍,屁股開花。」
謝銳言失笑:「不能盼我點好的嗎。」
提到這點,謝羽愣了愣,扁了嘴:「誰盼你好了,你都多久沒回來了呀?光在微信上和我視頻通話,你還是我哥嗎?嗚——」
謝銳言慌了神:「別哭,是我不好,你想買什麼,哥哥現在就下單,bjd好不好?」
謝羽立即收起了淚水:「嘿嘿,謝謝哥哥。」
謝銳言摸她頭:「臭妹妹,自己有零花錢還總敲竹槓。」
謝羽還是第一次感受哥哥的摸頭殺,不習慣歸不習慣,卻挺享受的:「哥哥給的和爸爸給的不一樣,我不喜歡爸爸,你走之後他老吼我。」
謝銳言和妹妹貼了貼臉:「辛苦你了。」
謝羽愈發疑惑:「哥你以前很排斥這種親密動作的啊?」
「是我留學回來變奔放了。」
「我只是年紀小,又不是傻……我知道了,你是住韓哥哥家裡才變這樣的!」
「韓哥哥?」
「你們看起來差不多大,聽說韓哥哥和姐姐同歲,我不叫哥哥難道叫叔叔嗎?」謝羽轉頭,對韓嶠敬了個水手禮,「我三哥現在真好說話,給我買了娃娃,摸我的頭,還肯和我貼臉了,這份功勞獨屬於你,我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