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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謝銳言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顫抖,把臉埋進漆黑的兔子裡。
人已升天,耳朵關機,勿擾。
事後,賀桐在電話里,又和韓嶠提起了這件事。
「當時我開著手機通話去泡麵吃了,回來聽到謝銳言喊了一聲『阿嶠』,拖著長音很煽情的樣子。」
「然後你猜到他鴿了你在幹什麼?」
「沒錯,我把那幾秒鐘的聲音錄了下來,心想,韓總要是聽不到,那就太可惜了。韓總你覺得呢?」
韓嶠輕笑:「你別欺負他,他臉皮薄。」
「你心疼他了啊。錄音你刪了嗎?」
「沒有。」
韓嶠說完,和賀桐道別,放下手機,看向謝銳言。
「你別看我,我已經沒了。」
「哪兒那麼容易沒。」韓嶠招招手,「小狗,過來。」
「韓總有什麼吩咐?」
韓嶠打開了錄音軟體。
「多叫幾聲,我存下來。」
「存下來?」謝銳言拿過韓嶠遞給他的紙,看了看。
韓嶠,該起床了。
韓嶠,記得喝水。
到點兒了,睡吧,做個好夢。
「這上面都是我平時對你說的話,你要錄它們做什麼?」
韓嶠但笑不答。
這個疑問沖淡了謝銳言的社死情緒,但也沒有得到有效的解答。
他乖乖地配合韓嶠,但當面錄還是羞恥,就拿著韓嶠的手機,走到貓房,把幾十句話都錄進了手機自帶的錄音app里。
隔天,app里就沒有了這些話,謝銳言只當韓嶠是心血來潮,疑問也就散了。
在很久之後,謝銳言才會翻到一個老舊的隨聲聽。
裡面有他唱過的歌、拉過的小提琴曲,還有這些他錄過的話。
那個時候,韓嶠已經成了眼角帶著笑紋的老韓,謝銳言也成了苦練腹肌也回不到八塊的老謝。
韓嶠才會對他說:「你走了以後,我一直聽著這些話回憶你,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原來錄音也只是為了一個念想,為了在失去之後留下些證據,為了日漸崩壞的回憶能被完整保留,不因為記憶的改變而分崩離析。
人到中年的言總穿著西裝給韓總捏背,回答:「沒有你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我的。你下次別跟劉嶺一起報半馬了,那傢伙一個人帶了三個猴孩子,精力旺盛你不能跟他比。下次最多跑個迷你的。還有哪裡痛?我給你捏捏。」
韓嶠回答:「臀大肌。」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韓嶠挑著眉毛一笑,手指撫上了謝銳言的下唇:「還是說你已經三十八歲了,不行了?」
「我當然行,我又沒跑半馬喘成狗。」謝銳言反手摸了回去,「再說我不行了,不還有你嗎,你早就不冷淡了,比我還旺盛。」
「那今天誰來?」
「老規矩。」
謝銳言露出酒窩和八顆潔白的牙齒:「行啊,一人一次。就是您這被馬拉松摧殘過的老腰還吃得消嗎?」
韓總微抬下巴,桃花眼彎彎的,翹起唇角:「我們浴室見分曉。」
作者有話要說: 忍不住寫點他們未來的事=3
昨天被母上大人說:等你再過十年成了老太太……
我:???
四十多好像還是壯年吧?我不服!看老韓和老謝就知道了,什麼叫生猛,我們四十歲的人有力量!
第59章 吭嘰!
驟雨初停,室外變得有幾分涼意,道路兩側的街燈亮了起來,照著行人不多的路面,來往飛馳的車輛濺起水窪,打在路人的褲腳上。
韓嶠戴著黑口罩,穿著黑色大衣,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往前趕路。
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人與他步調相同,戴著黑口罩,穿了黑色的連衣裙。
韓嶠仔細地分辨對方的腳步聲,半晌默默地笑了起來。
韓嶠步行到兩公里外的青旅,接到劉嶺,發現是一場虛驚。
無非是一群人在青旅內搞了個小型的高中同學聚會,劉嶺不是他們的校友,卻以青旅主人好朋友的名義,強行湊進去喝了幾杯酒。
所有人都散掉以後,劉嶺把韓嶠叫去接人。
別人都有司機和代駕,青旅側門口只有劉嶺一個人,靠著他的愛車,在雨後的微涼中瑟縮,看到韓嶠,如同看到了希望。
「疫情期間,你參加什麼聚會?」
韓嶠原地訓話,劉嶺對了對手指:「大家都有核酸檢測報告,你也知道我閒不住啊,這都幾個月了,太悶了吧也?」
「小謝都待得住,怎麼換你就待不住。」
「不一樣不一樣,你們那是同居,蜜月不一樣。」
「少貧。」韓嶠豎起一根手指,「上個月本市新聞里有人偽造報告被抓,也是參加這種聚會,你當時還大聲朗讀給我聽,不記得了?」
「呃……我當然記得。」
「你參加的是誰的同學會?」
「這個嘛。」
「給你個機會,坦白從寬。」
韓嶠面無表情嚴肅看人,直把劉嶺看得全身發毛。
「別這樣,求求你,你這樣看我我害怕。」
韓嶠隱約記得謝銳言也說過這樣的話,但場面並不相同。
「害怕?我看是心虛才對。」
「是你的,是你的高中同學會,我一聽到風聲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