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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韓嶠:沒關係,很有幫助。
Neo孫:韓總,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我都看到了,咱們是一條線上的蚱蜢,您要辭退我也來不及了。
Neo孫:您不用太心疼,小謝總好歹也是個二世祖,受點挫折算什麼。另外,祝您和他百年好合,日後平平安安,不犯太歲和小人。
neo孫:[光速消失]
韓嶠:……
想打人。
韓嶠放下手機,後悔和謝銳言提起,讓他和姐姐和好的話題。
「我是說真的,只要謝銳言能和舟總和好如初,哪怕我下輩子投胎做個直女,我也願意。」
賀桐這麼和他請求,就差落下眼淚。
韓嶠那時問:「做直女的話,你還會喜歡上謝帷舟嗎?」
賀桐回答:「這種事說不準的,喜歡也是看性格合不合適,經歷有沒有彼此交織。就像你和謝銳言,假如你們沒有誤打誤撞,以他的性格,你們倆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他和他姐絕交也是,你能幫我好好勸勸他嗎?」
韓嶠本以為姐弟吵架,謝銳言的責任更大一些,現在從孫仰秋的情報來看,謝銳言又有什麼錯。
賀桐沒有告訴他,他們決裂的原因。韓嶠潛意識地認為謝銳言只是有些不成熟,卻沒有想過謝帷舟做過什麼。
韓嶠過去不認識賀桐,卻對謝帷舟極為熟悉,這一點他誰也沒有告訴,包括幾次三番打趣說要撮合他和謝帷舟的好友劉嶺。
時隔多年,直到今天之前,韓嶠對謝帷舟依舊有一份說不明白的仰望。
謝銳言口中的謝帷舟是「鏗鏘玫瑰」,除了父親的問題之外,通通能靠自己搞定。而在韓嶠看來,謝帷舟對自己有一套嚴格的標準。
謝帷舟從來都只做「道標」,做人群之中的基準。
她是韓嶠的高中校友,是公平公正的學生會主席。當時學校里《破產姐妹》風靡一時,都說「人間清醒MAX」,謝帷舟得了個光榮稱號,叫「人間清醒謝主席」。
她笑對一切,從來沒有她解決不了的問題,只在韓嶠的問題上誤判過一次,但那不是她的錯,韓嶠並不責怪她。
在學生時代正直善良的、從來都自信地微笑著、處理好糾紛的主席,不再是當年的模樣。
她與那個所謂的父親合謀演了一出漫長的戲,將本該翱翔於天際的鷹隼囚回籠中,卻自以為她才是那個傷透了心的人。
韓嶠對她,便不再仰望。
謝銳言啊……
人要有多赤誠坦率,才會說出「我也傷了姐姐的心」這樣一句話。
謝銳言根本就不是個彆扭的人。
親人之間的背叛,是溫柔的一刀,捅入心窩,痛入骨髓。
最傷心的明明是謝銳言自己,他並不是藏不住話,也不是不會掩飾,恰恰相反,有些事情藏得太好,就讓人忽略了過去。
長時間的欺騙之後,謝銳言一定很難過。
韓嶠恍然,為什麼當時的巴黎晚宴,謝銳言對著他笑那麼開心,找他說話的時候憧憬而激動,轉頭卻翻臉不認人,想盡了辦法挑撥鬧事。
過去他不敢猜,現在卻攥住了真相的弦。
答案只有一個,很明顯,也讓人心痛。
謝銳言瘋狗似的咬上他,咬上伏羲,是急於向謝乘章等人證明,他和韓嶠等人沒有關係,不要搞伏羲。
「不要再重複當年的錯誤了,父親,我和他們沒關係,我很討厭韓嶠,您看到了嗎,不要對他出手。」
他的每一次行為,都好像說,是我做的,與他人無關,我沒有在乎他們,所以您不用為此煩擾。
除了那個嫁禍給隔壁雪橇犬的親吻。
那時候的謝銳言,眼神里卻有光,像是得到了從未有過的珍寶。
謝銳言並不是溫室中的花朵;一直以來,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野蠻生長,竭盡所能地用細枝穿過纏繞他的重重厚重的藤蔓,歪歪扭扭地要開出一朵花。
雖然長得不那麼周正,甚至還只是個花骨朵,但是盡了他所能盡的最大的努力。
韓嶠不是園丁,只是個不會養花的笨拙的人。
他在那方泥土裡插了一條堅實的支架,拉了臨時的遮雨棚,然後靜靜坐在那裡看,看到了謝銳言依靠自己,漸漸直立起來的模樣。
韓嶠相信某天,謝銳言能長成參天大樹,而那朵最初的花也會怦然盛放。
溫柔的人也會感到疲憊,為了不被抽乾精力,他們需要被愛護、被鼓舞、被獎勵。
謝銳言值得最好的愛,無論何時,他都應該在愛中成長。
韓嶠買了一束鵝黃色的葡萄牙月桂,加了張手寫卡紙。
謝銳言在第二天清晨醒來,而韓嶠已經出門。
謝銳言一摸,身邊早已沒了對方的體溫。
心下有幾分失落,抬眼望去,床頭側柜上擺了一束花,旁邊是鬆軟的兔子抱枕,胖胖的小短手挨著最大的那朵花。
謝銳言一眼就看到正中間水晶夾子上的卡紙。
俊逸如柳的字體,筆尾飄逸又不顯過分輕盈,帶點兒堅毅的力度,充滿詩性的反差,寫著一句簡短的話語。
「我的寶貝,往前沖吧。」
謝銳言看著這句話,先是在心頭默念兩遍,又讀出了聲音,拿男聲和女聲都念了幾次,手掌抵住心口,做小撒吸氧狀。
韓嶠是怎麼做到這麼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