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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6:18:45 作者: 燕傾
    「是勵志故事,睡前版。」

    「恐怖童話才對,誰能瘦那麼快,那麼多,現在的身材還那麼好。」

    自從八塊腹肌胖到只剩四塊之後,謝銳言沒少加強鍛鍊,自覺年齡增長後,塑形變得不像年少時那樣容易,光是隨便瘦瘦,就能瘦出全身的肌肉,正所謂瘦子的腹肌不值錢,就是這樣的道理。

    他趕在韓嶠回來之前加緊魔鬼訓練,跟著X-Sport跳操、虐·腹,更是付出了常人難以想像的汗水。

    反觀韓嶠,身材一直很穩定,個頭高挑,腰卻細,白皙的肌膚上是明晃晃的八塊腹肌的輪廓。

    洗澡後只穿一條長睡褲,上身總是大大方方,不加遮掩,不要錢地揮灑著他的霸總費洛蒙。

    天熱之後,謝銳言索性也學著韓嶠的樣子,光著膀子在家走來走去,只穿一條平角沙灘褲,比韓嶠更過分。

    睡覺的時候甚至連沙灘褲都不穿。

    但是自從被韓嶠拆穿晚上不睡覺在幹什麼之後,謝銳言已經沒有了那種全身舒暢地入睡的方法,非但是褲子,就連全套睡衣都裝備齊全,就差穿著正裝睡覺。

    睡眠極其不舒適,但不應有的躁動完全跑光了。

    再加上韓嶠給他講的瞎扯的睡前故事,怎麼樣也沒辦法做個好夢,一覺睡到自然醒。

    謝銳言捏住被角,舉過頭頂,蒙頭睡覺:「睡了,勿cue。」

    「祝你夢裡不發胖。」

    謝銳言悶悶地回答:「謝謝你的祝願,發胖也沒關係,只是夢。」

    說什麼來什麼,謝銳言夢到了高中的自己,不再是學生環繞,不再是情書堆成山,也不再有和初戀青澀的戀愛,而是只有整整300斤的自己。

    臉是圓的,身體是圓的,四肢是圓的,走在路上像是一團糰子在翻滾。

    謝銳言被同學們群嘲,立志要減肥,哭著回到家,父親卻變本加厲地諷刺他,拿了把吉他過來拍他肚子,說要把他拍成平面的效果。

    一氣之下,謝銳言就用Q彈的肚皮把謝乘章撞飛了。

    謝乘章化成一顆流星,消失在天邊。

    不得不說,這個夢另闢蹊徑,還頗有幾分爽文的味道。

    而同樣橫向發展的韓嶠突然出現,頂著一張白麵團似的臉,叫謝銳言的名字:「小謝,要吃餅乾嗎?」

    儘管是發福版的韓嶠,謝銳言還是覺得,球形的韓總難看不起來,倒不如說因為傾向於Q版,更加可愛了。

    剛剛還想減肥的夢中的謝銳言馬上就忘了這個flag,把手伸進了韓嶠的烤盤裡。

    二人舉起餅乾相碰。

    「敬肥胖!」

    「敬三百斤!」

    「小謝,謝銳言,快起床。」

    「唔……再睡會兒……」

    「今天早上有小籠包,吃嗎?」

    「小籠包?」謝銳言咻地從床上坐起來,睜開眼睛,牙關一緊,「我要吃!」

    「真是屬狗的,頭髮被你咬下來了。」

    謝銳言擔心的情況終於發生了,呸呸地吐掉嘴裡的頭髮,望著韓嶠那被「狗啃」的側劉海陷入沉默。

    「沒關係的,過會兒我自己修修。」韓嶠把手摸進被子裡,貼著謝銳言的腿捂手,「今天你睡過頭了,九點半了,真少見。」

    謝銳言打了個哈欠,想到夢中的畫面:「我夢到自己胖了。」

    「八塊腹肌變成四塊?」

    「變成了一塊!」

    「哈,這真是個噩夢。」韓嶠推著謝銳言的後背,把這個懶洋洋的人推進浴室刷牙洗臉,「樓上有台划船機,塑形功能一流,你上去用了嗎?」

    「我沒用過,劉董經常過來蹭,上面有你們的汗。」

    「在這方面,你的潔癖一點都不比我輕。我出汗不多,每次運動完都會擦乾淨。」

    謝銳言被韓嶠推去了浴室,邊刷牙,邊困得點了一下頭,抬眼望向鏡中的二人:「嗯。」

    「怎麼了,傻乎乎的表情?」

    謝銳言刷完牙,側過臉問:「你以前真的300斤嗎?」

    「嗯。」

    韓嶠抬手,擦掉了謝銳言嘴上的牙膏泡沫。

    這個味道他很喜歡,是酸酸甜甜的檸檬味,以前在他嘴裡,現在也在謝銳言的嘴裡。

    他們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完美同居人,很多洗漱用品你拿到我這裡,我拿到你那裡,慢慢就混用了,分不清哪個是誰的,也不知道主浴室是誰的,想用哪個就用哪個。

    生活區域顯得失去規劃,韓嶠並不喜歡失去調理的生活,但因為是謝銳言,他覺得這樣也不錯。

    不是普通的不錯,是很不錯。

    想到家裡有這人的呼吸,他吐出的氣息被他所吸入,就連肺里也有種莫名的曖昧的感情。

    這種感覺很早開始顯現,直到謝銳言告白的那天,徹徹底底地化成了愛情。

    韓嶠不經意地說:「也許我以後還會反彈回去,現在都靠工作和運動量撐著。」

    「三百斤是真的,你介意嗎?」

    韓嶠問完,就看到謝銳言轉過身,不再是從鏡子裡和他對視,而是面對面地,捧住了他的臉。

    謝銳言的手上還有一點牙膏沫,被嘴唇一吹就飛走了,剩下的沫沫慢慢消下去,變成了清新的味道,蹭上了韓嶠的臉。

    假使這點白色不是牙膏,而是別的什麼事物。

    韓嶠閉了閉眼,心頭的兔子已經不跳了,和他一塊兒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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